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兰飞飞
在那间略显昏暗的屋子里,气氛显得有些紧张而又微妙。那女子,也就是兰飞飞,扭动着身姿,娇声娇气地撒娇道:“爹!你看可以,但是人我留定了!”她的声音犹如黄莺出谷,清脆悦耳,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兰飞飞身着一袭粉色的罗裙,裙摆在微风中轻轻飘动,宛如一朵盛开的桃花。她那白皙的肌肤在烛光的映照下,散发出柔和的光芒,精致的面容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闪烁着灵动的光芒,长长的睫毛如蝴蝶翅膀般微微颤动。此刻,她的小嘴微微嘟起,双手叉腰,那副模样既可爱又带着几分刁蛮。
而那男子,金蛇寨寨主兰笑生,听到女儿的话后,眉头微微皱起,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神情。他缓缓地朝着床前走去,脚步略显沉重,仿佛每走一步都需要耗费极大的力气。他身着一袭华丽的紫色长袍,上面绣着精美的图案,彰显出他尊贵的身份。他的面容威严,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久经江湖的沧桑气息。
当兰笑生走到床前,定睛一看,瞬间,他的脸色变得煞白,就如同被抽走了所有的血色一般。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眼中满是惊愕与恐惧,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口中不停地喃喃自语:“不可能,不可能!这个人多年前就死了!不可能,不可能的!”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
兰笑生的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的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掌心之中,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稍微镇定一些。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床上的那个人,仿佛要将他看穿一般。他的脑海中不断地浮现出多年前的那个场景,那个让他永生难忘的场景。
此时,一直躲在角落里静静观察着这一切的楚江南,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他不明白,为何兰笑生见到自己会有如此奇怪的反应。他仔细地回想着自己与兰笑生的过往,试图从中找到一些线索。
楚江南身材高大挺拔,一袭青色的长袍随风飘动,显得飘逸而又洒脱。他的面容英俊而坚毅,剑眉星目,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邃的智慧。他的头发随意地束在脑后,增添了几分不羁的气息。
楚江南的心中不断地思索着:“难道兰笑生认识我?可是我对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啊。或者说,他把我当成了别人?”一连串的疑问在他的脑海中盘旋,让他感到十分困惑。
而兰飞飞看到父亲如此激动的反应,心中也充满了疑惑和担忧。她连忙上前扶住情绪激动的兰笑生,轻声说道:“爹!怎么了,我可跟你说好了,这人我留定了,就算你不同意,我也要留!”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关切和坚定。
兰飞飞的目光紧紧地盯着父亲,眼中满是担忧和不解。她不明白,为何父亲会对这个人有如此大的反应。她轻轻地拍打着父亲的后背,试图让他平静下来。她的心中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如何,她都要留下这个人,她要弄清楚这其中的缘由。
兰笑生在女儿的安抚下,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但他的眼神依然充满了恐惧和不安。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说道:“飞飞,这个人不能留!”他的声音中依然带着一丝颤抖。
兰飞飞听了父亲的话后,眉头皱得更紧了。她不解地问道:“爹,你为什么这么说?”她的目光中充满了质疑和困惑。
兰笑生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了一般,沉浸在那无尽的惊讶之中,脑海中如一团乱麻,思绪纷飞,完全无暇去理会女儿急切所说的话语。他的双眼紧紧地盯着床上的那个人,眼神中满是惊愕与疑惑,心中不停地思索着各种可能。
他在心中反复念叨着:“即便那楚云清当年还在世,也绝不可能如此年轻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种种念头在他的脑海中交织缠绕,让他一时之间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与迷茫之中。他努力想要理清头绪,试图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然而越是思考,心中的疑虑就越发沉重。
如此一来,在他的心中便只存在两种可能。其一,是自己一时眼花看错了,毕竟在这样紧张的氛围下,人的视觉和思维都有可能出现偏差。可是,他又觉得自己不可能看错,那熟悉的感觉是如此的强烈,仿佛一下子就将他拉回到了过去的某个时刻。其二,便是这个人或许与楚云清有着某种千丝万缕的关联,也许是他的后人,也许是有着其他不为人知的关系。这个念头一旦在他心中滋生,就如同野草一般疯狂蔓延,让他的心情愈发沉重。
当兰笑生终于从那纷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时,他的脸上写满了凝重与不安。他急忙对着兰飞飞说道:“飞儿,这人不能留啊,留了必定会惹来天大的麻烦!爹啊,其他任何事情都可以答应你,唯独这件事万万不可答应!这个人绝对不能留在金蛇寨,否则必将后患无穷啊,你听爹的,准没错!”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与焦虑,仿佛生怕兰飞飞不理解事情的严重性。
