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因果
江陵市，江陵大道路旁。
早上十一点的太阳格外毒辣，晒的姜羡汗流浃背。
姜羡从垃圾桶里翻出最后一个瓶子，抬手扔进地上的蛇皮袋，才走到一边的树荫下休息。
出来体验生活已经三年，而师傅也走了三年了……
正当姜羡恍惚时，他的心突然一阵没由来的悸动。这变化让他的情绪从淡然瞬间变得有些压抑，沉重。
那感觉简直和之前师父去世时的一样。
姜羡腾地站起，四下张望。
“我怎么？”
“怎么还会有这种感觉？”
姜羡用力按了按太阳穴，在脑子里回忆自己从小到大所遇见的所有人。
可是他想了半天也没发现除了师父以外还有谁与自己有关系。
亲生父母？完全不可能，姜羡第一时间就直接排除了。
“奇怪了，到底怎么回事？”
姜羡的不安越来越严重，他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在迟疑了一下后，终于还是呼唤了脑子里的系统。
“系统在吗？”
“我好难受，心里现在很不舒服，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姜羡问完后，在原地不安地来回踱步，他一时也拿不准这狗系统还会不会理自己。
【叮】！
过去好几秒钟，系统才慢悠悠地出来：“放心吧，只是有人要死了！”
“谁？谁要死了？”姜羡不解，立即追问。
“呃……我瞧瞧……”系统慢悠悠地回答。
片刻过后系统突然提高了些音量在姜羡脑子里叫道：“哦豁，你那对象要死了。”
姜羡被系统搞的莫名其妙：“什么？什么对象？哪来的？”
系统在姜羡脑子里有些不悦地补充道：“就那凡人啊，和你定了娃娃亲那个……你忘记了？”
姜羡一惊，被系统这么一提醒，他一下子就想起来小时候，师傅给他说过这件事。
那一年，他好像才5岁！
而与他师傅定娃娃亲的是江陵市的门家……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他早忘了……
事情弄清楚了。原来是与自己定娃娃亲的人要死了，这让姜羡的心情变得有点复杂。
姜羡踢飞脚边的塑料袋，沉默好一会后才继续问道：“你刚说她要死了，她生病了吗？”
系统突然有些不耐烦，很敷衍地回答姜羡：“一个凡人而已，死就死吧，死了也就彻底斩断这层【因果】了。”
姜羡好奇地问道：“【因果】？”
系统淡淡地道：“你能在她人生起伏时有所感应就是因为【因果】啊蠢猪。”
姜羡与系统的关系一直以来都不太亲密，特别是经过师父的事情后，他们的关系就更加糟糕了。
他虽然算是修仙者，可是修炼这么多年，他的实力却没有多强。
主要是因为末法时代，灵气枯竭。他除了【灵泉】与系统提到过的那种方式之外，没有任何多余的途径获得修炼的灵气。
而且【灵泉】也极其，极其罕见。这些年也就发现一口，说不定整个神州国也才这么一口。
当然了，姜羡是有系统的。这系统当初给他提供了除了【灵泉】之外另外一种获得灵气的方法。不过他一直以来非常抵触，从来没有实施过，让系统很不高兴。
但姜羡毕竟是修仙者，经过这么多年积累，丹田内还是积攒了些许灵气。他现在的实力与那些飞天遁地，手搓法术的大能没法比，但也远远强过任何普通人。
实力难以进步，又因为师父突然去世，姜羡就彻底变得无欲无求了，后面干脆跑出来体验人间生活。
姜羡本以为会按他想的那样，平凡而安静地过完这一生。只是没想到会忽然提起这桩陈年旧事，让他想起来还有个娃娃亲。
他的心一下乱了，长期以来的淡然被彻底打破，令他再也不能像往日那般平静，那般随心所欲。
“【因果】可真是个神奇的东西！”
姜羡吐出一口浊气，重新走到阳光底下，内心却仍感到一丝压抑，冰凉。
他抬了抬头，梧桐上面的树叶正随着风哗啦啦地响着。
他看着梧桐上的树叶，只觉得此时的内心比那些树叶还要摇晃……
姜羡仰着头看着树叶，看了好久才低下头。
“唉！”
终究无法像系统说的那样简单，能够随随便便地斩断这道【因果】。
“就去看一眼那个自己从未见过的人吧！”
姜羡把装有饮料瓶的蛇皮袋塞进绿化带深处，起身时又对系统问道：“系统，你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吧？”
不过这次系统没再理他，而是直接当作没听。
姜羡摇了摇头尴尬地笑了笑：“好吧，我自己去找。”
姜羡站定，稍微放松了一下身体，然后心神沉入丹田，慢慢引导着丹田内的灵气旋转。
只片刻功夫，他的丹田内就热闹了起来。
一丝灵气自动从丹田分离来到姜羡体外，脱离了束缚的灵气瞬间失去控制，一下子在他身边【炸开】，一圈肉眼看不见的灵气波纹从小到大往四周膨胀扩散了出去。
就像在水里投了块石头一样。
【灵气搜索】这技能是姜羡这些年自己摸索出来的，他虽然是修仙者，而且修炼了很多年，但却还没有掌握任何法术。
不是他不想要，而是在以前系统拒绝过他。他还记得那天的场景，当他兴高采烈地问系统有没有什么法术给他时，系统却给他浇了盆冷水。
他到今天都还记得系统当时说的话。
“法术？什么法术？你弱的跟狗似的，还想要法术？给你你驱动的了吗？”
从那天开始，姜羡再也没有问过系统有关法术的事，而是靠自己慢慢摸索出了一些灵气的使用方法，当然这些方法全部都粗糙不堪。
刚释放出去的灵气扩散速度极快，在世界即将完全稀释掉所有灵气时，姜羡终于通过那丝若隐若现的灵气波动找到了那个女孩的位置。
姜羡灵气扫过这女孩时，他就感觉应该是她了，毕竟她身上有种很隐晦的波动，那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因果】的回应。
女孩离姜羡大概三公里，好像坐在饭店的包间，情绪显得忧郁，低落。
姜羡感受到了她的忧郁，他立即抬手拦下一辆出租车，一路坐到振兴路【福星酒楼】门口才下了车。
在酒楼门口的台阶上站定，姜羡望着装修的古香古色的大门，内心的感受稍微有些复杂。
她就在里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