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玲珑比干再现商族，重生子偃洗心革面

    既然是“我为纣王正了名”，自然就要把那位纣王放到重要位置，但你们尚需听我慢慢道来，我是如何为这位祖先正名的。

    上文我们讲到周武灭商之后，我宋国的立国之路。就在我国即将灭亡的前夕，我的祖叔比干作为万人敬仰的“国神”，来到了我的宋国封地商丘。

    商丘是我们大商发家的源头，同时也埋葬着无数的大商先民祖先，正如我们商族始祖偰的父亲帝喾，没错，就是“三皇五帝”之一的帝喾；还有商朝的开国君主商汤，那位鼎鼎大名的君主；当然还有三陵台的戴武宣三公，宋戴公是我们子姓戴氏的始祖。你们可以翻一下你们的历史书，这位宋戴公可是万民敬仰的好君主，爱民如子，在百姓中口碑极好。他在位的三十三年期间，眼见宋国日益强盛，在诸侯国中占有了重要的一席之地。

    公元前287年春天，我的相国唐鞅求见我，他禀报说：“君上，有人在我们国都的城墙拐角处发现了一只雏鹰，这可是一种异象。”我立即安排星象官对此异象进行占卜，说白了就是算上一卦。这位星象师掐指一算，喜上眉梢：“恭喜大王！小而生巨，预示称霸天下。这可是大吉之兆呀！”我听到星象师如此说，自然大喜。好大喜功的宋康王，也就是我，本来就觉得自己能一统天下，那位孟轲先生不是也说过了吗？为了展示我的霸业雄心，我用弓箭挂上血袋子射向苍天，用长鞭抽打大地，烧毁祭祀天地的祭坛。唐鞅说这样可以震慑鬼神。这年的夏天，秦国以连横手段破坏了列国的合纵，在外交方面展示了非常灵活的策略。在秦国的操作之下，本来有所合作的齐魏两国关系日趋恶化，魏联合赵国攻击齐国。可想而知，处于夹缝之中的宋国本来就疲弱，在两个强国之间该如何自处？但头脑发热的我根本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也没有意识到商丘这个无险可守的“四战之地”在邦交和军事战略上的复杂性。我们宋国历来的邦交思想一向在绥靖和尚武之间徘徊，我主政后非常崇尚尚武精神，达到了穷兵黩武的地步。经过数年的折腾，国力已经疲弱不堪，可我却没有真正认识到我们的弱小。这一年我决定帮助魏国对抗齐国，而齐国也在我们的边境陈重兵威胁我宋国，大有要灭掉我们的架势。由于我连年对外用兵，致使国内民不聊生，怨声载道不绝于耳，国内矛盾也迅速激化。

    正在我计划联合魏国对抗齐国的时候，这年夏天一个电闪雷鸣的午间，我正在宫内有滋有味品尝美酒佳肴，欣赏婀娜多姿的宫女表演，一个仙风道骨的身影突然降临在我的面前，我大吃一惊，莫非有人要行刺本王？只见这位仙人轻捋胡须，喝道：“不肖子孙，我是你的祖先比干。还不下跪迎驾？”我定睛一看，这位神仙与我们供奉在商族太庙里的比干老祖画像没有两样，不正是被奉为“国神”的比干老祖吗？我赶紧下跪，大声道：“拜见老祖。孩儿不孝，迎接来迟，还望老祖恕罪。”老祖哈哈一笑，安然坐到我原来的位置，我却跪着，大气也不敢出，等候老祖的发落。比干老祖轻声喝道：“起来说话。”我浑身发抖，站起身来，恭敬立于老祖的对面。老祖看我这样，轻声告诉我：“你不要紧张，请屏退左右，我自有话说。”我一甩手，宫内的宫人宦者立即退出大殿，大殿内只剩下老祖与我。老祖作为万民敬仰的神仙，能在此时来到我的宫内，我的心情是复杂的。难道我是做的不好，老祖要来发难于我？老祖从袖中拿出一个一尺见方的锦囊交给我，他说：“这是商神天书。你要好好研读。对我们大商族的未来定然有莫大好处。此外，我赐给你一双天眼，让你能够预见未来。“听到比干老祖的话，我心中大喜，赶紧跪下叩谢老祖。老祖在我双眼周边的九大穴位上轻轻一推，我感觉白光一闪，然后一道金色的光华浮现，顿觉耳聪目明，眼睛里看到的却是一个旋转着的五彩通道。老祖口中念念有词，让我记住这几句“商字诀”，我跟着老祖念着“商字诀”，眼前顿时浮现一种景象：齐国军队攻击商丘，我军寡不敌众，我在一众护卫保护下冲出重围，直往西方仓皇而逃。这时，我的部将唐不疑突然挥刀向我砍来，我倒在血泊之中

