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 章 皇室秘闻
皇宫内白墙黛瓦，没有一处景致不精巧。许多貌美宫婢莲步轻移，到处穿梭，当真是一幅娇艳美人图。
景仁宫内也热闹非凡。主殿里一容貌美丽，身穿黛蓝宫装，头发挽成随仙髻的窈窕少女把头枕在身旁女子腿上，好似在撒娇。
被枕的女子，和少女眉眼倒有五分相似，容貌亦是清丽婉约，很有江南气息。
尤其鼻尖一点美人痣更添风情。看外表好似也就二十来岁的样子，不知道的以为是两姐妹。
“母妃，明日父皇就要为辰哥哥举办宫宴庆贺了，衣儿好紧张呀。”周芷衣把玩着衣角，语调羞涩。
萧贵妃一脸慈爱地看着爱女，宠溺道：“你就这么喜欢宁王世子呀，不过我们衣儿长得美丽，又是皇上最宠爱的公主，也就只有他能配得上了。”
一旁的宫女也都深有同感，十分认同这个说法。皇帝本就对女色不是特别感兴趣，整个后宫里后妃加在一起不过十五人。
且淑贤皇后和萧贵妃更是在皇帝还是秦王时就嫁进了府邸，成了秦王妃和侧妃。
因着保养极好，虽然瞧着年轻，但也都三十四了。
其余妃嫔等人也都是圣上刚登上皇位那几年，根基不稳，才纳入后宫的，现在也都是二十七八。
唯有柔妃，作为丞相嫡长女。是前几年圣上微服私访，正好去丞相家游玩，丞相喊嫡长女陆瑶出来弹琴助兴。
陆瑶一手古琴弹的出神入化，听说当时圣上就大惊失色，立即就同丞相商议是否能让陆瑶进宫。
陆瑶刚一进宫就被封为柔嫔，第二年哪怕未能生出子嗣，圣上也破格封其为妃，一时之间可谓风头无两。
但如今柔妃作为宫里年纪最小的嫔妃，也都二十二岁了。
而且圣上对女色不怎么感兴趣，一个月宿在后宫的次数都不会超过十次。
即便盛宠如柔妃，圣上一个月也就宿四五次长春宫，更别提其他妃子了。
所以当今圣上子嗣稀薄，截止到目前在位十四年。膝下只有二子和二女。
其中三个孩子都是当年在潜邸就生下的，登基十四年就添了一位公主。
淑贤皇后乃太师嫡长女，名唤林情。其生育了两个皇子。
大皇子叫周澈，今年十八了。二皇子叫周泽，今年十六岁。
萧贵妃乃淮阳侯独女，名叫萧雅。在萧雅十三岁时，淮阳侯战死沙场，淮阳侯夫人也不苟活，去追随深爱的丈夫了。
偌大的淮阳侯府就剩萧雅孤伶伶一人了，当时还是皇贵妃的太后与淮阳侯夫人是自小的手帕交，怜惜挚友的女儿。
将萧雅接入宫中亲自抚养，三年孝期一过，萧雅就嫁给了周朗当侧妃。
虽然周朗对萧雅不是特别宠爱，但也算相敬如宾。
其生育了一个公主，叫周芷衣，封号是太平公主。
因着是圣上第一个女儿，周朗对周芷衣尤其宠爱，每次异邦朝贡稀罕玩意，每次都先尽太平公主挑选。
丽嫔的身世表面上看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六品小官之女。但也有人说是圣上从宫外带回的女子，给了一个稍微体面的身份，众说纷纭。
圣上很少宿在丽嫔那里，但经常传唤丽嫔去养心殿说话，一讲就是一下午。
宫里的太监宫女们私下都打趣：丽嫔娘娘是京城最好的说书先生，要不然圣上怎么就爱同她讲话，很少传唤其他娘娘陪着说话呢。
丽嫔进宫时，已经十八岁了，当时还是丽贵人。八年前刚生了一个小公主，才晋为嫔位，当上了一宫主位。
小公主被圣上赐名周宁夕，封号是平安公主。皇上虽不像对太平公主那么宠爱，但心里也是很关怀的。
其余妃子们都是些贵人、答应之流，一年到头也见不了几次圣上，皆在宫中蹉跎大好年华。
入夜，外面狂风呼啸，天上没有一颗星星，都被云雾遮住了，看着像要下雨的感觉，叫人无端生出一丝压迫感。
养心殿内周朗穿着黑色蜀锦盘纹长袍，乌发简单用一支碧玉簪半固定在脑后。
与白天穿着明黄龙袍的威严帝王不同，现在的周朗看着更像世家贵公子。
“外头天气瞧着不是很好，快下雨了吧。”周朗淡淡说道。
侯公公自小就服侍周朗，怎会不知他又想起了那个容貌绝色，才情出众的女子呢。
下雨天是圣上最后一次见到那个女子，后面佳人因为某些不能提的缘故香消玉殒，成了周朗心中的一道刺。
刺进心里固然疼痛，但若拔去更是痛彻心扉。
侯公公不想看周朗折磨自己，咬咬牙道：“皇上，您何苦呢，都过去十几年了，您该放下了。
每次一到雨天，您就彻夜把自己锁在养心殿，不是批奏折，就是观摩暗格里赵姑娘的画像。”
周朗顿时呼吸一滞，没料到侯公公这么谨慎，竟然会冒他的忌讳提到赵婉，不悦道：“大胆！侯显德！是不是在朕身边侍候久了，越发没规矩了。”
侯公公早就料到皇上势必会发怒，做好了承受怒火的准备：“皇上，奴才该死。您只要保重当心自己的身子，奴才便是死而无憾了。”
养心殿里一片沉默，安静到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周朗低头盯着跪在身旁的侯显德，看着他略微有些佝偻的背影，终究叹了口气：“罢了，起来吧，朕知道你是为朕好。
只是婉儿是朕一辈子的痛，若朕当年勇敢点，不要有那么多顾虑，一定不会是这个结局。”
侯公公宽慰道：“奴才知道赵姑娘那么惊才绝艳的女子，必定是叫人难以忘怀。
但皇上您务必要保重身子，朝臣需要您，后宫依仗您，天下百姓更是敬您如神明啊！”
周朗这次终究还是妥协了，喊侯公公备轿撵，准备起轿到长春宫去看看丽嫔和平安公主。
长春宫内，丽嫔一收到消息说皇上要来，就明白了圣上的心思。
皇上一到，丽嫔像往日一样带着小公主陪皇上玩一会，然后叫奶娘带去偏殿。
皇上又要听主子从前的事了，总归那些事反反复复讲了十几年，自己早印入脑海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