然而,兰飞飞哪里肯依从啊!她那倔强的性子一旦上来,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她紧紧缠着兰笑生,不依不饶地说道:“爹!不行,这人我是非留下来不可的,如果你执意要将这个人送走,那我也要跟着走,你就看着办吧!”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与执着,仿佛已经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都要达成自己的目的。
兰笑生这下可真是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一边是这个与楚云清有所关联的人,他深知其中可能隐藏着巨大的危险,绝不可留;而另一边则是自己那亲生的宝贝女儿。兰笑生回想起自从妻子离世后,就只有他和女儿相依为命。这么多年来,他将所有的爱都倾注在了兰飞飞的身上,看着她一点点长大,从一个懵懂无知的小女孩变成了如今这个美丽而又倔强的少女。
兰飞飞自幼便丧母,这让她在性格上比一般的女孩子更加坚强和独立。她从小就习惯了自己做主,想要什么就去争取,从来不会轻易妥协。父女两个一直相依为命,兰飞飞的每一个要求,兰笑生几乎都会满足。她从小就性格强势,向来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兰笑生对她的所有事情也都是尽量顺着、依着,因为他心疼女儿从小没有母亲的陪伴,希望能给她更多的关爱和呵护。
所以倘若此次不按照兰飞飞的意思去办,还真说不准兰飞飞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来。兰笑生太了解自己的女儿了,她一旦决定了的事情,很难轻易改变。他担心如果强行送走这个人,兰飞飞真的会不顾一切地跟着离开,那他该如何是好?他不能失去自己唯一的女儿,可是他也不能不顾及可能带来的危险。
无奈之下,兰笑生只能先想办法安抚兰飞飞的情绪,他的脸上满是无奈和纠结,声音也变得柔和起来:“飞儿,你先别着急,等他苏醒过来,爹爹先看看这人究竟是什么来路,然后再做决定,好不好呀!”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慈爱和担忧,希望兰飞飞能够理解他的苦衷。
此时的兰笑生,心中如同压着一块巨石。他一边心疼着女儿,一边又担忧着可能出现的危险。他知道,自己必须要谨慎处理这件事情,不能让女儿受到任何伤害,同时也要确保金蛇寨的安全。他的眉头紧紧皱起,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显示出他内心的焦虑与不安。
兰飞飞才不管兰笑生那所谓的缓兵之计呢,她固执地连连摇头,脸上满是倔强的神情,大声说道:“不行,你必须要先答应我,要是不答应,我就真的生气不理你啦!”兰笑生看着女儿这般模样,心中满是无奈和宠溺,他深知若是不先应下,兰飞飞肯定会不依不饶地闹腾下去,那局面可就更加难以收拾了。
无奈之下,兰笑生只好先点头答应了下来,他暗自叹了口气,心想这丫头还真是让人没办法啊。
就在这个夜晚,明月高悬于天际,宛如一层洁白的寒霜洒向大地。轻柔的风儿仿佛如水般潺潺流淌,带来丝丝凉意,整个夜晚的清景仿佛没有尽头,美不胜收。庭院之中一片寂静无声,只能望见稀疏的星星宛如璀璨的宝石般点缀在浩瀚的夜空,缓缓地渡过那宛如梦幻般的银河。
在这漆黑如墨的夜色之中,一个身着一袭神秘黑衣的身影悄然出现。只见这人从墙角处极其小心谨慎地腾空跃下,动作轻盈得如同一只黑猫。然而,才刚刚走出没几步,就突然感觉身后传来一阵寒意,紧接着就被人从后面用锋利的剑抵住了脖子。那持剑之人压低了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威严和警惕,冷冷地说道:“在这夜深人静之时,身着一袭黑衣,鬼鬼祟祟的,究竟所为何事?”
只见那黑衣人在心里暗自嘀咕着,心中充满了疑惑,不断思索到底是谁,这声音为何如此熟悉。但嘴上却依然故作镇定地回应道:“江湖人行江湖事,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不知英雄从何处而来,又要往何处而去!”
那人听后,先是一愣,随后不禁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在寂静的夜晚中显得格外突兀。紧接着,那人便移开了抵在黑衣人脖子上的剑,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和熟稔地说道:“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但我可不是什么英雄,青阳!你这样可就不对了啊,有好事也不叫上我!这算是什么江湖道义嘛!”
那黑衣人不是别人,正是陆青阳。陆青阳只要一想到凌心城此刻正在冷府中将遭受酷刑,他的心里就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难过。这么多年以来,凌心城一直待他犹如亲生儿子一般,这份情谊深厚无比。所以,陆青阳实在是非常难以接受这样的现实,无论那冷府是如同刀山般险峻,还是似火海般炽热,他都毅然决然地决定要去闯上一闯。他心里清楚,叶阳和张清修肯定都不会同意他如此冒险的举动,他反倒觉得自己一个人去救会更加自在,可以毫无牵挂,孑然一身。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计划竟然被张清修给知晓了。
陆青阳稍稍放松了警惕,大声说道:“张伯伯!既然您已经知道我要去做什么,那您就不要阻拦我了,我陆青阳一人做事一人当,要我坐以待毙,眼睁睁地看着凌叔叔受尽酷刑,我实在是做不到啊,所以我必须要一个人独闯冷府!谁也休想拦住我!”
张清修面对着陆青阳,缓缓开口道:“青阳啊,你的心情我完全能够理解!所以我今天也并非是来阻拦你的。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多一双手就多一份助力啊。我非常欣赏你这种充满豪气、雄姿英发、睥睨天下的气概,真正的君子就该如此,哪怕有千山万水的阻隔,也绝不能坠落那凌云的壮志!我今天就舍命陪君子了,况且,我自己的仇也得找冷千秋好好清算一番!”
