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升职
他知穆芊楚一向善待下人,却怎么也想不到她会亲自来看他。
她刚才那么关切,那么紧张自己,还亲自喂水给他喝,她是对所有下人都这样?
还是只单独对他这样?这让他刚退的烧,心头又不明的滚烫了起来。
他半抬着身子,双转头看了看自己一身的血污,身下甚至发出一阵酸臭的味道,觉得这一身污秽会弄脏了心中的皎月。
也怕自己这身污秽会让她心生厌恶,立时半起着身子要向旁边退去,说道“奴,卑贱之躯哪敢劳烦大小姐。”
穆芊楚借着微弱的烛光,这才看清他。
是和李世渊那种温文尔雅谦谦君子完全不同的样子,他淡淡的古铜色胸膛,尖削的下巴,简直是完美的线条。
在抬头看微张的薄唇里露出整齐的皓齿,不由的给人一种好感,鼻梁格外挺直,说不出的好看。
哪怕他浑身污血也遮挡不了他胜者的光辉,不愧是未来的摄政王。
尤其是他的一双眼睛,漆黑色的眸子像星空般深邃。
明明才十七八岁,刚醒过来那一瞬警惕的神色已展露出鹰视狼顾之姿,即使是在病中,也不逊色半分。
穆芊楚虽说是活了两辈子,可上一世李世渊从不进她的房。
所以哪怕是两世,她都是个未经人事的大姑娘,从来没有见过男人的身体,更没伺候男人擦洗。
刚才看着人昏迷不醒,一时情急动手救人没察觉出什么,这会儿人醒了,她悬着的心也放下了。
才想起自己刚才所做所为,实在不妥,登时羞的满脸透红。
“既然醒了,应该就无事了,好好休息。”
穆芊楚羞红着脸说完便要躲出门去,正欲起身门口传来李大夫的声音。
“人在何处?”大夫急匆匆的赶来。
看到门口站了一排衣衫不整,半光着膀子的壮汉子,一时弄不清到底是哪一个病了。
门口罚站的护卫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一齐的指向屋里
“在里面!”
“额”
李大夫一进屋就看见穆芊楚坐在床边,因着白日里见过一次,所以李大夫一下子就认出了穆芊楚。
更惊讶这学士府的大小姐夜半三更的居然亲自在这护卫偏房,一时脸上五颜六色。
不过李大夫到底是常时大户人家看诊的。
很快就定了定神说道:“草民见过穆大小姐!”
“李大夫劳烦了,这护卫也是人命一条。
您今晨特吩咐能不能熬过去就看今夜了,救人救到底,我不在这儿,恐底下人不尽心。
辜负了李大夫仙方,丧失了一条人命。
为保全女儿家的名节,还请李大夫为小女保密!”
穆芊楚一看这李大夫脸上瞬间变换了疑惑、惊讶、害怕、恍然大悟五六种表情,便急忙解释道。
只要她开口说清楚了,这些市井大夫是打死不敢乱传谣言。
“大小姐真是菩萨在世呀!草民做大夫多年只知学士府善待下来,全力救治受伤之人,其他一概不知。”
李大夫一边说着一边向屋内迈步。
“是芊楚小人之心了,李大夫仁心仁术,还望海涵,李大夫请。”
李大夫号脉后又扎了几针,这呼吸才平稳了下来。
“他没事吧?”穆芊楚担忧的问道。
“大小姐无须担心,这护卫虽然瘦,不过体质很好,恢复的很快,已经没有生命之危,以后注意换药,这几日不可活动过大,以免牵动伤口。”
交待完李大夫一边擦手一边收拾着药箱。
“草民看大小姐似是懂得医术,知晓归元丹可含舌下和烈酒退烧之法?”
“只是平时无聊,看些医书,这次情况紧急,便大胆试了试,不知可有什么不妥?”
穆芊楚知道自己懂医的事儿早晚瞒不住,却不想这么早,还好白日里向库房要了许多医书。
“并无不妥,大小姐用药极好!怪不得这壮士能挺过来,大小姐不仅心善,医术天份也极高呀。”
李大夫赞赏的看着穆芊楚,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教了半辈子也学出什么样子。
而她一个女娃,自已看了医书,就已经初见为医之仁心果敢。
可惜是大小姐,如果是个一般人家的孩子,即使是个女娃收做徒弟是在好不过了。
“李大夫谬赞!”
穆芊楚被夸的不好意思,要知道自己上辈子学医的时候也是费了不少劲儿。
给了李大夫厚厚的诊金,又安排车夫好生的送了回去。
穆芊楚回到院中把所有护卫召集起来,院中本来就罚了五个,其他五个迷迷糊糊被叫醒,七七八八的站在院中。
他们这十人有的是原来有些底子,有的是是动作协调矫健,有的是筋骨强健,性格忠厚,他们都被穆芊楚选到这个护卫队中来,每日在这里练习功夫。
虽然吃穿比原来好多了,可还保持着原来的奴性,主人吩咐什么便做什么,不懂得自己分辨事情的严重程度而自行处理。
这样的人即使武功在高也不能担当大任,穆芊楚决定好好改造他们。
“大小姐讲话,安静!”知书见底下有人交头接耳,便厉声呵道。
“今天已经是深夜了,之所以把大家都叫起来,一是因为你们要增加一个护卫总长,平时由他管理你们的日常训练,他就是新搬过来的墨谨言”
底下一众小声议论,墨禁言是谁?
何方神圣?
他有什么了不起的?一来就是护卫长!
“这人你们都认识,就是原来的马奴!”
底下又一阵骚动,什么?是他?
他可比我们身份还低呀,凭什么?对呀!
八成是看着他长的俊
他不过是一个马奴而已?换了名字又如何?
穆芊楚扫视着底下这些人!
厉声说道:“大家安静一下,我突然让墨谨言做你们的领头,相信很多人都不服气!
也许你们当中有的人的父母在府上干了很多年!
也算是元老了!
认为自己比马奴的出身强出许多,
觉得自已的地位比这个最低贱的马奴不知高上多少倍!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