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看片
事实证明，张儒还是太天真了点。
他以为小小一座山，大不了就累点，反正总能爬到山顶。结果他的腿都累得一颤一颤，才爬到这座山的三分之一。
“老板……这能算……工伤吗？”张儒粗喘着气，几乎是被明楚搂着往上走，每迈出一步，小腿就要抖个十秒钟。
明楚忽然停下，说：“不能。”
“山脚下有缆车。”明楚说，“我们可以回去，坐缆车到山顶。”
张儒扯起一个苍白的微笑，有气无力地说：“现在能陪你坐缆车的，只有我的尸体了。”
明楚：“……”
他们卡在这个不尴不尬的山腰，上去不成，下去也难办。张儒拧开矿泉水，猛灌好几口，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
其实这里的风景还不错，能一览山脚下的建筑群。
两人到旁边的休息亭坐着，欣赏风景。
张儒叹了口气，开始胡思乱想：“要是我会瞬移该多好，就算腿废了也能到处跑——御剑飞行也不错，就是随身带着把剑有点奇怪。”
明楚突然说：“我背你。”
他把东西装进背包里，又把背包递给张儒背着。
张儒有些意外，问：“你背我往山上走还是往山下走？”
“都行。”明楚微微屈下膝盖，背对着他，又转过头看他，“上来。”
张儒刚开始还有点心理负担，但回想起上次膝盖受伤那次，就瞬间坦然了。
“咱们回去吧。”张儒趴在他的背上，疲惫袭来有些犯困，“现在都快十点半了。”
由于他们两个擅自脱离队伍来爬山，所以早在上午九点整的时候，就发布了“自行活动”的通知在群里。
张儒在心里感叹：当老板就是好，能随意更改行程安排。
等到明楚把他背到山脚下时，张儒已经睡着了。
在酒店大堂，他们遇到了两名公司的员工。不过双方都一致选择了沉默，擦肩而过。
回房间的走廊上有些吵闹，张儒被声音吵醒，大脑处于放空状态，他感觉自己现在处于一种活人微死的状态。
直至被放到床上他才感觉到麻木双腿的存在。
明楚挽起他的裤脚，握住小腿，试探性地揉了一下。
“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起，张儒疼得眼泪汪汪。他觉得明楚上辈子一定是个监狱打手，每次都借着“治疗”的名号，偷偷对他用刑。
不知道又联想到什么，他忽然笑了起来。
“我一会儿就把回家的车票改签。”张儒十分客观地估量了一下，“我的腿在三天之内，肯定是活不过来了。”
明楚望他一眼，问：“多待几天，你想跟我回去上班吗？”
张儒：“谢谢，婉拒了。”
其实他的腿还没痛到那种程度。
他只是想找个借口，再陪他多留几天……谁知明楚是个油盐不进的加班脑。
明楚换了个说法，问：“是在这里多住几天，还是回家？”
“你等下，让我想想。”
如果回家的话，那他们的相处可能跟之前一样。
不对，或许会比以前更亲近一点，但日常安排上没有任何变化——至少他们不会睡一间屋子。
但如果留在这里，他们就能天天睡在一张床上。不发生点什么，张儒是不会甘心的。
“就住这儿吧。”张儒推了下他的肩膀，“你快去洗澡。”
他们俩从山上下来，几乎浑身都浸了一遍汗水。虽然现在汗水都干得差不多了，但还是需要洗个澡。
更重要的是，张儒的脑子已经被黄色想法占领了。
等到两人都洗完澡，张儒兴冲冲提议将电影投影到房间的电视机上。
他想看的电影，是一部集暧昧、激情和浪漫于一体的，略带颜色的电影。用来给纯情老板启蒙，再合适不过了。
明楚没有意见，张儒满怀期待开始调试设备，房门被敲响了。
张儒看着明楚打开门，跟门外的人交涉了几秒，最后提着外卖袋放到了桌上。
“……”张儒暂停了投影，尴尬地笑了一声，似乎是在嘲笑自己被颜色入侵的大脑，“现在是午饭时间。”
大白天的，好像也不适合做一些私密的事情。
明楚不明所以，问：“怎么了？”
张儒心里的负罪感更深重了，他掩饰般地摇了摇头，说：“投影的设备出了点问题，连不上。”
明楚说：“先吃饭吧，一会儿让工作人员来修。”
张儒含糊应了几句，决定还是自己偷偷看，然后再手把手教给明楚。
吃完午饭，酒店的维修人员来修了一下，反复确认没有问题之后，张儒客客气气把他送走。
最后放了一部充满艺术风景的文艺片。
大部分文艺片就像白开水一样，寡淡无味，尤其是对张儒这种没有艺术细胞的人来说，简直就是催眠神剧。
张儒又开始犯困，在睡过去之前，肩膀上忽然压下来一个重重的东西。
是明楚的脑袋。
张儒陡然清醒，没想到明楚也会被艺术片催眠。
不过这也正常。明楚背着他走了那么久，体力再好也经不住耗。
张儒本来想轻轻把他放到枕头上，但又怕把他弄醒。思来想去，还是任由他靠在肩膀上睡。
明楚睡了许久，张儒觉得有点无聊，就换了一部投影的片子。
他把声音调成静音，在安静祥和的氛围里，观看“动作”电影。
这也太荒唐了。
张儒忍不住想笑，但一想到晚上的事全得靠他……他必须聚精会神，认真学习。
但无论他怎么集中注意力，他都看不进去，甚至看得他更犯困了。
靠在张儒肩膀上的头动了动，明楚一睁眼，就看见电视大屏幕上，有两具赤裸的身体缠在一起。
他愣了半晌，偏头看旁边挨着的张儒。
张儒的眼皮不停颤动着，时不时强撑着掀开一下，欲闭不闭，一副打瞌睡的模样。
明楚又转头看向屏幕，那两个人又变换姿势，持续进行某种运动。
明楚：“？”
这场无声电影，明楚从中场看到结尾，直到张儒一下子惊醒，头差点撞到后面墙上。
张儒看着大屏幕上的片尾发愣，恍然想起，这似乎是个带有颜色的电影。他缓缓转过头，和明楚对视。
他问：“你什么时候醒的？”
张儒希望他什么都没有看见。因为一个人睡觉另一个人看和两个人一起看，是完全不同的观感。
明楚看了一下电影底端的进度条，说：“大约四十分钟前。”
“那你……”张儒睁大眼睛，“岂不是都看到了？”
明楚迟疑一瞬，点了点头。
他其实也不知道该回答看到还是没看到。不过既然张儒把这个片子放出来，应该是希望他能看到的。
张儒沉默片刻，问：“你觉得怎么样？”
现在的气氛比他想象中奇怪一点，他们像在讨论一部普通的影片，而不是一部限制级g片。
明楚很认真在思考他提出的问题，回复道：“没听见声音，我觉得一般。”
张儒：“……？”
这个回答，还真是出乎他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