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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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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撞得眼睛都睁不开,日落的余晖映照在身上,有股热气。

    一个剧烈上下的颠簸,黑马腾飞,跳跃过栏栅,跨回到马场里后,渐渐慢了下来,文音还是颠得心口发颤,人也跟着高高地颠起,失重的刺激让她几乎叫出来,颠起的身子又被商庭之按牢在马背上,没有让她摔下马。

    这比机车那次还要命,那种骑乘在马匹上失控的颠簸和风速让人心跳加速。

    文音眯着眼望着前方,双手没有松开过,一直抱紧他的腰,用力勒紧。

    男人的衣服已经皱巴巴,她缓了缓气,脑袋还是一片空白,当迟钝的感知缓慢归拢,她咬着嘴唇,扭着腰伏软在商庭之怀里,脸埋在他胸膛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手指却一下一下摩挲着他的腰侧。

    隔着严谨禁欲的西装外套,她摸来摸去。

    商庭之垂眸,单手按住她往衣服里钻的手:“在马上,别闹。”

    她便用力捏他的腰。

    商庭之眼底含笑,没理她。

    黑马又往前走了几步,他拉住了缰绳,抚了一下马头,黑马温顺地停了下来,他踩着马镫,动作利索地翻身下马,并没有抱她下来,而是单手牵着黑马往前走去,步子走得不快,很沉稳,脚下的马靴踩响碎碎的沙土声,连同黑马走路也轻盈起来。

    它昂首挺胸,步伐优雅,踏着地上的黄沙,扬起尘土,走动间强壮肌腱的腰背和有力结实的腿臀随着步伐紧绷,铺上霞光的马毛流转着柔软的黑金色泽。

    商庭之迎着日光,抬头望向马上的文音:“我牵着它走一圈,你坐在上面,握住缰绳,脚踩在马镫上。”

    文音一个人侧坐在马上,没有商庭之可以依靠,她只能握着缰绳。

    商庭之垂着头,将她的脚放在马镫上踩着,从绷得直直的马靴弧度中,他能感觉到她小腿儿的紧张,他笑了,拍了拍她的小腿:“别怕,它很温顺,你尽管坐在它背上。”

    “我没怕。”文音抿着嘴唇说。

    “很好。”他收回手,牵着黑马在马场上走了起来。

    走了一会,文音适应了黑马慢步的颠簸,身体跟着它的韵律摇动。

    商庭之淡笑:“很不错是不是?”

    文音侧头,握着缰绳,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或许你应该一开始这样,而不是带我跑去森林。”

    商庭之回眸,望向迟来的镜头,说道:“你可以看见不一样的风景。”

    她确实看见了不一样的风景,那是只有骑在马上,疾驰奔跑才能看见的风景,森林,田野,牧场,湖泊,不再是静止的,而是流动的。

    文音沉默了下来,没有再说话。

    她抬头看着远处。

    商庭之牵着黑马,她侧身坐在马背上,在马场慢慢走着,夕阳西斜,映红了大地。

    在马场上绕了一圈后,商庭之停了下来,他站在黑马旁,低头解开手上套着的皮手套,皮料响起细微的摩挲声。

    白玉似的宽大手背从黑皮手套的包裹中露出来,仿佛挣脱了绅士禁欲的束缚和掩藏,养尊处优惯了的修长手指也跟着映入眼里,骨节分明,微微曲起的指节透着力量感,掌心还有些勒缰绳后的浅皱,文音盯着他的手,她知道被这双手抚摸过的那种让人沉沦的战栗感,别说腿了,腰都要软。

    他握着脱下来的皮手套,眉眼微抬,纵使他昂视而来,仍觉得他在俯视。

    文音俯身。

    商庭之握住她的腰,将人从马上抱下来。

    文音双腿发软,差点摔倒在地。

    商庭之扶着她,抬手拢了拢她鬓边的头发,淡淡的笑:“女孩儿,时候不早,我们该回去了。”

    从马场离开,回到住处正好是黄昏时分。

    晚饭时,文音安静地坐在餐桌前,吃了一碗饭,吃了一点菜,再喝一碗汤的时候,大家都惊讶地看着她。

    这几天相处下来,他们都知道这位年轻的新娘吃得很少,喂猫儿似的,有时候没胃口,可以一天都不吃,也就只有早晚各一杯牛奶是一定会喝之外,就不会吃别的,今晚却吃了这么多,还是第一次见。

    文音察觉大家都看过来,抬起头,淡淡地问:“怎么都看着我,我脸上脏?”

