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它已经脏了
“非晚喜欢……”毛球似陷入沉思，啄了啄翅膀上的羽毛，“非晚喜欢溪溪和毛球！”
乔西蹙眉，“溪溪是谁？”
“溪溪是溪溪。”
“我就是西西。”
毛球嘲讽，“你真自恋！”
乔西心里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溪溪？林若溪？难道这鸟是迟非晚和林若溪买的？
这一刻，她突然觉得毛球一点也不可爱，甚至它已经脏了。
生了会儿闷气，乔西实在太好奇，还是忍不住问道，“毛球，溪溪是不是林若溪？”
“呼~呜~呼~呜~”
毛球装傻，在乔西面前悠闲地梳理羽毛，没搭理她。
“毛球，你干嘛不理人，没礼貌。”
乔西气得伸手戳了戳毛球，毛球却伸出爪子顺势搭在她手指上，磨起喙来。
“你才没礼貌，傻逼！”
“哼，我生气了，不跟你玩了。”
见乔西不逗鸟了，毛球歪着头打量她，朝她轻快地叫起来，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
“咕咕咕……美女，别生气，来，摸一下！”
“哇靠！毛球，你这只死色鸟。”
“外公，我们回来了！”
蓦然，盛蕊的声音传来，毛球被吓了个激灵，在笼子里乱撞。
“毛球别怕！别怕！不是坏人。”
乔西怕毛球应激，撞笼容易受伤，赶紧打开笼门，抱出来安慰一番。
她莞尔一笑，“姑姑，蕊蕊。”
迟意绵盛蕊拎着东西进门，看到乔西就跟没看见似的，直接把她当作空气，径直往里走。
毛球冷不丁来了句，“没礼貌，傻逼。”
盛蕊脚步一顿，恶狠狠瞪了毛球一眼，“你再说一遍。”
“傻逼！”
迟意绵瞥了盛蕊一眼，“你也老大不小，跟鸟斗什么气？”
“妈，它骂我！”盛蕊哀怨道，随即话锋一转，质问道，“乔西，是不是你教的！”
乔西眨巴了下大眼睛，“我没这个本事，这是迟非晚的鸟，要教也是他教。”
“我爸呢？”
迟意绵冷声问道，那语气高高在上，就像在问一个佣人。
乔西蹲在地上跟毛球互动，头抬都没抬一下，“爷爷和迟非晚在书房。”
他们在里面待了快半个小时，到现在还没出来，也不知道在聊什么。
不会是在谈……他们离婚的事吧？！
书房里，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
老爷子见大孙子回来，肉眼可见的高兴，“非晚。”
“爷爷，我回来了！”
迟非晚没想到宋清妍也在，“妈。”
“嗯。”宋清妍面无表情，淡淡看了他一眼。
“非晚，坐。”
迟非晚坐在老爷子对面，中间隔着茶几，“爷爷，最近身体还好？”
“倍好。”
老爷子端起茶壶，给迟非晚倒了杯热茶。
迟非晚端起茶杯抿了口，是爷爷最爱的陈年普洱，入口瞬间提神醒脑。
“爷爷，福建舰出海了。”
老爷子停顿了一下，说了句，“挺好，我们自己的弹射航母，终于出港了。”
迟非晚垂眸，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他们为此奋斗了好多年。
“二十年前，陆炮上舰，二十年后，亚欧历史第一战舰，后生可畏！”
老爷子摩挲着苍白的胡子，感慨道，“想不到我一糟老头有生之年，还能看到国产的新动力航母。”
话赶话，他眯着浑浊的眼睛陷入回忆，娓娓道来。
“遥想当年南海危机，两国海军正面对峙，美帝两艘航母、护卫舰驱逐舰十余艘、各类战机一百五十来架，全抵在我们家门口。”
“那时的我们远远没有现在这么强大，为了维护国家尊严，确保国家领土领海安全，我们三大舰队悉数出动，四大上将坐镇南海，精锐尽出以实战姿态演练。”
“世界上最强大的两个国家，大战一触即发，我们背后是国家是人民是家人，没有撤退可言。”
“中国解放军进入一级战备状态，退役战士紧急召回，孤胆英雄们遗书已经写好，东风21d也引弓待发，准备消灭一切来犯之敌。”
“然而，我们却迟迟找不到敌人的坐标，在茫茫大海中寻找，犹如大海捞针。”
“最终通过卫星定点查找发现了对方航母，轰六挂单巡航，这才成功逼退美帝。”
再抬眸，老爷子已是热泪盈眶，声音变得哽咽，“以前陆炮上舰、核爆骑兵、单程投送，我们什么都想过，就是没想过投降，没想过放弃，更何况是今天。”
迟非晚和宋清妍动容，纷纷抹起眼泪。
他们记得当年高速上是坦克、军车、物资车、武器运输车队，天上全是战斗机，大概是印象中最接近战争的一次了。
接到上面的命令，荣盛生产线火力全开、昼夜不息，机器差点都干冒烟了。
有一天凌晨三点，迟非晚在紧急加班，处理原料供应不足的问题，忙得焦头烂额。
突然接到荣战的电话，他心里咯噔了下。
当听到荣战说他在出紧急任务，有可能回不去了，这大概是他的最后一通电话。
迟非晚的身体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定住，站在那一动不动，沉默了很久很久。
电话里，荣战像个没事人似的沉稳地交代身后事，随时准备英勇就义。
迟非晚睡眠不足，加上心慌意乱，精神处于游离状态。
这通电话没能打完，荣战那边出状况，意外挂断了。
具体说了什么，他现在已经记不清，只记得当时他对着南海的方向，拼尽全力挤出一个“好”字。
国难当前，没人能置身事外。
集团紧锣密鼓调集人手筹备物资，那时奶奶还没走，也整天在家里诵经礼佛，日夜祈祷家国平安，祈祷荣盛凯旋。
“爷爷，您放心，如今迎来三航母时代，我们国家强大了，再也不会轻易被人欺负！”
迟非晚眼眶通红，神情却异常振奋，“千手观音系统假以时日，以指数级成长，用不了多久就会形成一个恐怖的量级。到时候，可以同时指挥上千，甚至是上万架无人机和无人潜艇执行任务。”
“从此，攻守易型，寇可往，我亦可往，寇不可往，我亦可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