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宋国内清明再现，秦合赵纷争又起

    墨家巨子墨秦大义灭亲，取消了亲弟弟秦松的墨家带头人资格，秦松畏罪潜逃。戴光下达了将秦松和吕不韦列入通缉名单的命令。一旦进入通缉名单，吕不韦再想进入宋国就比登天还难。暂且按下不提。

    戴光已基本查清了姜复齐的所作所为，后续要确定对一众贼人的处理措施。在此之前要对姜复齐进行复审。

    戴光立即启动对姜复齐的第二次审问。在吕雁声已经招供的情况下，姜复齐即使闭口不言也是枉然。因此，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这个黑脸大汉不得不低下了他那高傲的头颅，对所犯罪行供认不讳。

    绑架苏秦，杀害礼事部郎中华山和宾阳书院的八名师生，都是由姜复齐和吕雁声主导之下实施的，火烧粮库和宾阳书院未遂也出于这两人的“杰作”。此外，他们还搞了多起刑事和治安案件，造成了很坏的社会影响。

    张仪提供了秦松的一些资料。张仪回山深造时，曾认识这个秦松，当时张仪就对这个人没有好感，后来秦松被师父赶下山，没想到这家伙来到了宋国，勾结吕氏做尽坏事。

    我召集了众大臣参加的御前会议。一是安排刑部接管除姜复齐和吕雁声之外的众贼。对这帮恶人，该杀的就要杀，该充军的就要充军，一点也不能含糊；二是考虑到这个姜吕复国同盟组织一定不会消停，暂时留下姜复齐和吕雁声二人的性命，作为将来的手中筹码；三是除了在宋国范围内通缉秦松和吕不韦，调查秦松和吕不韦的去向，派人将两人缉拿归案，或者捕杀；四是要卫尉司和刑事部加强对书院、粮库等重要部门的防卫，建立健全晚间宵禁和巡逻制度，对可疑人员进行盘查。

    此外，责成墨家进行内部整顿，避免这个组织再参与危害宋国的活动。墨秦本要辞任墨家巨子，但考虑到特殊时期，换一个人管理很有可能使这个组织涣散。在我的劝说下，墨秦放弃了辞去巨子的想法，把精力更多放在整顿墨家之上。墨家弟子遍布天下各国，可以借用墨家的渠道，配合特军执行对秦松和吕不韦的通缉。

    一系列事件处理完结，已是新商十年的夏天，宋国国内又呈现了一派祥和的景象。可此时国际上却传来了战乱再起的消息。

    斥候传报，秦大将白起率军再次攻占了楚国的黔中，设立黔中郡；紧接着魏冉与白起复又率军攻击魏国，占领魏国的两城，张若任郡守的新城郡版图得到扩大；赵国大将楼昌进攻魏国的畿邑（今河北大名），未能攻取，退军而去。赵惠文王又派廉颇为大将复又进攻畿邑，将畿邑据为己有。

    秦国和赵国分别从西边和北边威胁着魏都大梁的安全。

    这时候，有着共同祖先的秦赵两国在渑池会上达成的秘密协定被曝光，两国间嬴赵氏的血亲关系发生了作用，共同瓜分魏国的阴谋昭然于世。

    得知这个消息，魏国内一片哗然，要求保卫领土的呼声一阵阵传到魏王的耳中，对此魏王只能连声叹息，心有余而力不足呀！不对，魏王连收复失地的想法都不曾有。

    看样子，秦赵这两个大国已经开始合流，共同欺负一个弱小的国家。在两国合流的背后，显见秦国统一战略的不清晰。

    如果秦国以统一为目标，在攻城掠地建设根据地的同时，必须同时防止大国被削弱后的坐大复强。因为一旦楚齐赵这样的大国有了喘息的机会，重新强大起来，就会成为秦国统一之路上的巨大绊脚石，所谓养虎遗患。东出战略要求秦国全力以赴打通东出的通道，避免反复。若仅以攻城掠地为目的，取得的土地往往还会得而复失。

    与赵国联合攻打一个弱小的魏国，赵国得益后就会坐大，成为秦国的威胁。

    秦国之所以在战略上游移不定，是因为秦昭襄王遇到了平生最大的瓶颈。魏冉作为相国在攻城略地方面有其独到的作用，在挖掘人才方面也颇有建树，白起这个战神就是由魏冉发现使用的，在秦国的对外战争中发挥了不可替代的作用。但魏冉的不足之处是无法用战略眼光审视秦国的统一大业。此外魏冉还有一个无法改变的短板，那就是他的王亲身份。作为秦昭襄王的舅舅，魏冉的重用对君王来说可能是好事，但更可能是坏事。因为魏冉后期表现出来的专制跋扈让秦王感到很不舒服，犯了王亲国戚基本都会犯的忌讳。一旦时机来临，秦王一定会以合适的人物取而代之。

    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之下，范雎粉墨登场。

    范雎能来到秦国，说起来话就长，还要先从魏国换相说起。

    魏王早就对相国芒卯怀有不满之意，因而换相就成了他最为迫切的大事。在商丘论还要从坛上芒卯被信陵君拿捏，出尽洋相，这更坚定了魏王换相的决心。

    其实对魏国来说，信陵君是不可多得的相才，无奈魏王根本信不过这个才华横溢的弟弟，担心名满天下的信陵君会威胁到自己的地位，以致信陵君至今躲在赵国无法回国。

    这时候，一个叫魏齐的草包横空出世，取代芒卯这个前任草包担任了魏国相国。草包代替草包，结果可想而知。

    在用人方面，魏王的尿性依然在延续。魏齐是一个嫉贤妒能，善使手腕的人物。在魏王面前此人一副大才气象，在臣子面前却又傲慢无德，飞扬跋扈，典型的小人之态。

    魏齐最典型的一件事情是伙同魏国大夫须贾陷害有才能的范雎，致使范雎流落秦国。范雎年轻时就显示出异乎常人的才华，无奈出身低微，不得不投在中大夫须贾门下做了门客。

    在出使齐国的过程中，须贾被齐襄王针对得哑口无言，是范雎出面替须贾解围，维护了魏国的尊严。

    一般人碰到这样的情况一定会对范雎非常感谢，并委以重用，可这个须贾不是这样做的。他担心有能力的范雎取代自己，回到魏国后就以通敌叛国罪向魏相国魏齐诬告范雎，魏齐不问青红皂白，把范雎打了个半死，并让人朝范雎的身体上撒尿，范雎从此落下了双腿残疾。

    范雎死里逃生，跟随秦国出使魏国的使者去了秦国，直到取代魏冉做了秦相。

    范雎逼着魏国献出魏齐，魏齐不得不挂印而去，逃到了赵国。范雎又要求赵国献出魏齐的脑袋，魏齐无奈，只好以自杀来平息秦王和范雎的愤怒。终究是多行不义必自毙，恶人自有恶人磨。

    宋国的战略就是继续推行与秦合作，朝着天下统一之路继续迈进。因此，必须打破秦赵合流，让这两个大块头干上一架，耗损赵国的国力。同时，要解决魏国在秦魏宋三国军事一体化上的举棋不定，打通东西通道。

    此外，信陵君有着坚定的合纵信念，他的存在也因之是一个潜在的威胁，必须一并消除。

    我们明天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