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星际指挥官6
暧昧的氛围瞬间笼罩住两人，白亦谨动作停滞，苏时更是不可置信地撑着他的手臂。
少年恼羞地想要远离，却被被子裹着动弹不得，扭动的动作反而让对方的手指滑入更加柔软的腰腹。
……
苏时恼怒地羞红了脸，莫名其妙地开始生起闷气，气得攥紧的指尖发白。偏偏小白团子从他怀里跳出来就要往白亦谨怀里扑。
那不值钱的模样让苏时十分窘迫。
少年红彤彤的脸上做出自以为凶狠的表情。
却不知这一幕在观看者眼中别有一番姿色。
清澈纯净的少年因为上翘的眼尾，瞪人时自带一股潋滟的风情，水涟涟的一层浮在纯粹的黑色眼瞳上，看起来就像是在撒娇。
这让刻意做出暧昧动作的男人都忍不住紧紧注视着他。
白亦谨从未如此清晰地感受到强大的万人迷光环对他的影响——好像无论这个人做什么都自带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所以故事中那些权势地位皆是出众的男一男二男三……才会接连粉墨登场，上演这一场荒谬至极，极具血腥与欲望的修罗场吗？
……
当男人有力的手指动作时，苏时有种被捏碎的感觉。
少年紧咬着嘴唇，羞臊与怒意涨红了小脸，修长的脖颈也开始泛红。
“别动。”白亦谨淡淡道。
……
半刻之后。
苏时抱着枕头，臊红的脸埋在枕头里，稍显单薄的脊背随着呼吸剧烈起伏。
白亦谨站在病床边，温热的手掌抚摸过小白团子雪白的长尾。
“苏时。十八年前第一次出现在蔚兰星093号城市、下城区流浪儿童中心，父母不详，两天前出现3s级精神力觉醒迹象，目前已成功觉醒成为3s级精神力能力者，且觉醒同等级量子兽……”
苏时的身份十分普通且贫瘠，就像是被人随意杜撰出来的几行字写在书页开头，简单又草率地就概括了他前十八年的人生。
白亦谨停顿了片刻，吐出的话语突然转变得令人心惊：
“根据目前已经调查到的信息推测，此次虫族突然突袭蔚兰星很大可能是为了阻止你的突破。”
苏时：“——？！”
少年从病床上弹起来，“你什么意思？”
【系统——！！】
庞大的信息量几乎要吓得少年呼吸都暂停了。
虫族突然入侵蔚兰星不过短短两个小时，093号城市三分之一的中心城区已经变成了废墟，到处都是断壁残垣以及无法辨别身份的人类尸体。
中心城区没来得及疏散的平民被虫族杀得所剩无几，虫族对整个城市的设施造成了巨大的破坏。
093城市要想恢复到原来的繁荣，恐怕要经过数年的重建。最重要的是，由于被虫族直接入侵过，未来来到蔚兰星的旅客会断崖式下降，这颗还算热闹的旅游度假星恐怕再难恢复到以往的光景。
而现在，白亦谨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
苏时脑海中一片嗡鸣。
【这只是书中的世界而已，宿主不必在意~】
万人迷系统乖顺的声音下隐藏着残忍至极的冷漠。
苏时单纯，但并不意味着他是傻子，他明白系统这是变相承认了白亦谨的说法。
“此次事故造成的直接损失已超过三千四百七十亿星币，后续建设恢复投入数额更是无法估量。”
什么都没干，身负千亿……
白亦谨的眸色轻闪，语气中却没有任何明显的情绪。
“苏时，很抱歉，接下来你的一生都要为联邦效力了。”
“？！！”
而事实上，顶级量子兽的觉醒、新型超行星武器的试验等等都会刺激到虫族，联邦各处也会因此受到攻击。因为虫族并不是仅仅依靠本能行动的生物，它们拥有远超人类星舰的制造水平、极高的智慧和位于宇宙顶端的繁殖能力……
它们甚至还拥有着未知的可以检测人类的技术，虫族的科技水平屡次刷新着人类的认知。
所以联邦上层才如此紧迫。再任由虫族如此无限制地发展下去，可能几千年后，人类就将被虫族挤压掉全部生存空间，最终走向末路。