    助手摇头说:“桑桑姐,今晚你吃得有点儿多。”

    文音斜眼看商庭之,他吃饭时折起了衣袖,挽在手肘处,露出了紧实的小臂,这会儿低头吃饭,有种涵养得体的雅致,她顿了顿,偏回目光,平静地说:“今天胃口好,想多吃点。”

    一个摄影师点头说:“骑马会很费体力,我也会多吃两碗饭。”

    文音先吃完,放下碗筷,扭头回房。

    商庭之看了她背影一眼。

    饭后,他在客厅跟随苏商谈了一下公司的事务后,这才回去房间。

    刚进门,房间里黑漆漆的,只有门缝和窗台飘进来一点薄光,他垂眸,定定地看着面前的文音,后背已经被她用力推撞到房门上,顺势关上了门,房间里寂静无声,只隐约听见彼此微沉的呼吸声,文音将他按在房门上,抬眼看他。

    他脸色都藏在黑暗中,手背到身后,锁上门,却漫不经心地低着嗓子问:“怎么了?”

    文音颤着手解开他西装上的纽扣,一颗,两颗,第三颗的时候,用了力,扯了下来,圆小的纽扣顿时掉落地上。

    商庭之握住她的手,手温烫人。

    两人越过黑暗静静地看着对方,文音眼眸湿润,猛按着他肩膀,踮起脚尖吻他。

    商庭之任由她凶狠地掠夺,泅湿嘴唇,他眯着眼,大手安抚似的揉着她后脑勺,借着力劲,把她摁前了几分,将她紧紧镶嵌在怀里。

    灼热的气息急促,文音抬起眼角盯着他,双手攀着他肩背,在她要退开的刹那,后脑勺上的大手一落,捧着她的脑袋,让文音不得已只能仰起头。

    唇上已经一阵刺疼,文音吃痛,声音又淹没了。

    拔高的裙摆下,踮起脚尖的双脚紧紧绷直,脚趾战栗一般在地毯上蜷缩着,如同拉紧的橡皮筋。

    她想后退,又被拉回去。

    房间里的温度越来越高,氧气稀薄,几乎窒息。

    商庭之捏起她下巴,离开她的唇,一手将她抱到床上,文音翻了身,背对他,双手撑在床头,头发甩到一旁,她偏着头,望着身上的男人,腰被掐住,动不了。

    她嗓子抖着:“你放开我。”

    “你想我放开吗?”他亲吻她后耳朵,颈侧,后颈,异常温柔。

    文音心都软了,手却往后一伸,攥住他的手,又哑着声说:“商庭之,我累了。”

    她到最后一刻还是拒绝他,商庭之停了下来,眸色很深,手掌抚过她脆弱的脊骨,看着她颤抖的身体,明明他可以当听不见,但他不能这样做,他绅士且体贴地起身坐到床边,两人沉默了下来,房间寂静,灼热的温度也慢慢冷却。

    文音一声不吭,从床上起来,走去浴室,关上了门。

    里面传来湿沥沥的水声,雾气蒸腾得浴室门朦朦胧胧,商庭之望着关上的门,眉眼沉郁,起身走到窗边,摸出烟盒,抖出一支烟,用打火机点燃,衔在唇上缓缓地抽了一口,片刻之后,摁灭了烟头,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衫和折起的皱褶,神色平静地转身走出房间。

    文音从浴室出来,商庭之已经不在,她表情顿时冷了下来。

    一直到深夜十一点,他也没有回房,文音在床上辗转了几下,翻身起床,抄起外套披在身上,光着脚走出房间。

    客厅还亮着灯,她冷淡地倚靠着墙壁,望向坐在沙发那儿的男人,他专注地看着笔记本,敲打键盘,那严谨沉静的样子是工作时才有的,这房子没有书房,当时他买下来后也没有重新装修,他便在厅里工作。

    商庭之听见声响,偏头看她,淡淡地问:“怎么还不睡?”

