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英年早逝
两人进行了一番“友好”的交流，幼稚的互唤小名游戏正式结束。
“老板，我说真的。”张儒还在试图劝他，“关于咱们官方账号的运营风格我都想好了。”
“禁欲西装男大战低智小游戏哈哈哈”
张儒说到一半没绷住，他笑了几秒之后又恢复了严肃的表情，一本正经地说：“现在的观众就喜欢看反差感，只要你肯出镜，我保证咱们的游戏会火。”
“既然你都安排得这么妥当了，不如”明楚扯起嘴角，欲笑不笑，“这老板你来当吧。”
张儒：“”
他倒是真挺想当老板的，但奈何实力不允许。
“老板，为了咱们公司的前途，我希望你能认真考虑。”张儒说，“如果你实在不想露脸的话，可以戴口罩出镜。”
明楚忽然话锋一转，认同道：“其实你说的也不无道理。”
张儒狠狠点头，说：“老板你终于醒悟了。”
“那就由你穿上西装，再戴上口罩出镜。”明楚直接把他刚才说的话奉还回去，“西装男大战低智小游戏，一定会火。”
张儒：“！”
完蛋，坑到自己了。
”呃，这个方案还暂时不太完善，我再想想别的。“
张儒说完便迅速端起饭盒，麻溜回到自己的工位上。
嫡助理取代庶老板的计划胎死腹中，看来他只能另寻出路。
这一整个下午的班都上得相安无事，但唯独有件事让张儒血压飙升。
——他今天依旧逃不掉加班的命运。
“老板。”张儒把剩下没做完的部分放到他面前，“你玩了一下午一定累了吧，要不要工作一会儿放松一下？”
明楚：“？”
张儒现在身心俱疲，他眼睛都快闭上了：“或者我明天再做行不行？我都忙了一整天了”
明楚把文件塞回他手里，说：“带回去加班。”
张儒：“”
他总是能在两条明路面前，给张儒指出一条死路。
“老板，我今天有很重要的事。”张儒把资料重新拍回桌上，“我真的没时间加班。”
明楚问：“什么重要的事情？”
张儒：“私事。”
明楚“哦”了一声，说：“去约会？”
张儒想了想，说：“差不多。”
他找祁裕帮了个忙，今天下午说好要请他吃顿饭。
明楚的脸色变得有点难看，他问：“那我的晚饭怎么办？”
张儒摸了摸下巴，提议道：“我给你打包一份？”
“打包你们吃过的剩菜剩饭？”明楚说，“我不可能吃——”
“好。”张儒直接打断他，“那我带你一起去吧。”
明楚：“？”
话题由加班变为吃饭，最终演变成了三个人的“约会”。
张儒很纳闷，为什么他们都这么沉默。
“这家饭店的菜，不合你们的胃口吗？”张儒带他们来了一家川菜馆，他提前问过祁裕是能吃辣的口味才特地预定了这家。
而明楚的口味就更不用说了，他向来都是无辣不欢的。
这里的菜味道正宗，鲜香麻辣，但除了张儒没人动筷。
祁裕笑了一下，说：“没有，只是没想到你还带了朋友来。”
明楚脸上没什么表情：“那我走？”
祁裕面露无奈，说：“我没有那个意思。”
明楚问：“那你是什么意思？”
张儒：“？？？”
怎么突然就吵起来了？
“都是我的错！”张儒放下筷子，站起来劝架，“怪我没提前安排好，临时拉着老板一起来……我、我自罚三杯行了吧！”
张儒端起手边的果汁喝了三口，说：“好，从现在开始，谁再说话谁就跟我一样自罚三杯。”
明楚：“……”
祁裕：“……”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喝的什么烈酒，才喝了三口就开始说一些胡话。
但两人居然出奇地听从张儒的胡言乱语，开始沉默地夹菜。
张儒感觉气氛比之前很怪异，想着做点什么暖一下场子。
明楚喝不了酒，用果汁干杯也怪怪的，祁裕跟明楚不熟，连夹菜的姿势都很拘谨。这样看来，不如……
“小明。”张儒笑着夹了一块肉在明楚碗里，“你多吃点。”
明楚看着碗里的肉：“？”
