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养羊？
知兰听到此处才恍然大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道：“大小姐！你信我，真的是她先出口骂奴婢的，而且，她说大小姐不遵礼法可是她亲口承认的呀。”
“你说点实话，我还能听几句，否则，别怪我无情。”
知兰一怔道：“对不起！大小姐！对不起，是奴婢一时耍脾气，是奴婢一时鬼迷心窍。奴婢不是有意的，奴婢知错了。”
穆芊楚在她的哭诉中只感受到了她面对自己的害怕，没有一丝伤害他人的悔过，她对知兰有些失望，冷冷道：“你该向素娟和她的孩子道歉，而不是我！”
知兰转身面向素娟，嘴巴张了张，一句话没说出来，让她向一个没什么本事的农妇道歉，她做为府里的一等丫头实在难以低头。
穆芊楚用审视的眼神看着她，对她已经失望至极。
“道的不诚心也不行。”
“是，大小姐!”
转而对着素娟行礼道：“今天的事是奴婢狗眼看人低，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请原谅我吧。我一时气愤却伤了你的孩子，我知道孩子受伤了，心里也吓了一跳。”
大小姐是不是还要找她的错处？怎么一会儿的功夫知兰就给自己道歉了？素娟听着知兰的道谦才反应过来，立刻说：“倒也不必如此，当时奴家见孩子受伤只顾着回家里叫大夫，等了一会儿见大夫没来，听奴家说孩子是被人打伤的，他又看着孩子满头的血，一时心急，就找了几个长工去堵了知兰姑娘。现在孩子没什么大碍，我们自然也不会追究什么。”
穆芊楚又对着知兰说道：“知兰降为二等丫鬟，罚半个月的月银，给孩子做赔偿。”
“是！大小姐!”
“若你真的知错能改，我还有其他事交给你做呢。”
穆芊楚想起知兰每次的懒怠和不明智，这个知兰虽是不堪大用，好在从小跟着穆芊楚知根知底，没什么翻天的心思。
这点风波很快过去了，大户里哪日没有几个被责骂的丫鬟奴才。
穆芊楚处理这些琐事已经耽搁很多时间了，她除了考查庄子上的土地以外，还有一件大事要做，那就是来看看庄子上的马场，她记得小时候庄子里有马，她和几个表哥都来骑过。
龙塬城位于中心地带，历年来缺少战马一直是皇城军的通病，她连日苦读兵书，正所谓“百骑环绕，可裹万众，千骑分张，可盈百里。”
她知道天灾不可改，大战恐难免，北境游牧之乡，若真打真情为，两条腿的人可追不上四条腿的马。她不仅想要马，还想要战马，数量不能太少，质量还必须要好。这就得要求庄子上除了能达到种粮的要求，还要有一大片平坦的草场。
冯妈想亲自带着穆芊楚去马场，可是她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素娟自告奋勇的说道：“我与程明哥给大小姐带路，孩子吃了奶也睡了。”
“素娟就好好在家照顾冯妈吧，孩子也离不了人，程明一人带我去就好，身边还有知书知兰和墨护卫，人手足够了。”
穆芊楚命令冯妈不准去好好在屋里休息，她就由冯妈的儿子程明带路向马场走去。
程明一边走着一边介绍：“咱们这马场本来是朝廷征马时建的，那时候百姓家里都有指标，一家一户一马，各个富户大户更是要建马场，全都是支持朝廷储备战马的。闲时散养，战时征用，可是后来才发现马不像牛，好养、能耕地，马吃的多、用的少，最重要这马金贵的很，热不得，冷不得，领马不花银子，但是养死一匹也要赔偿，养死一匹马这一家子一年全白干了。”
“那现在呢？不征马了吗？”
“怎么可能？只是新上任的百牧司近几年没有硬性要求百姓养马，现在只要交不养马的税就可以不养，不似从前，交多少银子也得养。算了算，养马的费用比税钱还高。所以咱府上的马场就荒废了，大小姐放心，小的每年都按时交税。”
穆芊楚一边听着一边点着头，看来朝廷早就明白战马的重要性，施行了养马的政策，可是看样子并不可行。这样下去只怕百姓深受马政之苦，多数百姓目不识丁，更不可能懂养马的知识，最大的可能就是养死了朝廷免费发放的马驹。即使勉强养活，所养出来的马也未必能达到战马的要求，万一养死了，一家子一年的生计就全搭进去了。
程明大步流星的向前走去，山路狭长，草木茂盛，他壮硕的身躯将路两边的草叶撞的乱晃。
墨谨言默不作声的走程明的后方，细心的将道路两边狭长的草听折断，那些叶子都是锋利的锯齿状，一不小心就会划伤她。
穆芊楚心安的跟在后面。到了马场，她抬眼望去，并不像她想象中的那样破败，宽阔而平坦、四周的围栏似乎常年被人修整，进门处甚至还有饮水和食料堆放一边，并没有荒废的样子，突然她听见几声“咩咩”声，向远处仔细一看，水草丰美的马场上居然养着成群的羊，她疑惑的看着程明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回大小姐，现在羊肉市场行情最好，供不应求，小的想着已经交了不养马的税，马场反正也是空着，不如养羊来的合算。这些羊卖的特别好，羊很快就能生小羊，还能产羊奶，只要供些草料和水，比养马来银子快多了。”程明言语中带着等待夸赞的意思。
知兰也不得不佩服程的聪明才智，点了点头说道：“没想到程小哥还会养羊。”两人冰释前嫌的冲对方点点头。
穆芊楚没有出声责怪，温声问道：“这是从什么开始养羊？又是谁告诉你这个养羊的法子？”
“这处庄子太远，以前夫人就不怎么来，后来遇哥儿出生，夫人就更没时间来了，加上三年前百牧司改制，第一年咱们也没敢养，只是交了税，第二年张管家说朝里八成官员都在养羊，然后咱们也养上了，当时只养了不足二十只羊，现在已经有百来只了，这只是短短两年的时间。”程明展望着他羊群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