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找不到姓墨的人
穆芊楚不能左右皇权纷争，但是找棵大树乘凉也是好的，像墨谨言这种人，将来必大有作为封侯拜相。
如果能在他微末时早日助他一臂之力，将来若是太子登基就是锦上添花，若三皇子登基说不得这个墨侯爷可以保学士府全府几百条人命。
毕竟三皇子只有靠他才能摆平北境的那一战，必得先将这个人找出来。
查一查虐待他的误会到底是怎么回事，否则就算斗过了穆星云，不嫁给李世渊！
以后也难保学士府不折在他的手里。
穆芊楚坐在院子的廊下，春日里巳时的阳光已经很热，知书依着旧历每次还是将桌子摆在廊下。
等人的时间，她努力的将这个名字在脑子里反复的过了一遍又一遍，实在不相信父亲会以人斗兽来虐待奴隶。
这墨姓本就少，难道他真的如那个狱卒所说，是那个传说中的墨家继承人？
有人说当年天下初定，是墨家与顾家共同打下的，这皇位本来就应当是墨家的，却被顾家抢了。
顾家三代后，墨家又立下不世之功，巧遇皇室人丁零散，当时正在位的太上皇曾传出，要过继墨家嫡子墨折冲为太子。
但最后的结果还是顾家的宗室里选出来的当今圣上。
有人说墨家主将墨折冲忠肝义胆，不忍为皇位伤世交之情，更不忍让百姓重陷战火，于是自请归隐永不入仕。
也有人说墨折冲无心皇权，醉心钻研武学，将天下交与圣上后云游四海了，双方定下非乱不出的约定。
而当今圣上亦有情有义，赐墨氏家族永世繁荣。
无论哪一种说法，墨家早已退出皇位的纷争，连那羡煞旁人的异姓王的宝座也空留多年。
照这样看墨家人早就归隐了，爹爹根本就不可能认识，更不会和他们结仇。
也许那狱卒也是道听途说，还是？学士府里有其他的什么人得罪了这个墨谨言，他却将这笔账记在父亲头上。
无论真假先将人找出来再说！
不多时知书便带了一院子的人进来禀告，“大小姐，人齐了。”
穆芊楚整理好妆容服饰，步履平稳的走上前。
学士府的侍卫几乎没有，护院就那么几个。
家丁和奴隶更是连一招半式都不会，以后时局动荡，府里只靠这些人根本不行！
可若冒然弄进来一大队侍卫或是护卫，不免落人口舌，而且也不见得就忠心。
她要顺便挑选一些人，不动声色的练着。
经过一轮简单的比试，选了十个筋骨不错的，而且都是出身微末，可是这一院子的男仆一个姓墨的都没有。
而且，他们所有人的武功没有一个能达到神兵天降以一敌百的地步。
“知书，府里没有其他男仆了吗？不要这些花匠！跑腿的！最好是奴隶，一个人都没有了吗？”
穆芊楚疑惑的看着名单。
“回大小姐，张管家给的男仆名单，所有人我都叫来了，确实没有其他人了。”
知书说完这些又附耳说道：“大小姐，奴隶不需要付月银，甚至可以随意打杀，他们的一生，全凭主人的意愿，若有了子女也是奴身世代不改。
现在咱们大启已经禁止买卖奴隶了，原来已经买了的奴隶，虽然可继续留用，但他们的子女可以签活契。
这样的奴隶算是咱们天启最后的奴隶了，别家都是舍不得放的，不过咱们府里都不强留！现在府里的下人除去一些家生子，全是活契。
就算小姐要找的人以前是奴隶，应该都也返还原籍，自愿留下的都改签了活契，全这在单子上了。”
“行，我知道了。”
穆芊楚无奈的皱着眉头。
难道他这时候他还未进府？或者已经出府去了军中？看来得找个机会写信给军中的二表哥问一下。
外祖只一个儿子沈放，一个女儿沈婉。她的舅舅沈放有三个儿子。
其中大表哥沈泰在军中是冲锋陷阵的前锋，二表哥沈兴文武双全，偏好文静，现在在军中负责一些登记事务。
三表哥沈彦从小游历江湖，四海为家，月月是见信不见人。
她最熟悉的就是二表哥沈兴！两人经常传书信。
他人虽常在南境，但是南北境士兵调动也是常事。
二表哥刚入军中的时候就去过北境，还写信回来告诉她，那边的雪比龙塬城的屋子都要高。
难为他长年在南境从来没见过一片雪花，信中还说她若来了非冻哭不可。
现在他已经重回南境，不过让他写信去北境的军中打听一个人应该不难。
看着院里这许多人，没有她要找的墨谨言！
穆芊楚叹了口气，而且她几轮比试，堪堪挑出十人，看来护卫之事还得徐徐图之。
其他没有挑中的人，不少都身有旧疾，只能勉强做工，这一定是父亲母亲一向仁善的结果，这也就说明了学士府不可能会虐待那个墨谨言了。
那他在哪里被谁所伤？又为什么会与学士府扯上关系？
“小姐，院中日头大，你以前最不是最讨厌的吗？”
知书看着以前那个不愿意晒日光的大小姐却毫无遮挡的站在院中亲自挑选着护卫，不禁有些疑惑道。
“哦，无事！”穆芊楚抬头看了看高挂的日头。
她现在哪有功夫去在乎这点小事？她太害怕了，怕自己重生是一场梦，也怕明明知道今后会发生什么却无力改变。
穆芊楚看着这几个人，聊胜于无吧！
偌大的一个穆府除了一小队侍卫外，余下的男仆几乎没几个武艺高强的。
想想也对，府兵本就有定数，私自练兵可是重罪！
这也许也是父亲不愿家中侍卫过多的原因，外祖本就有兵权，若是穆家也有为数不少的侍卫，被有心的人参一本也够父亲喝一壶的了。
好在也只能挑这出十人，总也不至于被扣上私自练兵的帽子。
“大小姐，还有什么别的吩咐吗？”知书见穆芊楚愣神，便贴耳小声问道。
“挑中的这十人跟张管家说一声，调到别院住，让他们每日练武，有练的好的重重有赏！”
穆芊楚收回思绪，揉了揉太阳穴转身就准备回屋去，却被穆星云叫住了。
“姐姐这么兴师动众的，是在为下个月的游园会出行做准备吗？”又是那个熟悉的声音，伴随轻盈的莲步。
穆星云在院门外跨了进来，她已完全看不出当年在巷子里的惊慌和窘迫，此刻谦卑有礼，进退得体，全然一副贵小姐的做派。
穆芊楚回忆着她上世在地牢中，是穆星云几次去折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