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金子总会发光，玻璃渣子只会反光
乔西就这么往画板上一甩，众人傻眼了，纷纷直呼：还能这样？
那株腊梅在宣纸上一比一还原，画面看似杂乱无章，却给人一种超乎想象力的美。
“原来艺术这么纯粹。”
连季老这个七十年的老艺术家也沉默了。
林琳和林若溪的脸色跟变色龙无异，饶是她们怎么想，也想不到乔西会来这一招。
王莉不服气，冷嘲热讽，“就这？画不出来，现场搞印刷？别在这当小丑了。”
“瞧瞧，随便拿枝条沾点墨水往画板上一甩，这叫画画？笑掉人大牙。”
何初颜瞥了眼王莉，感叹道，“对于天才来说，艺术创造，往往只是一瞬间的事。”
潘太太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想了半天，最后憋出句，“很有创意。”
顾行止眯了眯眼，“我妈妈很早就这样作画了，可惜的是她的画版会跑，至今未能留下一幅作品。”
宋嘉宁、何禾、郝琦听后，忍不住“噗呲”一笑。
“想不到顾大哥从小就喜欢吃藤条焖猪肉。”
“顾总真是风趣幽默。”
乔西旁若无人，岔开双腿扎马步，聚精会神地修着细节。
季老视线落在乔西身上，浑浊的眼睛闪烁着光芒，“庭樾，她是谁的学生？”
在其身旁，顾庭安、顾庭樾、迟煜、盛景四人并肩站立，神色各异。
顾庭樾侧首，低声道，“老师，不清楚，我过后去打听下。”
迟煜抿了抿唇，林若溪说乔西画画不错，这看起来……怎么说呢？这画法有些诡异。
盛景凑过来，“阿煜，没听说乔西会画画，不过看她这拿笔的姿势挺板正。”
其实，乔家在越城算得上小富，乔语就一个独女，乔西会画画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石太太不以为然，“投机取巧罢了。”
“如果这都算得上艺术，那普天之下，人人都是艺术家。”
顾太太附和道，“可不是嘛！这比印刷还快。”
郝琦脾气爆，可不惯着，“画画可不就是技术活，换个人上去甩甩，看能不能甩出乔西这效果。”
搞笑！乔西这画角度选取十分讲究，腊梅的姿态跃然纸上，横看竖看各有千秋，绝不是普通人能够轻易完成的。
迟非晚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乔西是有些艺术细菌在身上，尽管他并不想承认。
这时，桌上倒计时为零。
乔西恰好完成，放下画笔，“我好了。”时间掐得刚刚好，她站直身子，耸了耸肩膀放松。
幸好宋嘉宁拿来的是宣纸和徽墨，易着墨又不易晕染，不然她还真没什么把握，能完完整整把效果呈现出来。
刚才乔西身子挡住，季老没有看全整幅画，这会儿迫不及待拄着拐杖走过去。
“季老……”林若溪红着眼眶，咬唇欲言又止。
林琳暗自瞪了她一眼，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把眼泪给我逼回去。”
“妈……”
林若溪很不服气，眼神满是哀怨，明明她比乔西优秀，为什么他们偏偏盯着乔西？
她这哪算画画，根本就是乱来，看似杂乱无章，实则乱七八糟。
画板横放，腊梅枝条甩上去时，乍一眼，确实看起来很乱。
但乔西稍加修饰，完善细节，增添一些点睛之笔，俨然大师的作品。
用宋嘉宁的话来说，有种平静的疯感。
顾庭樾拍了拍林若溪的肩头，安慰道，“若溪，老师还是觉得你的画最好。”
林琳脸色算不上好，心里肯定是不愿承认乔西这个草包比自己的女儿优秀，但她装了那么久体面人，总不能当众质疑。
这显得她格局小，有私心故意偏向自己的女儿，她笑着看向季老，“专业的事还得专业的人来看，季老和顾先生怎么看？”
季老眯起眼眸，捋着胡子，眼睛紧紧盯着乔西的腊梅水墨画，连声称赞，“好！好！好！”
“好久没看到这么有灵气的作品，看似不经意的每一笔都是精心设计过的，每一处细节处理得很到位，形神兼具，抽象与写意相辅相成，实属佳作。”
他直言不讳，“这孩子是个好苗子，若溪不及。”
众人顿时哗然，季老亲自印证，乔西竟比林若溪还要优秀！！！
“乔西赢了，那林若溪岂不是要当众承认自己不如她？”
众人议论纷纷，林若溪蹦不住了，平时演戏要用辣椒水催泪，这会儿泪水犹如决堤的洪水，奔流不息。
她不如乔西？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顾庭樾亦脸色大变，眸中闪过一丝惊诧，他还是第一次见一向挑剔的老师如此……
作为中国美术协会会长，林若溪的老师，徒弟比不上乔西这个不学无术的草包，他这跟颜面扫地有什么区别。
为了撑起画展的高度，他特地邀请越城乃至国内各行各业有头有脸的人物到场，瞥见那些人盯着自己窃窃私语，他的自尊心就难以忍受。
“老师，我认为这算不上画画，如要比试，得在同等条件同等标准下进行，才算是公平。”
顾庭安嘴角的笑意瞬间凝固，转瞬即逝，乔西本来就没想比试，是林若溪裹挟她的。
再说，艺术创作本就不拘一格，谁能说乔西这种作画手法算不上画画。
可他碍于顾庭樾是自己人，终究没开口为乔西辩驳只字片语。
宋嘉宁瘪嘴，小声跟宋清妍吐槽，“说那么多，顾庭樾就是输不起，林若溪是他的学生，他急了，想给自己把脸挣回来。”
宋清妍气定神闲，“怕什么，是金子总会发光，而玻璃渣子只会反光。”
见林若溪难过，迟非晚欲言又止。
毫无疑问，她是绝对有实力的，乔西也只有通过歪门邪道险胜。
卑鄙！无耻！下流！
经顾庭樾、迟煜等人一再请求，季老也想看看乔西更多的作品，于是便同意再次比试。
“怎么样乔西，敢不敢再比一场？”
林若溪语气满是挑衅，不屑一顾地看着乔西，仿佛看到了手下败将。
乔西眉头挑了挑，讥笑道，“我们不一样，我没想跟你比，只是给大伙助助兴罢了。”
“乔西，可别装了，你就是不敢，没有歪门邪道投机取巧，你输定了。”
乔西伸手打了个响指，“敢不敢是一回事，季老说了你不及我，赶紧履行约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