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他是她的人
凝霜堂的司棋过来了。
“夫人说,二爷一家子要走了,让我通知小姐出门送一送。”
“知道了。知书!你去备马车,一会儿送了二叔,咱们正好出门一趟。”
穆芊楚朗声说道,上辈子的事终纠只是猜测,没有实证,二叔到底是父亲的亲弟弟,这点礼数还是全了的好。
省得外人说三道四,穆芊楚收拾了一番,又准备了几份不失体面的礼物。
来到门口不想却见着门口一团乱,家里上上下下的丫鬟婆子几乎全挤在门口,来回搬着东西。
大到桌椅板凳,小到各种锅碗瓢盆,连大门口的一株盆栽也不放过。
拉了整整四辆大车,还有不少行李衣物。
“娘!二叔这是要将整个穆家搬走吗?新屋不是已经置办了?”
穆芊楚震惊的问沈婉。
“你二婶说,那些新的用不惯。还是老物件用着熟悉。”
穆芊楚翻了个白眼,没说什么。
“二叔这是侄女送您的乔迁礼!”穆芊楚将礼物放在二叔的马车之上。
“妹妹就送么点东西,也太小气了吧?”
穆宸瑞不客气的打开礼物盒子看了看只有几件皮子和一套茶具说道。
“不好意思!是芊楚让大哥失望了!可是穆家所有的东西都已经让二婶搬走了。芊楚就是有心想多送点,也是无能为力。”
穆宸瑞走的时候狠狠的看了穆芊楚一眼
“无能为力?那也没关系,做大哥的不是小气的人,听说我的奴隶被你带走了,你把他还给我就行。”
“什么奴隶?现在天启禁止买卖奴隶,不知大哥说的是哪位呀?叫什么名字?妹妹一定找来送还给大哥!”穆芊楚的目光里透着狡黠。
“别管他是不是奴隶,他都是我的人!今天我必须带走他。”
“可现在他是我的人!”
在一旁等着驾车的墨谨言心眼神怔了一下,心像是跳慢了一拍,她说他是她的人,她没有轻易把他送人。
“你?你给我等着!”
穆宸瑞知道现在没办法与穆芊楚强争,而且那奴隶伤的那样重,就算活了也是个废物。
“慢走。不送!”
穆芊楚福了福身。
送走二叔,知书便将旁边候着的马车一招手叫了过来。
她抬脚准备上马车,却见马车前不是马凳,而是趴着的初十。
“马凳呢?”穆芊楚微微蹙眉的说道。
她一向看不惯踩着车夫上车,有些贵公子小姐偏偏喜欢这些调子,她可不准外人谣传她学士府虐待下人。
“回大小姐,刚才二爷搬家,将府里的马凳全部带走了,大小姐踏着奴上车,奴稳着呢!”单膝跪在车前的人颤声回道,连头也没抬。
穆芊楚听这说话的声音也不是初十呀?
皱着眉歪着头疑惑的看向地上的人,这才看清他刀削般清瘦的身形,笔直的长腿正弯曲的跪在地上,微低的头颅,这?这哪是什么初十?
分明是魔鬼一般的墨谨言,穆芊楚如临大敌。
若不是初十那身形矮上不少,加上他孩子气重,说话向来带着些顽皮,与墨谨言冷峻隐忍的气质相差甚大。
否则都穿着差不多的护卫服,低着头,她可真要分辩不出来了。
差点就要踩在他的背上,她急忙看向自己的脚,好似这脚不是踏在马车前,而踏在阎王殿的门前一般,一连退了几步。
这可是未来的战神,她是活腻了吗?居然敢让他做马夫?让他驾马车?
还打算踩着他的背上车?
是上辈子烙铁烙的少了吗?还是这辈子脑子被驴踢了?想起上一世她连他人都未见过,就被他的威力震慑到。
这辈子她那要命的堂弟已经害得他身受重伤,差点死了,如果她在奴役他,让他做苦力这么多的账到时候可全要算在她们穆府的头上?
想起那烙铁烫在肩头的感觉,她不由的摸了摸肩膀,打了个寒战。
“墨谨言?怎么是你?初十呢?”
穆芊楚脸色惨白大惊失色的问道。
见地上的人不语,抬起的眸子似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般盯着她。
“墨总队?快起来,你的伤都好了吗?要不要在请大夫过来看看?谁让你做车夫的?你怎么可以做车夫呢?”
穆芊楚温柔又不失关切的将连串的问题抛出去。
墨谨言脑子却只回荡着那句初十呢?初十呢?初十呢?
大小姐将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他自然心存感激。
可是似乎又不是只有感激之情,他一向淡漠,从不要求得到什么,这一次却忍不住想靠近大小姐,想为她做些什么。
自从他病大好以后,大小姐在没进过护卫的院,要知道以前她每隔几天就会来检查这些护卫的练习成果。
这次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听说前几日游园会大小姐就是让初十驾马车去的。
一想到大小姐可能轻踩初十的背上登上了马车,墨谨言心里像打翻十坛老陈醋,酸的不行。
可那句初十呢?彻底将他热切心浇了一盆冷水,他又如何配给大小姐驾车?
什么升迁有望?也没见初十那小子有什么好,到底因为什么呢?
因为长得白净?因为他话多?看来她救他只是因为心地善良。
其实,她心里也是嫌弃他的吧,要不怎么选初十这样白白净净的人做她的马夫?
“回大小姐,是墨总队主动要想找点事儿做的,他说身体已经好了,驾车不成问题。请大小姐放心 。”
知书见墨谨言愣神没回话便替墨谨言回道。
“而且奴婢觉得墨总队的功夫更好,给大小姐驾车更安全。”
知书又悄悄的在穆芊楚耳边小声说道。
“不用了,让墨总队回去休息,好好的休息,快!把初十叫过来赶车。”
穆芊楚急切的说道。她和这些人根本说不清,那是病好没好的事吗?
那是功夫高低的事吗?那是安全的事儿吗?这个人要是伺候不好以后有没有学士府都还不知道呢!
这可是关乎以后生死存亡的大事,什么铺子的事都也不急着看了。
墨谨言此刻心如死灰,原来大小姐对他不过是怜悯,说的也是,也不知是不是发烧把脑子烧坏,怎么可能?
她那样高高在上,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她心地善良而已。
“大 大小姐,奴已经好了,大小姐赐药之恩奴 奴”
鼓起勇气喉头发紧颤声说道。墨谨言嘴太笨了,支支吾吾说了半天,没说一句完整的话。
就那么几个字他也说的如他那冰冷的脸一般,冷冷的。
他不会巧舌如簧的讨好主子,他想到她可能会拒绝,却没想到她拒绝的这么干脆这么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