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变成瞎子了
姜羡心中一痛，他想伸手拉过女孩，想对她说这些都不重要……
可他的手刚触碰到女孩的肩膀，她就瞬间躲到了一边。
姜羡一愣，立马产生了些不妙的感觉。
他讪讪地收回手，在大腿上搓了搓。
门黛玉看着窗外，她的声音顺着风飘过来，
“不要这样……我~不太喜欢……”
姜羡心脏一缩，皮肤上立即冒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他尴尬一笑，连忙沉声回答，
“好……的……”
门黛玉始终面对着窗外，她继续说着，
“这几天吃你的，用你的，住院也花你的……这些钱，我晚些时候会还你。”
姜羡的心已经乱到了极致，他头一遭面对这种事情，只能本能地回答着，
“喔，钱不重要的，不用你还了。”
门黛玉没有接话，她双手紧握在一起放在腿上，语气变得非常冷淡地继续说着，
“还是别~见面了……我们……”
“以后不要来找我。”
“我不习惯，不喜欢……”
姜羡脑子轰的一响，一片空白。他努力张开嘴巴，却怎么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啊……啊？”
“还有，关于娃娃亲的事……不用当真，都多少年前的事了……”
门黛玉继续说着，完全没有顾忌姜羡的模样。
姜羡有些慌乱，还想要再挽救一下，他向女孩靠近了些急切地说，
“就算这样，那还是可以当朋友的啊。”
门黛玉没有领情，再次冷淡地回答姜羡，
“没必要，我不需要朋友。”
“不用再说了，待会就分开吧，以后不再联系。”
姜羡听完这些话，脑袋有点昏昏的，脸也变得发烫。
他到底是不擅长这些，一时间手足无措。
出租车很快到了目的地，车一停下门黛玉就直接头也不回地下了车。
姜羡也赶忙跟着下了车，在司机一副吃瓜的表情中追上女孩。
门黛玉停下，不过没有转过身，而是背对着姜羡站着。
姜羡站在她后面，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绪，才强笑着说道，
“房子我已经租下了，你现在也没地方可去，就先在那里住下吧。”
“还可以住两年呢。钱的话你要还也可以，后面慢慢来吧。”
姜羡说完就掏出钥匙，从侧面给女孩递了过去。
门黛玉没有接，她只是抬起手撩了一下刘海，又用力清了清嗓子，才对后面的姜羡说道，
“不用麻烦了，我会去师母家借住一段时间……”
姜羡的手僵在了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门黛玉站了一会，见姜羡不再说话，她就又往前走了……
姜羡在原地站了许久，目送女孩消失在视线中后也没有收回视线。
直到出租车司机上前，把他的东西全部放在他脚边时，他才动了一下。
不过他的脸色很快就变得难看起来。
他终于是压制不住了，此时他【丹田】内已经翻江倒海，灵气正在倒灌。
不受控制的灵气在他【丹田】内肆意冲撞，打破了以往的运行顺序，开始逆时针流转。
一部分还进入了原本封闭的几处【灵脉】中。
姜羡闷哼一声，他头一次领会到【心境破碎】的威能。
往往情绪大起大落之际，最容易产生这种，严重的甚至会生出心魔执念。
姜羡想蹲下缓解一下身体被灵气撕裂带来的痛苦，可他刚低下头，【丹田】内就猛地一热，接着在他的震惊中剩余封闭的【灵脉】通道全部自动开启。
姜羡瞬间听见了自己【丹田】和所有【灵脉】被撕裂的声音，他还没来得及呼唤自己的系统，就猛地一仰头。
几道血箭从姜羡的脸上喷出。
血箭速度太快了，姜羡旁边一棵树刷的一声，像被霰弹枪轰了一枪似的，上面的树叶、树枝、树干全部被轰碎，飘落。
姜羡喷出了一大口鲜血，接着他就感觉脸上一阵剧痛。
这道疼痛完全超过了【丹田】和【灵脉】撕裂的痛苦。
他不由得惨呼一声，捂住脸蹲了下来。
正确一点的说，是捂住了自己的双眼蹲在了地上。
门黛玉离开姜羡以后，她并没有停下脚步，反而是一直往前走着。
从后面看不出来什么异常。在正面看的话就会发现她已经泪流满面，还没消肿的眼眶变得又红又亮。
她一直走着，沿着道路一直往前，直到前面出现一道围墙，没有了去路，她才缓缓停下，蹲在在地上抽泣。
她什么都懂，只是没有说出。
她知道姜羡怎么想的，也知道再这样发展下去会怎么样……
可是，自己何德何能啊？
不敢让他喜欢……
她觉得自己不配。
所以才故意说了那么多重话……
姜羡在路边的水坑里洗了几下脸。
他看不见了。
他凭感觉把脸洗了好几次，用手反复擦洗，反复擦拭。
尽管他使劲睁开眼睛，就算已经张到最大。
可依旧什么也看不清。
虽然两只眼球还在，没有完全破裂。
但却什么也看不清了，就感觉眼前蒙着一层厚厚的血红色纱布。
除了有些许光感，什么也没有。
他试了好多方法，也叫了系统帮忙，可都没有用。
系统出来后反而对他冷嘲热讽了一番。
说什么没死就好，看得见看不见影响不大……
以后照样可以修仙……
姜羡凄惨地笑了一阵，把系统打发后， 就摸索着在路边坐了下来。
他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突然迷茫了。
【丹田】和【灵脉】倒已经平静下来，之前他喷血的时候顺带着把大部分灵气释放了出去。
他只是没有想到自己体内的灵气会如此狂暴，竟然会顺着眼部那条还未彻底打通的【灵脉】喷涌而出。
让他毫无准备地吃了个大亏。
“唉……”
姜羡坐在路边，轻轻抚摸着眼眶。突然变成了瞎子，他真的一点都不习惯。
他一直坐在路边，当然也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不过他都说没事，不需要帮助给打发了。
他一直坐着，直到双眼的光感完全消失。
他大概猜到，现在天已经黑了，太阳落山了。
姜羡慢慢站起，在旁边摸索了一阵，把东西都抱在怀里。
然后才靠着记忆，用手和脚凭着感觉慢慢地往前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