而对于人类这整个族群而言，一个3s级超能力者的觉醒，比093所在的整个b级星系所有能源加起来都要来得重要得多，因为他们才是人类的火种，是整个人类的希望。
所以即使蔚兰星尽毁，联邦也不会起诉苏时。
一个文明的灭亡，对于浩瀚的宇宙来说，也不过是刹那间的事。
这个世界绚烂多彩，却又如同火树银花般转瞬即逝。平和美丽的浅波之下危机四伏。
但苏时现在还不了解这个世界，他才刚刚来到这里，穿越前只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学生。
只要一想到自己为整座城市带来了毁灭性的灾难，无数的家庭因他而无家可归，加上那些面目全非的尸体……深沉的愧疚感重重袭来。
虽然他那时候正在沉睡，没有亲眼见证这人间炼狱般的场景，但仅仅只是想想，就觉得罪孽深重，这已经远远超出了他心理承受的范畴。
少年坐在病床上，整个人抖得非常厉害，攥着被子的指尖用力到发白。
他红着眼眶，无声无息地，泪水从眼角一颗颗滑落，高傲的小猫低下了头颅，躲在被子里泣不成声。
这一次不再是博同情装可怜的表演，是真的感到无助和愧疚，并因此陷入了巨大的痛苦中。
白亦谨抚摸着因为主人情绪不稳而炸毛到龇牙咧嘴的小白团子，一开始却没有上前安慰少年。
因为他就是要让苏时从这一刻起便明白：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对待这个世界应该怀有敬畏之心。
只是过了许久，见少年还没缓过来，甚至有哭抽过去的迹象时，白亦谨终于伸出手轻轻抚摸少年的脊背，轻叹一声道：
“别哭了。”
苏时哭晕了脑袋，被他一哄，扑进他怀里哭得更凶了。边哭边哽咽，涕泗横流没了干干净净的模样：“我不想的……我不想……”
根本就不想来到这个世界……
少年趴在他肩膀上，泪水打湿了白亦谨肩头一大片的衣服，看着凄惨又可怜。
“既然木已成舟。”
男人的声音很轻，道理却足够真实：
“苏时，过去并非困住你的枷锁，而是为你的生命添加重量，你要走得足够远，才能不负牺牲。”
苏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白亦谨轻轻掰过他的脸，这张青涩的脸颊上还沾着泪水，但也足以窥见未来的绝色。
温热的指腹替少年拭去晶莹的泪珠，苏时的脑袋里一片浆糊，唇角张了张想说什么，最后却只能攥着对方的衣角，克制住内心疯狂上涌的愧疚和痛苦。
面前的男人无情地撕开披在表面的假象，一点一点露出背后的真相。
“哭过了，可不能忘记曾经的疼痛。”
那双浅灰色的眼睛里悄然折射出浸人的寒芒。
【嘟——万人迷攻略任务已完成10！】233的声音在白亦谨的耳畔响起。
……
过了好一会儿，待苏时平复了心情之后，白亦谨才开始跟他确认后面的安排。
“按照联邦顶级精神力者的管理条例，接下来的数年，你都可以享受到联邦最高规格的人才培养待遇，破格获得联邦中央军事学院、联邦第一军事学院以及星际军事战略学院三所顶尖学府的入学资格，你可以选择其中一所或两所学校就读。”
“在完成为期四年的基础学习之后，可以参加中央军团、联合军团或者特殊序列军团的校招军事考核，考核通过便可加入其中一支军队进行专项培养……”
简单来说，自苏时觉醒顶级量子兽的时候，联邦便为他安排好了一生的轨迹。
不仅是因为人才难得，更是因为顶尖量子兽的成长需要投喂巨量的资源，也只有联邦军方才有能力培不浪费掉苏时的天赋将他的能力开发到极致。
与之相应的，将来苏时从联邦军团退役之后，在整个联邦社会，他可以拥有他想要得到的一切，包括实现阶层跨越、最高的社会福利甚至联邦宪法都可为之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