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疯p美人（五）

    伴随着王皇后一声令下，荣淑妃一抖，手中的团扇终于落地。

    直到现在，她方才看明白，王皇后根本不是要救方素素、鱼婉婉这两个没用的棋子，而是要挖掉她在慎刑司的暗桩。

    慎刑司的一把手高公公是她的暗桩，帮着她把所有送进去的人罪名做实。这些年，早已经帮她做了不少伤天害理之事。若他们暴露，自己干的龌龊事儿，怕是只有皇帝陛下才能赦免。

    无怪乎宋淑媛拼命暗示她不可冲动，赖也要赖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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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荣淑妃看了宋淑媛一眼，反而冷静下来。她知道宋淑媛为人冷静，足智多谋，她既然能看穿，那必定已经有了对付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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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才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高公公来了，满面笑容地拜见王皇后。随后一转头，在背人处，阴阴一笑，道：“方才人吉祥。”

    方素素怔住，高公公那阴笑她实在太熟悉了。每次诱供前，他总是那么一笑。

    也就是在他的威逼利诱、情绪操控下，方素素脱口而出了很多不该说的话。

    方素素遇见克星一般开始发抖，难道，这一次她又落入了圈套？这慎刑司一个都扳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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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皇后并未察觉，淡淡道：“方才人，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哀家会替你做主。”

    叶婕妤起身出列，道：“启禀皇后娘娘，嫔妾观方才人身体虚弱，又跪了许久，怕是遭不住。嫔妾求一碗参汤，让她缓一缓。”

    王皇后道：“你既如此有心，便按你说的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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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婕妤端着一碗参汤过来，露出袖口钉着的绿玉如意纽扣，眉眼间飞起戾气，道：“方妹妹，喝了这碗汤吧，然后，有冤报冤，有恨报恨！”

    方素素接过参汤，一饮而尽，惨笑道：“多谢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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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素素立起来，指着高公公，怒骂道：“高阉奴！你指鹿为马，颠倒黑白，对我和鱼贵人拳脚相加。鱼贵人明明没有下毒，你却逼着她屈打成招！”

    高公公嘿嘿一笑，道：“方才人，老奴看您是糊涂了，您自个儿喊的凉茶有毒，慎刑司也验过，里面确实有慢性毒药，您也服用了好几天汤药才排清余毒。”

    方素素道：“不可能，我相信鱼贵人的人品。”

    高公公针锋相对：“老奴更相信铁板钉钉的证据。”说着，让小太监把贴着封条的凉茶壶端来，高公公拿出一根一尺长的银针，插入壶口，再取出时，银针已经变得漆黑。

    “皇后娘娘明鉴，茶壶中确有毒药。当日慎刑司也请了王太医把脉，王太医也说方才人中了毒。”高公公不慌不忙。

    “而鱼贵人抵死不招，所以慎刑司才上了些手段。虽然残忍了些，为了真相也不得不如此。”高公公义正词严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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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皇后脸色一变，高公公不愧为两朝老臣，竟然这种局面还能扳回来。看来，是自己小看他们了。

    “方才人，王太医把脉前，你是否还吃过别的东西？”叶婕妤冷冷问。

    “慎刑司喂我喝了些催吐水，难道……”方素素瞬间脸色惨白。

    “皇后娘娘请三思。”宋淑媛上前一步，不卑不亢地跪下，“控诉慎刑司，目前只有方才人的一面之辞，以嫔妾所见，慎刑司虽然手段过激，但出发点是好的，判鱼贵人下毒也并无问题，略施惩戒，罚俸一月即可。”

    叶婕妤冷笑道：“是么？那不妨叫鱼贵人亲自出来说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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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皇后一声令下，半疯的鱼婉婉被带了上来，骨瘦如柴，眼神呆滞，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我没有下毒，我冤枉啊。”“我没有下毒，我冤枉啊。”

    叶婕妤道：“鱼贵人，今日皇后娘娘为你做主，你有什么冤枉，畅所欲言就是。”

    可不管她如何说，鱼贵人只是痴痴呆呆，不停念叨着：“我没有下毒，我冤枉啊！”见了皇后娘娘，连下跪都不会，还是太监们按着她跪下的。

    鱼婉婉，已经完全疯掉了。

    妃妃们的眼中，瞬间都涌满了泪水。鱼婉婉必然没有下毒，任谁都看得出来。她疯掉前，一直还记挂着这件事，一直念叨着这句话。

    荣淑妃与宋淑媛交换了下目光，这一下事出不意，两人的脸都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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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婕妤走到高公公跟前，居高临下地道：“高公公，鱼贵人都给逼疯了，依然不肯认罪。她都这样了，你还伙同郑嬷嬷冤枉她，你不怕下拔舌地狱吗？”

    高公公强自镇定，却无从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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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淑媛见状，不急不慢地开了口，道：“鱼贵人没有下毒，可是同住的其它人，未必没有下毒。最终的获利者，点绛轩的柳贵人，你说是吧？”

    说着，宋淑媛冷冷地看向了柳未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