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惊艳全场
陆甜诗行礼退下，下一个到了林月华。
林月华从小就没兴致去看什么诗词歌赋，倒是很爱看些兵书，舞刀弄剑，一手剑术极佳。
只见林月华一身红色干练骑装，拿着一把木剑，在清凉殿中大展拳脚，发丝随风飞扬。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皇帝和众人都大声叫好，林月华一脸骄傲看向镇远大将军夫人和宁王妃，等着娘亲和姨母来夸赞。
两人相视一笑，觉得林月华当真还是长不大的孩子，很是童真有趣。
之后的贵女们表演都很一般，没有什么出彩的。
最后一个轮到了苏清雪上场，她早就听闻当今圣上好古琴，从小刻苦训练，为的就是能有机会让自己大放光彩。
这次她故意最后一个报名表演节目，想压轴出场。
苏清雪叫人抬上自己的“蕉林听雨”。皇帝顿时眼睛一亮，能用这个琴弹奏，这个少女估摸着弹得不错。
只见苏清雪坐在小杌上，面前摆着古琴。少女一曲《高山流水》，旋律婉转，曼妙动听。
皇帝大赞：“姑娘弹得一手好琴啊。你是哪家女儿，叫什么名字？”
苏清雪低头行礼，娇声道：“臣女是礼部尚书家次女，叫苏清雪，爹爹平日教导小女和长姐要多练习琴棋书画，万不可生疏。
但小女愚笨，天资不如长姐聪慧，长姐一手古琴那才叫仙乐。”
苏清雪知道苏染音从前跟木头一样，永远缩在人后，也没发现有什么特长。
听姨娘说苏染音那个死鬼娘，以前一手古琴弹得登峰造极，虽然难产去了，但还留了一把珍贵的“绿琦”给苏染音。
但苏清雪觉得那把珍贵的“绿琦”怕是要放着落灰了。苏染音几斤几两她还是知道的，肚里没墨水，也没特长的绣花枕头罢了。
皇帝一听，来了兴趣：“哦？那这么说，叫你长姐也来弹一曲，让朕领略下何为仙乐。”
苏染音冷冷看了一眼苏清雪，心里好笑：还好早有准备，自己从前是真把她和李氏当亲人，所以一直藏拙，自己木讷就显得苏清雪聪颖。
其实自己每日刻苦学习琴棋书画，女工舞蹈。虽然不说样样精通，但古琴是极有天赋，好像与生俱来就会一样。
自己曾经一片真心喂了狗，遭到她们的算计、非人的虐待。
那现在就让苏清雪和李氏母女瞧着吧，自己对比苏清雪，确实称得上仙乐！
苏染音思及此处，款款起身行礼：“禀报圣上，臣女苏染音弹琴只能算尚可，万没有妹妹说得那么好，那就献丑了。”
皇帝看向苏染音一怔，嘴里呢喃道：“像，真的太像了。”
柔妃抱着皇上手臂撒娇：“圣上，您在说什么呀？”
皇上回过来神来：“无妨，朕只是觉得苏尚书教女有方，两个女儿都很优秀。”
皇后心里叹气：孽缘啊，终究皇帝只能将此事永远埋在心底。
苏染音叫人端上了“绿琦”之后，皇帝是彻底呆住了。不禁思绪翻飞：“朗哥哥，你经常听我弹琴，可不能白听。
我听说最近京城有个西域商人来拍卖“绿琦”，你买了送我就当听琴的报酬。”尤记得十多年前那个午后，活泼美丽的少女同自己谈笑。
苏染音哪里知道皇帝心中所想，只管自己好好弹奏娘亲留下的唯一爱物。
只见少女十指纤纤，白嫩的手指上泛着一层莹润的光芒，指甲未涂蔻丹，是自然的淡粉色。
指尖灵巧地拨弄“绿琦”，弹出一阵悠扬的音符，一曲《广陵散》飘进众人耳中。
“天呐，苏问的女儿会弹《广陵散》，便是宫中最擅琴的柔妃娘娘都不能完整弹完。”
“你没发现她还和千世子穿一样的月白色云锦嘛，今年新贡的云锦统共就在宫里几位得宠娘娘和宁王府，是不是宁王妃瞧上了这个天仙似的姑娘。”
“谁说不是呢。我瞧着这姑娘长得漂亮，我估摸满京城都找不出一个比她还美的，又有才情，我都觉得我家那个竖子配不上。”
“她和千世子好登对，佳偶天成一样。两个一个像神君，一个像天仙。”
众人在底下你一言我一语，聊得热火朝天。
一曲《广陵散》弹完，清凉殿里所有人自发响起掌声，经久不衰。
“妙啊，真是绝妙！朕已经十多年没听过《广陵散》了。今日头筹就给你吧。”皇帝欣赏地看着苏染音。
随即，侯公公向苏染音递去一道明黄丝帛。
皇帝瞧见苏染音好奇的眼神，开口解释：“若你日后有一个小要求可以写到丝帛上，但前提不能损害国家和百姓利益，朕会盖章同意的。”
苏染音心花怒放，这对自己来说可比金银珠宝实用多了，这个日后或许是自己扳倒丞相府的关键点。
苏染音真诚感谢：“臣女叩谢皇恩，愿圣上长命百岁，圣体安康。”
随后苏染音乖巧退回座位，苏问今天因为苏染音出彩的表现，一时间风头无两。
太平公主周芷衣捏紧了拳头，漂亮修长的指甲将掌心都掐红了，恨不得将苏染音千刀万剐。
萧贵妃看出了爱女内心的不满：自己曾经向宁王妃暗示了好几次，芷衣已经及笄，千耀辰和芷衣很登对。
只是宁王妃每次都装作不懂，不愿意接腔。没成想自己女儿贵为天之骄女没被看上，她反而看上一个尚书家的女儿。
萧贵妃心疼极了，觉得宁王府当真是有眼无珠。
萧清雪和李氏也惊呆了，没成想苏染音那个小贱人还有这一手。背地里竟然有手腕，有才情。
李氏和苏清雪心里越发想置苏染音于死地。
唯有宁王妃和镇远大将军夫人一行人真心为苏染音高兴。
宁王妃看苏染音是婆婆看儿媳，越看越满意。在心里琢磨怎么撮合自家冷冰冰的竖子和貌美乖巧的苏染音。
千耀辰眉头一挑，心道：苏染音当真有趣，圣上一开始看她的眼神可没那么简单，倒像是透过她看旁人呐。
众人皆在盘算，却没人注意到角落旁的丽嫔悄悄流下了一滴泪，唯有手背上那一滴晶莹，证明这滴眼泪确实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