张儒立刻又给祁裕夹了一块同等大小的肉，冲他笑着说：“小祁，你也吃，别拘束。”
祁裕：“……谢谢。”
见两人都呆坐着没动，张儒又说：“我用的公筷，不是自己的筷子。”
两人这才给了他一个面子，慢悠悠开始动筷。
一场饭局下来，张儒忙得跟个陀螺一样，不停给两人夹菜，自己倒没吃多少。
三人在饭馆门口告别，张儒叮嘱祁裕：“明天的事就拜托你了。”
祁裕看了一眼他旁边的明楚，对张儒露出一个微笑，说：“明天见。”
张儒长舒一口气，转头对明楚抱拳：“老板，就此别过。”
明楚不解道：“你要去哪？”
张儒指了指前面不远处的地铁站，说：“我坐地铁回去，你……不是步行回去吗？”
“不是。”明楚看他的眼神像在看一个傻子，“我也坐地铁。”
谁会那么闲，天天步行那么久上下班？
张儒对明楚的滤镜彻底碎了，说好的豪门复仇霸总呢？霸总怎么可以坐地铁？
明楚对他的头脑风暴一无所知，他只看见一个愣在原地的傻子。
他拍了一下张儒的肩膀，挑眉道：“就此别过。”
张儒觉得他在挑衅自己。
事实上明楚并没有挑衅他，只是单纯的嘲讽了一句。
因为一句“就此别过”，两人隔着距离一前一后进了地铁站，就连进站的时候也要一人走楼梯，一人走电梯。
张儒很想跟他分道扬镳。
但他们必须乘坐同一条线路，并且在同一个站下车，最后还得进同一个家门。
明楚走在前面，张儒看着他的背影有些出神，不知不觉跟到了同一个车厢里。
他们避开了晚高峰，现在人算不上多。明楚随便找了个空位坐下，张儒坐在他对面的位置，两眼一闭装看不见。
闭着闭着，他就睡着了。
明楚看着他的头一点一点往下垂，差点笑出了声。
世上怎么真的有人能做到随地大小睡……无论是坐着还是站着，他似乎一闭上眼睛就能入睡。
直到到站时，张儒还双手抱臂，垂着头打瞌睡。
“喂。”明楚走到他面前，轻轻碰了一下他的头，“下车了。”
张儒缓慢苏醒过来，十分熟练地半睁着眼摸索下车。
明楚对他这个走路姿势感到熟悉，因为他今天早上起床的时候，张儒就是这样迷迷糊糊过来胡乱摸了他一通。
什么坏毛病。
明楚清了清嗓子，说：“你踩到狗屎了。”
张儒顿时清醒，抬起脚看了看鞋底——什么都没有。
这一招明楚用过很多次，但张儒每一次都会上当。
没等他反应过来，明楚就说：“每天都跟梦游似的，你晚上到底几点睡？”
张儒愤恨地看他一眼。
他每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忙忙碌碌工作一整天……而这一切，全都是拜他的老板所赐。
“十二点。”张儒把气吞下去，暗戳戳抱怨他，“如果你不让我加班的话，我当然可以早睡早起。”
明楚说：“你周末没加班的时候，也没有早睡早起吧？”
张儒噎了一下，狡辩道：“既然周末没事干，我起那么早干嘛？”
“哦。”明楚若有所思，“那以后周末也加班？”
张儒：“？？？”
“其实这些与加班无关。”明楚一针见血道，“是你太虚了。”
没有一个男人能忍受这句话，即使他真的体虚，那也不能从别人口中说出来。
张儒怒发冲冠：“我哪里虚了！”
明楚：“哪里都虚。”
“我——”
张儒突然泄气，说：“你说得对。”
他们俩的作息几乎是同步的，但只有张儒每天浑浑噩噩睡不醒。
睡眠不好，加上高强度的工作，才导致他的精神出了点问题。
之前在医院看病的时候，那个医生建议他去查一查身体，长时间的精神压抑可能会导致身体也出现病症。
这样反复恶性循环下去，他说不定会英年早逝。
对此，明楚建议道：“从明天开始，你跟我一起晨跑。”
“只有锻炼好身体，才有更多精力加班。”
这两句话犹如地狱传来的召唤，听得张儒眼前一黑，仿佛看见了黑白无常在向他招手。
看来他英年早逝已成定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