    看到这种景象，我惊出一身冷汗，这是未来的真实图景吗？老祖捋着胡须道：“偃儿，你看到未来的景象了吗？不会很久，就在明年，你现在的内政外交政策将陷宋国于万劫不复之地。你今天该如何自处？那部天书是我们商族部落的商字宝典，你要每天研读。我商朝开国上皇商汤以仁政治天下，本可以立国万世。而后世的君王以帝辛资质最为优异，奈何帝辛被人暗算，才遭遇不测。历史也遭到了修改。今天我让帝辛与你合体，你要好好研读帝辛，好好为他正名。另外，不要试图改变天下大势，你只能改变你周边的这块地方。”金光一闪，老祖竟兀自不见。

    还未缓过神来的我愣在原地，竟然忘记了跪送比干老祖。但我脑海中的景象却开始逐渐清晰起来，始祖商汤以来治理国家的事件不时涌入我的脑海，而到了商纣王帝辛时期，更加清晰如身临其境。念了几遍商字诀，我突然感觉，我就是帝辛和子偃两个君主的合体了，帝辛时期的经历竟历历在目，如在眼前。而唐鞅干的祸国殃民的事件又一幕幕在我脑海中展现。他蛊惑我射天抽地，剖开驼背人的背，砍断过河人的腿，抢夺人妻，好像后世的曹阿瞒就特别喜欢干抢人妻的事，对了，你们学到的“连枝共冢”以及“南山有鸟，北山张罗”都与我强抢人妻有关。那所谓的雏鹰异象和卜卦师都是唐鞅提前安排好以迷惑我这个君王的，那些被打入大牢的能臣贤吏都是受到了唐鞅迫害，尤其是老臣戴不胜根本没有谋反，是受唐鞅的栽赃陷害。当然，我这个有最后生杀大权的君王一定难辞其咎！好在戴不胜还只是处于关押期，没有被处决，还有挽回的余地。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马上整顿朝纲。

    我立即传旨，让大臣们上朝议事，此时的我对朝局的控制还不存在任何问题。整顿朝纲的第一步就是立即杀掉唐鞅这个祸国奸贼，释放被关押的那些老臣，整顿被唐鞅搞得乌烟瘴气的朝堂，然后确定未来的内政外交大计，以拯救风雨飘摇的宋国这支殷商独苗。大臣们陆续来到了朝堂，唐鞅坐在了首席相国的位置，你没听错，我们那个时候的大臣都是坐着与君王议事的。我往下一看，祸国殃民的奸臣济济一堂，我顿感厌恶极了，一时想把黄疸都给吐出来。好在负责宫内保护职责的卫尉戴光，掌管军队的戴不营，掌管司法的司寇戴林之还能绝对听命于我，他们全是我戴家的人。这就意味着宫廷守卫、军队和司法还在我的掌握之下，这足够我控制整个朝堂。

    在这里还需要简单交代一下戴不胜这个人，他可是位很了不起的人物，我的能臣，曾经的令尹，也就是相国。他曾与孟子有过关于宋国小人遍布朝堂的交流，正是这次交流，让唐鞅把戴不胜以叛国为名投进了大牢，准备秋后问斩。没错，你们看到的后世诗人王安石也曾经写过关于他的诗。戴不胜可是不可多得的能臣贤吏，对国家治理非常内行。我事先已经安排卫尉把老臣戴不胜和其他老臣从狱中接出来，让太医对他们进行全面体检。了解到戴不胜身体无恙之后我才放了心，先与其交流国家的未来治理方略，然后我们就一起向朝堂而去。我在君王的专座龙椅上坐下，一众大臣看到戴不胜跟着我进了议事大殿，顿觉惊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突然，我大喝一声：“把唐鞅给我抓起来，即刻问斩！”一众大内侍卫立即把唐鞅五花大绑，唐鞅在哭嚎之中丢掉了脑袋，他至死也不明白自己是因为什么原因被杀的。这也正是他一语成谶，因为他曾经告诉过我，只要是我想杀的，都是坏人。紧接着唐鞅的一干死党被杀的，被贬的，被抄家的，都得到了该有的下场，朝堂的忠臣们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位准备在明年取我性命的武将唐不疑被我杀了头，另外一个时空，这个来自于唐鞅家族的将军正是为了给唐鞅报仇才在我逃跑的路上杀了我。我知道自己起码可以改变我京城周边的一些小事，这个历史走向就由我来把握吧。

    在我的规划下，朝堂重新得到洗牌。该杀的杀了，该任命的也不能拖延，工作还需要有人做。戴不胜任令尹，华不喜为司徒，边祥为司空，戴不营为司马，戴林之为司寇，戴光为卫尉，设立监督官员的御史，由敢于直言的边西由执掌御史台。其他官员也陆续到位。

    在我看到的历史时空内，西邻的魏国国内形势不是太好，东邻的齐国也会在未来渐渐衰败。但两国尚存余威，南方的蛮楚是一个不太诚信的无赖国家。后来也正是这三个国家合伙灭掉了宋国，瓜分了我们的领土。宋国在这个夹缝中图生存还是非常困难的，必须确定好内政外交的方略大计。因此，本要在公元前284年发生的诸国联合攻齐大戏就要在我的操作之下提前开锣上演了。

    宋国能不能避免这次灾难，我们明天接着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