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卓程两家聊亲事，恰遇相如与文君

    此时已过午时，日头开始西斜，卓府上下全都已经准备妥当。卓王孙和程郑正坐在客堂中间边等待着宾客的到来，边喝着茶聊着天。只听卓王孙对程郑道：“老弟，你品品，这是今年的明前茶，头茬的西湖龙井。”程郑品了一口，真是香气扑鼻，回味甘甜。连连称赞：“好茶！好茶！”卓王孙又指着鲜花饼说：“这鲜花饼老弟你也尝尝，花香扑鼻，我最喜欢吃了。我家那个点心师傅的手艺可好了，这饼皮酥松软糯入口即化，这鲜花馅也是香甜可口。”说着就掰开一个鲜花饼，这饼一掰开就飘出阵阵甜甜的花香，往程郑嘴里塞去。

    两人喝着茶，吃着糕点，又聊起了家常。只听卓王孙对程郑道：“程公子也已到了该成亲的年龄，怎么迟迟不见老弟给他讲亲啊！”“大哥有所不知，怎么能不给他讲亲，只是我家那小子好像心中早已有了人，死活不肯与讲亲的成婚，已经退了两次婚了，我也拿他没办法呀！”程郑无奈道。“是谁家的姑娘那么有能耐，竟把公子的魂勾走了？”“说出来真怕大哥笑话，之前我也是一点不知，后来回想起来，我才发现那犬子其实很早就看上了你那宝贝女儿卓文君了，只是我们做父母的却一直没有察觉。只记得那时文君已经要准备出嫁了，我那儿子就整日里闷闷不乐的，那样一直到后来有一天，他得知文君的前夫过世了，他又一下子精神了，三天两头地往这里跑，这个时候我才知道了他的心思。”“兄弟怎么不早说，要是当年你家公子娶了卓文君那你我两家不是亲上加亲了，而且我这女儿也不会年纪轻轻就成了寡妇。可是如今……唉……”“寡妇有何妨？大哥，我们家没那么多讲究，只要大哥不嫌弃我家犬子……”

    两人正聊着，宾客们纷纷而至，打断了两人的聊天。大家互相打着招呼，公子小姐们互相见到更是嬉戏玩闹起来。卓王孙和程郑在堂中迎接着每一位宾客的到来。这时，司马相如和王吉也一起来到了。那司马相如穿上那身白底金线的深衣比那日在“都亭”时更加神采奕奕，光彩照人。见到卓王孙与程郑便过来行礼，卓王孙这才看清了眼前这位司马相如，果然是一表人才，相貌堂堂，在这临邛肯定是找不出第二个比他英俊的男子了，难怪会让那些妙龄少女如此心花怒放。卓王孙心想：若他家也如我家一般富裕，我一定将女儿送到他的手里，可是，如今，眼前却是一个穷酸文人，既没钱又没官职，空有这副好皮囊又有何用？我这女儿从小过惯了衣食无忧的生活怎么可能与他一起去过那种穷酸的日子啊？行礼之间，卓王孙看到了司马相如腰间的那枚配玉，那可是一枚上好的美玉啊！卓王孙心想：这小子还有点底子的嘛！此等品质的美玉在民间很少看见，一般都是上贡之用，不知他是从哪里弄来的？若是家传那倒还可以考虑一下，必竟卓王孙对眼前这位司马相如的家底并不了解，只是听说他是来投奔王吉的，既然是投奔那便是日子过不下去了呀！礼毕，卓王孙便招呼二人挨着自己和程郑入座。

    司马相如坐下环顾四周，一眼便看到了至于堂中的那张琴桌，看着那祥云琴桌，梦中云端弹琴的美人又浮现在了眼前。就在这时，卓文君一身粉妆地缓缓来到了宴会现场，顿时，四下欢呼雀跃，簇拥着要和她打招呼。程卓两家本是世交，两家的孩子也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那程郑的儿子早在少年时期就对这个卓文君心生爱意，只是当年阴差阳错没能走到一起，如今卓文君又恢复单身，那日在“都亭”他已经感觉到卓文君似乎对司马相如有意，此时他再不能等了，他要抢在司马相如之前发起了对卓文君的追求。他拉着卓文君的手示意她挨着自己身边坐下，卓文君也不推辞，便挨着他坐下了，眼睛却一直往父亲身边的司马相如望去。司马相如也察觉到了卓文君对自己投来的目光，他也向卓文君看来，两人的目光又碰到了一起，闪闪烁烁中充满了缠绵悱恻的情思，目光中的凝结着的爱意随着两人的目光又交织到了一起，两人的心又怦怦地跳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