    文音盯着他看了两眼,转身走去厨房,一个人安静地煮牛奶,牛奶沸腾了,她盛起来,等不烫了,端起杯子慢吞吞喝着,手却一直颤抖。

    喝完牛奶,她走到流理台,低着头,洗干净杯子,放到篮子里,正要走出厨房的时候看到商庭之站在门口看着她。

    他走进来,擦了一下她唇角沾上的牛奶渍:“抱歉,刚刚有些急事处理,下次会为你准备好牛奶。”

    文音没吭声。

    他低声:“我们的蜜月不会拖延,明天照常出发。”

    文音双手背在身后,声音很平淡:“你不是很忙,忙就别打扰你了。”

    商庭之沉缓了声:“再忙也要陪你度完蜜月。”

    文音问:“你是不是不回房间睡?”

    “我处理好会回去。”

    “我拒绝你,你生气了。”

    商庭之说:“我不会生你气,别想太多,宋见那边刚好发来紧急文件,我需立刻处理,公司那边才能决策下来。”

    文音听着他解释,只是冷冷地看他一眼,撞开他回房,晚上她是一个人睡,也是第一次觉得床很大,很空,冷到骨头里,她心头烦躁,咬着手指坐在床上,一直睁着眼等到第二天天亮,看到商庭之后,她已经很平静。

    两人对望一眼,文音冷淡地移开了目光。

    离开施万高,他们在慕尼黑停留了两天,然后再转机前往法国,在港口登上黑珍珠号邮轮,邮轮驶出港口后是一直在海上航行,环大西洋线行走,邮轮就在海上漂泊,四面大海,无可依靠,入眼的就只有蓝天白云,烈日,蔚蓝大海,海平线在海岸的尽头,能清楚看见地球形状的弧度。

    文音在甲板上晒太阳,他们登船已经五天,这几天商庭之很忙,没有什么时间陪她,一直在书房里处理公司事务,她很多时候都是一个人在邮轮上乱走,商庭之不能陪她的时候,就会让随苏跟着她,以免她出什么事儿。

    她望向不远处的迟来,他在拍摄大海,偶尔会拍摄这里。

    文音转头看向一旁的随苏:“他很忙?”

    随苏公事公办地回道:“万通那边的合作案已经跟我们这边交接,刚好这段时间欧美分区的重要决策案也要老板处理,之前老板高强度工作,通宵达旦,是为了腾出更多时间陪太太你。”

    “你这是替他给我说话儿?”

    这几天两人关系似乎有些冷淡,大家都能感觉到气氛沉凝,两人是从骑马那天后这样,随苏是商庭之的人,行事作风也有点像商庭之,他十分严谨道:“不敢。”

    文音心烦,却很冷静地说:“你可敢了。”

    随苏不语。

    她不再出声,拉下墨镜,将帽子倒扣在脸上。

    过了一会,帽子突然被人拿起,海风跟着吹过来,文音睁开眼,墨镜片中上映着男人高大挺括的身影,他坐到她椅子边上,椅子顿时陷下去一片,他单手撑在椅子上,看上去像将她困在他的身下,商庭之微微俯身低头看她。

    文音捂着鬓边吹起的头发,抬起身子直勾勾看他一眼,又躺回去,心不在焉地说:“怎么出来了,不是很忙?”

    商庭之拉她起身,将她转过去,捧起她的头发梳理起来,又从后面抱着她,唇边含着淡淡的笑,在她耳边轻声:“我现在说忙完,你是否不再生气?”

    文音偏头:“我生什么气?”

    “很好。”他沉稳地说,“来,我带你到船上走走。”

    两人在邮轮上慢步,在甲板上吹着海风,文音走到护栏前,望着蔚蓝的大海,身上的宝蓝色丝绸长裙被海风托起。

    这时,一道轻细柔软的女声从身后响起:“商先生?”