陆青阳听到张清修这样说,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激动情绪。他的双眼闪烁着炽热的光芒,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在这一刻沸腾了起来。激动之下,他猛地向前一步,紧紧地抱住了张清修,声音略微有些颤抖地说道:“张伯,谢谢!今夜我们就把新账旧账一起跟冷千秋好好算一算!”
在这一刻,陆青阳的心中充满了决心和勇气。他知道,这将是一场艰难的战斗,但有张清修在身边,他感到无比的安心和有力量。
随后,两人都换上了一袭神秘的黑衣,宛如两道黑影般快速地朝着冷府奔去。夜空中,明月高悬,洒下清冷的光辉,照亮了他们前行的道路。周围一片寂静,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
当他们来到冷府附近时,发现这夜的冷府显得异常的安静。只见细微的草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低垂的杨柳宛如婀娜多姿的女子,在月光下舞动着它们的身姿。残缺的月亮悬挂在天际,宛如一轮神秘的圆盘,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而那潺潺的流水则环绕在冷府的四周,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是在为这寂静的夜晚增添一丝生机。淡淡的雾气笼罩在屋檐之中,使得整个冷府看上去如梦如幻,宛如一幅美丽的水墨画。
陆青阳对冷府的布局较为熟悉,他带着张清修沿着墙檐悄悄地前行,动作轻盈而敏捷,宛如两只灵活的黑猫。他们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可能存在的巡逻士兵,一步步地朝着地牢的方向靠近。
终于,他们来到了地牢的门口。门口有两名士兵把守着,他们站得笔直,神情严肃。陆青阳深吸一口气,手中紧紧握着几枚飞镖。他瞄准了那两名士兵,然后手腕一抖,飞镖如闪电般射出。只听得两声闷哼,那两名士兵便应声倒地。
陆青阳向张清修点了点头,然后带着他冲进了地牢。然而,刚进地牢,第二重门就突然发出一阵沉闷的响声,缓缓地关闭了起来。他们试图阻止门的关闭,但已经来不及了,根本不可能再往里冲了。无奈之下,他们只能往后退。
刚退到门口,就只看见云明扬和另外七个人威风凛凛地站在门口。云明扬的脸上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容,那笑容仿佛带着钩子,让人看了心生厌恶,而他的眼神中更是透露出一股冷酷至极的气息,犹如寒夜中的冷风,直刺人心。那七个人也都身着一袭黑衣,宛如暗夜中的幽灵,他们手持各种兵器,刀枪棍棒,样样俱全,看上去气势汹汹,仿佛一群即将扑向猎物的恶狼。
此时的场景,在黯淡的光线中显得格外压抑。云明扬挺拔地站立着,他的身形在阴影中若隐若现,那身黑色的衣装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他的发丝在微风中轻轻飘动,却丝毫没有减弱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冷峻气息。他嘴角微微上扬的那丝得意笑容,像是在嘲讽着陆青阳和张清修的一举一动,那笑容中似乎隐藏着无尽的阴谋与算计,让人不寒而栗。他的眼神犹如两把锋利的剑,直直地射向陆青阳他们,冷酷而无情,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让人在他的注视下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寒意从心底涌起。
那另外的七个人同样引人注目。他们整齐地站立在云明扬身后,每个人的脸上都毫无表情,如同戴着面具一般。他们的黑衣在夜色中显得更加深沉,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都吞噬进去。这些黑色的衣装贴合着他们的身体,凸显出他们健壮的体魄和敏捷的身手。他们手中的兵器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有的是锋利的长剑,剑身闪烁着冰冷的光芒,仿佛随时准备饮血;有的是沉重的大刀,刀刃宽阔而厚实,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还有的拿着棍棒,棍身坚硬而笔直,仿佛可以轻易地打断任何阻挡在面前的东西。他们的存在让整个空间都充满了紧张和危险的氛围,仿佛一场生死较量即将展开。
陆青阳心中暗叫不好:不好,中计了。
这个冷千秋真是千年的狐狸,诡计多端,他显然知道陆青阳等人会来营救凌心城,所以早就布下高手,就等着营救的人掉进这个精心设计的坑里。陆青阳的心中充满了懊恼与自责,他意识到自己还是太过轻敌了,没有料到冷千秋竟然如此狡猾。他的脑海中迅速闪过各种可能的应对策略,但每一种都似乎充满了困难与危险。他紧紧地握住手中的剑,手心里已经满是汗水,他知道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能勇敢地面对眼前的困境。
此时,云明扬迈步站了出来,用手指着陆青阳,声音冰冷地说道:“我们等候你们已经多时,既然来了,就不要想走了!”他的话语如同冰块一般,在这寂静的空间里回荡,让人不寒而栗。那冰冷的声音仿佛是从幽冥地府传来,带着无尽的寒意和决绝。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尖锐的匕首,直直地刺向陆青阳的心脏。云明扬的眼神更加冷酷,他的目光如同两道寒芒,紧紧地锁定着陆青阳,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