第094章 如懿收容佩
如懿从翊坤宫中出来时,特意传了轿辇,她要让宫中所有人都见识她的风光。在如懿的心中,她一直以弘历的青梅竹马、宝亲王的福晋自居,可惜自己心地纯善、人淡如菊,进宫后一直被‘贱人’所害,如今终于是苍天开眼,让害她的人死了。皇上也终于可以不再忌惮富察皇后的家世,可以肆意宠爱自己。
如今,自己重获皇上宠爱,身怀龙胎,又得太后的喜爱,如懿当真是高兴。不过,若是皇上能主动提出让她做继后就更好了。
如懿正想着,耳边突然传来阵嘈杂的声音,抬头看过去只见是一群从圆明园调上来的宫女正围着个掌事太监闹事。为首的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粗使婢女:“赵公公,凭什么你把收了银子的都拨到东西六宫伺候。咱们几个没钱使银子给你的,便拨到浣衣局当差。天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赵公公:“我告诉你,这天底下就银子最大,你还嚷嚷!”说着,就一巴掌扇了过去。如懿看着这一幕,心里盘算:当前虽然搬进了承乾宫,但身边着实没有好用的奴才。雪兰就跟锯了嘴的葫芦一样,从不肯为自己多行一步路、多说一句话,眼前这个婢女看起来是新入宫的,无根基无背景,又爽直泼辣,着实不错。
于是,如懿命人停轿:“赵全才,你专横跋扈,自己去慎刑司领五十大板。”
赵全才暗骂自己‘点背’,只能跪下请罪。如懿召那个粗使婢女到面前,端出笑容来:“你是个直性子,胆子也大。只是把话都说出来了,不怕吃亏么?”
那婢女义正严辞:“奴婢吃亏不要紧,不能让其他姐妹都吃了亏。”
如懿满意地笑笑:“倒是个有主意的,本宫喜欢。来承乾宫当差吧。”
那婢女快速磕头谢恩:“奴婢容佩谢娘娘。”
一旁的雪兰眼前一黑,忍不住出言低声提醒:“娘娘,这是文贵妃娘娘安排补足宫中人手的,皆有定好了的去处。若是您想要容佩,也先知会内务府一声呢?”
如懿得意地摇着扇子:“文贵妃向来温柔和善,不会怪罪这些小事的。本宫看中个奴婢罢了。”
雪兰咽下了想劝出口的话,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得罪内务府了,爱咋咋地吧。如懿看着对自己感恩戴德的容佩十分满意:“走吧,回宫。”
一旁的赵全才从地上爬起来,狠狠地啐了一口:“呸!拿着鸡毛当令箭。”这宫里的太监,虽身份低微、手段不干净,却也是不好得罪的。如懿当众重罚了一个有头有脸的掌事公公,又不斩草除根,只会得来后患无穷
而回宫后,刚被如懿调回来的李玉正等在院子中:“奴才李玉给娴妃娘娘请安了!没想到主儿还能记得奴才。”
如懿:“你在御花园里受苦了。以后,你就是承乾宫的掌事太监了。”
如懿看着李玉也痛哭流涕,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摇着扇子晃回屋中去了。雪兰认命地跟着如懿,帮她摘头上的发饰:“娘娘,三年国丧还未过,虽然皇上已下令一切照旧。但这红色的玫瑰花还是别带了。”
如懿不满地看了一眼雪兰:“孝贤皇后在世时,皇上初登基,所以崇尚节俭。如今皇上执政多年,已是盛世景象,自然要符合身份体面。”
这时,外面又传来吵嚷声。原来,是内务府总管送来缎子,容佩正在大呼小叫:“国母新丧,怎可送来这些新鲜段子!”
内务府总管:“这是皇贵妃娘娘赐给各宫娘娘和婢女们裁制端午节庆新衣的,都是些水绿墨蓝的颜色。”
容佩强硬道:“这样鲜艳的彩缎,娴妃娘娘不会喜欢的,送回去吧。”
李玉在一旁,神情仿佛他还是御前大太监:“没听见么?”
如懿坐在镜子前静静地听着,在容佩又训斥了内务府总管几句后,才缓缓走出来:“既然是皇贵妃赏的,本宫就收下了。”
等内务府总管一肚子气离开后,如懿满意地看着眼前的容佩:“你是个忠心护主的,若是别有用心之人,绝不会干得罪人这种费力不讨好之事。”
容佩:“孝贤皇后过世,娘娘封了娴妃,又怀有龙胎,奴婢不想娘娘白白落人口实。奴婢受辱,是娘娘救护,所以除了娘娘以外的,奴婢是一个人都不认、一句话都不听。”
如懿点点头:“你在圆明园当差时,受尽了白眼。如今还能有此忠心,实在难能可贵。雪兰,你带着容佩给大家瞧瞧,从今往后,容佩顶替你的位置,就做承乾宫的掌事姑姑了。”
雪兰惊讶地抬起头,又委屈又生气,她跟着如懿这个不受宠的妃子三四年了,不说功劳也有苦劳!现在好不容易熬出头,可以独居一宫,怎么就被一个空降的粗使宫女顶替了位置!
然而,如懿才不在乎雪兰的心思,或者说她不在乎一切奴婢的死活,无论是惢心、阿箬还是雪兰、容佩,都天生是如懿的奴婢才对。在如懿的心中,唯有皇上和凌云彻才值得费心思。
交代完这一切,如懿又躲进屋里去刺绣了。雪兰紧咬着下唇,憋住内心的委屈,一一将掌事姑姑的事都交代给了容佩。而晚上,雪兰则趁着所有人没注意,悄悄跑出了承乾宫,往延禧宫的方向去了。
但如懿也并不是十分高兴,自有孕后,乾隆很少来看望她。今夜,乾隆翻的也是炩贵人嬿婉的牌子。当凤鸾春恩车从承乾宫前经过时,那阵阵环佩声,再次激起了如懿心中的妒火。她表面不动声色,却一遍又一遍自言自语:炩贵人品行低劣,攀附文贵妃,她之所以得宠都是因为像自己年轻时罢了
但无论如懿多少次的自我洗脑,嬿婉依旧是如今宫中最得宠的妃子之一。乾清宫,嬿婉侍寝后,伏在乾隆的怀里:“皇上,嫔妾恐怕是这几日都不便伺候皇上了。”
乾隆:“怎么了?”
嬿婉叹了口气:“自上个月,嫔妾就一直心悸,浑身酸痛,传召太医来看,也查不出个所以然。”
乾隆蹙眉:“前几日,嘉妃也曾提起心慌”
嬿婉:“皇上,您说这宫里不会是出了什么不吉利的脏东西吧!”
乾隆并不像他皇阿玛一样,十分依赖天象之说,故止住了嬿婉的话头:“别胡说!”但心里还是有些恼怒,如今陵容管理后宫,怎么能放任这些流言四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