    她下意识回头,发现商庭之面前站着一个成熟妩媚的金发女郎,对方拢了拢肩上的披肩,却拢落到臂弯,露出纤细的一节手臂,对方露出笑容,望向面前的商庭之,两人看上去熟稔,用着标准的英语交流。

    文音背靠着护栏,抱着手,冷漠地看着他们。

    海风传来他们的声音,金发女郎说:“上次巴黎之后我再也没有见到你,你现在不再去巴黎了吗?”

    商庭之淡声:“我们与凯耶撒的理念不同,无法达成合作,我略感遗憾,我还会前往巴黎,但已不再考虑与凯耶撒合作。”

    “需要我帮忙吗,他是一个固执的男人,我可以帮你劝说他,跟你合作。”

    “不用,菲丝,我已有合适的合作伙伴。”

    菲丝含情脉脉:“我真应该早一点认识你。”

    文音眯起眼睛。

    菲丝轻轻往前一步,靠近商庭之,她已是很高,模特的身材,然而在这个男人面前,仍有种小女人的娇小,他甚至比外国男人还高大挺拔,脸庞是东方男子的英俊成熟,有股富贵人家与生俱来的韵致,她眨着眼睛看他,语音在英语中带着一丝暧昧的柔媚:“你还是一个人吗?”

    商庭之从容回答:“我已有伴侣。”

    菲丝顺着他的目光望向靠着护栏的女孩,乌黑的头发,宝蓝色的长裙衬得人细瘦,柔弱,带着一丝不自知的楚楚可怜,却又冷漠,刺人。她也看向这里,菲丝笑了笑,有些雀跃,仿佛看见另一个自己,她转回来对他说:“她不爱你,她眼里没你,心里估计也没你,她看着的是另一个男人。”

    商庭之一点也不意外,淡淡地说:“不要紧。”

    菲丝说:“我没想到你会看中这样的女孩,你该爱上任何一个女人,年轻女孩,但不要是她,她会拖累你。”

    商庭之不在意地微笑:“太迟了,菲丝。”

    菲丝面露惋惜。

    两人又说了一会,菲丝离开,商庭之走回到文音身旁。

    文音看着他,眉眼冷冷的:“你们认识,上过床吗?”

    “你认为呢?”

    “那女郎很漂亮。”

    商庭之没有否认,顺着她的话说:“菲丝确实是不可多得的美人。”

    文音闻言,压住咬手指的冲动,面色平静:“商少喜欢这样的女人?”

    “谈不得喜欢,她已婚。”

    “她看上你。”

    商庭之很坦然,对她没有丝毫隐瞒:“是,但我对她没有兴趣。”

    文音冷淡地说:“你之前也说过对我不感兴趣,你还不是娶了我,哪天你就会喜欢上已婚女人。”

    他并未生气,很平静地说:“她在外有很多男友,你应该知道,并且了解,我们这个圈子的婚姻关系一向复杂,难以谈忠诚,然而我这个人有洁癖,也只会与妻子发生关系,也只会有妻子一个,这是我可以给予你的忠诚。女孩儿,你可以胡思乱想,但不必怀疑我对婚姻的态度,你想知道什么,都可以问我,我不会向你隐瞒。”

    文音安静了下来,转身离开甲板,又随口一问:“你们在说什么?”

    商庭之跟在她身后:“一件合作失败的事。”

    “我以为你不会容许失败。”

    “为什么不?”商庭之神色沉静稳重,在名利场上,他有自己的坚持和底线,“有成功就会有失败,并没有什么不对,菲丝的先生对我们有偏见,我认为没有合作的必要,我想合作的前提是互相尊重,偏见会带来不必要的错误决策和麻烦,我不会容忍这样的偏见和歧视,凯耶撒会后悔自己错过一个友好的合作伙伴。”

    他是一个自信,充满魅力的男人,在阳光里他耀眼至极。

    文音早已见识他迷人的地方,她又问:“凯耶撒是做什么的?”

