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欲拒还迎
柳铎风问曹明:“四峰山那边,具体落实了多少情报了?”
说完,他示意曹明靠近一些,曹明便靠近柳铎风耳边轻声耳语,偶然能听到提起“铁匠,神铁,统一江湖……”
曹明说完,柳铎风的眼神中似乎也失去了光彩,叹了一口气说:“为了找回神铁,为了江湖安定,我们风云阁折了多少弟兄,到头来却成了给他人做统一武林的嫁衣!我要亲自去找杨永,找他问一个明白!”
萧文听到柳铎风计划前往,自己也正有此意。便道:“阁主,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能否与阁主同寻杨永?”
“你是为何?”柳铎风惊讶的看着萧文,眼中闪过一丝光彩。
“阁主有所不知,在下家师便是郑天涯,为了维护江湖稳定受李一师伯之托守护神铁,不慎遭人暗算丢铁丧命。既然神铁如今最大的嫌疑是武林盟监守自盗,那么害我师父的恶贼必然也在武林盟!我要手刃恶贼,为我师父报仇!”
柳铎风后知后觉道:“噢!难怪有如此神鬼莫测的剑法!莫非便是传说中的剑神绝学寒冰剑?!竟然是剑神高徒,老夫失敬了。”
萧文道:“阁主言重了!不知阁主对于在下的提议是否答应?”
柳铎风说“按道理来讲,师恩重如山,此仇对于少侠实属不共戴天之仇,不得不报!”
“正是!”萧文听柳铎风讲的道理正合人意,复仇的念头更是心中激荡。
萧文小心翼翼的看向柳念青,他希望柳念青支持自己为师父报仇。他低声说:“你放心,既然武林盟有炼铁之心,已然成了武林公敌。我杀了暗害我师父的恶贼,便带你一同隐居。”
柳念青只想与萧文隐居归田,见萧文对此事仍旧上心,知道他不会轻易放弃仇恨,何况武林盟此时已浮出水面,任谁也难以收心止步,她没有说出赞同的话,但是也没有反对。只是深情看着萧文,用手去牵住他的手,紧紧的握住。
柳铎风看着柳念青与萧文依偎相靠轻声低语,心中总有一股无名之火窜动着。
“我去找他是兴师问罪,是要去四峰山见识见识这个一心想要一统江湖的杨盟主!我要找他问个明白,这统一江湖的野心,真的把他最后的良知都给吞没了吗?!”柳铎风愤怒的说着。
殷堂主感觉阁主好像在刻意部署着什么,却又看不明白。
“阁主!属下等愿同前往,阻止武林盟炼制神铁!”曹明附和着柳铎风说。
“阁主!属下也愿一同前往!”殷堂主附和道。
“阁主,在下也愿陪同阁主前往助您一臂之力!”萧文见风云阁随时可能出发,便再次征求意见。
“可是,你与青儿……”柳铎风看着两人显得有些犹豫。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仇不共戴天,此仇不报,我后半生将心有遗憾!”萧文向柳铎风抱拳道。说着,他下意识的将柳念青的手握得更紧,这句话也是说给柳念青听的,表明自己的坚决。
“萧大哥要去,我也要去!”贾闯想起那日与薛雨桐在林中解救铁匠的事情,他担心阿爷被强迫做不愿意做的工,何况那神铁还有摄魂之力,若是阿爷也成了浑身溃烂的情形,那该多痛苦!
他们体会不到归隐在柳念青心中有多重要,他也想不来女人愿意舍弃父亲舍弃原来的家庭意味着什么。
柳念青心中担忧,但面对大势已定的局面,她有口难言。
“多亏青妹,若不是今日在风云阁中得知消息,在下恐怕还被武林盟的假仁假义蒙在鼓里,任其逍遥法外了。”萧文说道。
柳铎风像是下定了某个决心,语重心长的说道:“罢了,你们都走吧!”
众人心中一惊,不解柳铎风之意。柳念青更是眼神一亮。
柳铎风叹息道:“江湖之争形势波谲云诡,能躲得清闲未尝不是福分!哪有消除不了的仇恨呢?!你与青儿便归隐去吧!”
柳念青诧异的看着柳铎风,才发现父亲心中一直关爱着自己。
萧文哪肯离开,他说道:“我知那杨永武艺高强,还请阁主能够带我同往,在下多少可以帮衬阁主,哪怕给阁主掠阵也未尝不可。”
柳铎风看向柳念青,柳念青难得看到柳铎风眼神中流露着对自己的关爱。她看向萧文,萧文此刻正注视着柳铎风。
柳铎风道:“这样吧,你们两个人,把这无辜铁匠的孩子送回天壁镇吧。你师父的仇,我替你报!若是我此去难归,你帮我照顾好青儿吧!也不要想着为我报仇!”说完,柳铎风深深的扫视了三人,像是交待后事,他将最后目光落在柳念青的身上。
柳念青看着柳铎风面庞,阳光下,他鬓角斑白了的几缕头发,随着微风颤动。
柳念青心中柔软的地方被触动到了,或者是因为提出离别,柳铎风一直藏着的面冷心热延展而出了。
萧文心有不甘,如今已知敌人,哪有放弃复仇的道理,便说:“那好吧!既然阁主无意带我同往,我自己去寻他好啦!”
柳铎风忙制止他说:“不可!你们都还年少,不知这其中凶险!这仇,你不报也罢!”
萧文不明柳铎风话中含义:“阁主此话怎讲?”
柳铎风淡淡的问了一句:“你们可曾听说过江湖十煞?”
风云阁诸人下意识点了点头。
柳铎风道:“那你们可听说过食人魔?”
萧文一震,他师父阅历丰富,自然是有将那段往事告知过他的。贾闯曾经多次梦到怪物,虽然不知名字,但既然是魔怪,也是心中有所感触。
曹明道:“属下年轻时候有所耳闻,食人魔事件曾经闹得江湖中人心惶惶,正值事件鼎盛时期,它们却又忽然销声匿迹了。”
“那你们可知食人魔是怎样一夜之间绝迹江湖了吗?”
“据说就是杨永荡平魔怪,也就是因此,他的武林盟一举成名。”殷堂主跟随老阁主多年,陪伴着柳铎风少年到如今,对当年的事情自然是有所了解的。
“若是他并没有彻底清剿食人魔,而是收编己用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