    “水资源。”

    “是我们喝的水?”

    “凯耶撒的水在欧洲占了最大的市场,我需要这个市场。”

    文音停下脚步,转头望向一望无际的大海,低声说:“水资源是日渐减少,然后稀缺,它会成为奢侈品,我们每喝进去一滴水,它就在减少是不是。”

    商庭之嗓子低沉:“我会保护它,不只是水资源,森林,海洋,土壤,只要我在的一天,我都会将它们完好保留下来。”

    文音相信他,但只要存在生命,资源就会干涸,保护只是延长它的寿命,而无法阻止它枯竭。

    她渐渐不再提起这个话题。

    回到套房,她想起了什么,回头对身后的男人说:“下次你再见到她,告诉她你有洁癖。”

    商庭之闻言,眼尾浮起一道好看的笑纹。

    文音看着他,咬了咬嘴唇,觉得他在嘲笑自己,她走上去,猛然用力将他按在墙壁上,商庭之后背撞在墙上,眉头也没动一下,只笑着看她。

    那天他用工作回避她之后,两人就再没有现在这样亲昵的靠近,这几晚她都是一个人从床上醒来,床的另一侧总是冷冰冰的。

    现在他站在面前,她嗓子就火,忍不住伸手抚摸他的脸庞,眉宇,眼睛,鼻子,嘴唇,然后在他的唇上来回摩挲,冰凉的手指带着一丝对他的迷恋,她贴上去,嗅着他身上淡淡的雪松木香,混着冰雪的清冷气息,极其好闻,英俊秀挺的下颌有股细薄的须后水清新的香味儿。

    她一直无法记住他的样子,但又无法忘记这个男人,一想起就钻心的痒。

    结婚后这种感觉更是强烈得烧烫人心。

    但她反而没有婚前那么胆子大,她一直拒绝跟他发生关系,到最后一刻总是停了下来。

    她手指突然用了力,柔软的指腹按压着男人干燥温热的下唇,受了力,顿时陷下去一个小窝儿,她抬眼看他,商庭之眸色深邃,也只是垂眸看着她,两人的注意力都落在手指上。

    那根纤细的手指慢慢往下,在男人迷人的下颌停留,有细微的粗粝感。

    文音抬起手指,只用指尖刮他下颌,在他压抑沉缓的呼吸声中,指尖在下颌和项颈交界轻轻游走。

    指尖跟着男人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有点刮人的指甲轻轻剐蹭了一下,喉结顿时剧烈颤动,她听见头顶上方微微响起男人克制,隐忍的气息,手背青筋因紧绷而明晰可见,掌心用力拢了拢,指骨几乎绷直。

    他神色却很平静。

    文音见他没反应,收回手,侧头枕在他胸膛上,听着他蓬勃有力的心跳声,安静了一会,她说了一句:“你大我七岁,你会比我先老去。”

    商庭之等喉结上的痛痒淡下去后,知道她不会再乱来,这才抚着她纤瘦的后背,低头看她:“这是好事,你可以慢慢老去。”

    她问:“你为什么一直叫我女孩,是不是我年纪小?”

    “桑桑,与年龄无关,而是你的经历,还有你的未经人事,即使你已学会勾引我,但你的身体无一不在告诉我你的青涩,它在颤抖,又轻易沉沦,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是不是,过去到现在,是否只有我亲吻过你,抚摸过你,拥抱过你,你得承认。”

    文音轻轻咬着嘴唇,没有回答他。

    他也不在意,只是告诉她:“对我来说,你还年轻,在你成为女人之前,还是一个女孩儿,一个干净纯洁尚未被心怀不轨的男人占有的小女孩,这是你的快乐时光。”

    然而她的快乐时光停在了十五岁,那年的大雪是分崩离析的开端,她绝望了整整十年。

    她总是忘记不了那一天。

    文音抓住男人的衣服,用力揪住,淡淡地问:“我拒绝你,你真不生气?”

    商庭之手掌收紧了一点,声线平稳地说:“别想太多。”

    她见他是真的不在意,冷哼了一声,不再说话儿,推开了他,转身走进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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