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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山边铁匠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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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漆黑的房间,少年朦胧中眯开惺忪的眼睛,却见一个人影蹑手蹑脚走向阿爷床边。阿爷睡的很熟,躺在被窝里完全不知有人靠近。

    少年惊骇之余,慌忙摸出窗边火折子点亮油灯,却见阿爷床前立着一个身高6尺弯腰驼背似人非人的怪物。

    那怪物的身子明明是朝着阿爷的床,却拧转过脖子直面着少年,显得更加诡异可怖!它长发垂面,隐约露出青面赤眼直勾勾的盯着少年的眼睛,一口尖锐獠牙闪着寒光。

    只见怪物双手抱头一转,竟变成了阿爷的样貌,少年失声尖叫,那怪物再把头一转,披散的头发隐约漏出的,赫然成了少年的脸庞。

    黑暗中,少年惊醒,对着阿爷的床说“阿爷,我又做梦了……”

    “清晨言梦,一日不幸’,尤其是重复的梦,更不要跟人讲,会遭厄运的。离天亮还有一会儿,让阿爷再睡会儿吧。”阿爷翻了个身,背对着少年的床继续自顾自睡着。

    “嗯,感觉梦好离谱还吓人,但是又好像很真实。”

    少年揉揉惺忪的眼睛,还在纠结着梦中的得失。见阿爷不再理会他,他便起身去拿夜壶,然后又鬼使神差的径直走向门边,朝外看了一眼。

    铁匠铺位于天璧镇的东侧,依靠着天璧山。天璧山的夜晚,月光如轻纱般洒在树林间,形成斑驳的光影。偶有轻风掠过,树叶沙沙作响,光影交织挥舞,仿佛在交头接耳低语着山中的秘密。

    ……

    大清早,一个武官打扮的人带着人来到铁匠铺,递给阿爷一张盖着红戳的书函。内容是要求阿爷提供近年来制作铁器的明细。如这般例行公事,往年也有过,阿爷对付着出一份看着详细的糊涂账交差。但是今天武官神色凝重,态度严谨,使得阿爷也在犯嘀咕。

    “掌柜的,天下的铁匠铺都是这般情况,盟主是出于江湖的安定的考量,您在这里经营多年,只需要今年的铁器明细就好,请尽快整理好后,黄昏后我过来取。”武官深邃的眼眸凝望着老铁匠,谦逊的话语里带着一丝威压。

    老铁匠满脸憋着通红抱怨着:“我这也就是一个生计,你有你的要求,我有我的难处。”

    老铁匠一边收拾着铁匠铺的杂物,一边继续皱眉给自己找理由:“平日里我也就是做做犁锄锤剪镰斧之类,这些铁器与你们盟主要求的铁器根本是有区别的呀。”

    武官侧过身斜着眼讪笑着:“掌柜的,我身在江湖,自然知道个中秘事,那些三流短刀——我看不上。我也知道你也是为了糊口饭吃,也翻不起什么风浪。你只管出明细罢了,我也只不过公事交差。”

    老铁匠听到短刀先是神色稍一紧张,堆着笑走到桌旁拿起书函说:“十多年了,江湖上那么多的风风雨雨,咱们百姓因为府镇有将军的庇护得以平安富裕,在我这里都是修理铁器的杂乱且多,实在无法一一记全,我尽量整理!”

    武官未语,侍卫接下话头:“掌柜的,你出明细之时,切莫遗漏了什么特殊材料,制作了什么武器?”

    “特殊材质?”老铁匠沉吟片刻,恍然大悟:“还真有!”

    武官心头一喜,面色不改,平淡的问:“什么材料?已经做成兵器了吗?或者现在已经成了什么武器?”

    老铁匠一副明白了的样子,然后又显得狐疑起来,问到:“你们问的应该不是秦道人定制的桃木剑吧?说来也可笑,我是铁匠,做不来他那特殊材料,所以就把他劝回去了。而且呀……”

    侍卫乙眼中寒光闪烁,厉声喝止老铁匠:“闭嘴,休要胡言,我们说的是洛阳府丢失的天外来铁!”

    “天外神铁?据说这神铁极其珍贵,蕴含着强大的能量!若是把它做成锄头或者菜刀,那干起活来邻居们可得羡慕死,而且……”

    武官打断:“好了!此事关系重大,切记慎重。至于书函备案的明细,黄昏后我会来取。”

    武官带着他的两个侍卫离开了铁匠铺。

    三人走在街道上,两个侍卫没好气的讨论着神铁做成锄头或者菜刀甚至镰刀的笑话,武官打趣道:“或许他确实没见过天外神铁,也幸亏没有流落到他这里,不然把神铁锄头或是菜刀拿回去给将军的话,将军必然内伤憋死。”

    目送三人走远,老铁匠脸上堆着的笑渐渐凝固。他隐约感觉到哪里不太对,但是又说不上来。

    “阿爷,什么是天外神铁?”少年好奇的问。

    “没事别瞎打听,江湖险恶,不知道比知道的好。对了小闯,你如果不看书了就去帮阿爷去山里打柴。”

    “那我还是去看书吧。”

    “有活儿干就要去看书了?”

    “不是呀,先生让念的书,昨天没读完呢。”

    “带上干粮和书去砍柴,砍满箩筐早早回来。”

    “噢,好吧。”少年小闯拗不过老铁匠的安排,只得背着背篓进山砍柴。

    _

    天璧山山峦连绵起伏,犹如一条巨龙蜿蜒而行。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斑。风一吹,树叶纷纷飘落,犹如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

    沿着山路往上走,可以听到潺潺的流水声。清澈见底的小溪从山间流淌而过,水底的石头和鱼儿清晰可见。溪边的树木倒映在水中,形成了一幅美丽的水墨画。

    山腰处有一片松林,松针已经变成了金黄色,松果落了一地。空气中弥漫着松针的清香,让人感到心旷神怡。远处传来鸟叫声,清脆悦耳,让人感到仿佛置身于一个与世隔绝的仙境。

    “天天砍柴,天天打铁,天天读书,有什么用呀?!为什么我就得干这种平庸的事情呢?看今天来的那几个“官爷”,多威风,我如果也像这几位官爷一样威风,三婶家阿姐肯定喜欢我。”少年小闯在山路上一边慵懒的走着一边抱怨,没有了一跃几丈的欢乐,但是想到开心的地方,嘴角不由上扬。

    走了许久,小闯到了不曾来过的地方,在准备砍柴之前拿出干粮吃起来。

    “小哥……”

    好似从地底钻出了一个声音。

    小闯还没反应过来。

    “干粮……。”

    小闯吓了一跳,赶紧四下张望,在身后茂密的草丛中,隐约看到了一个趴着的身影,一袭青衣带着点点干涸的血迹,清秀的面孔此刻却略显狰狞。

    小闯赶忙取出一块干馍,递了过去。

    青衫客缓缓抬起胳膊,好像费了很大的力气,接过干粮狼吞虎咽起来。

    小闯赶紧把水袋递过去,“慢些吃,别噎着”。

    青衫客接过去喝了两口,继续吃起来。

    青衫客自顾自的吃着喝着,蓦然停住,表情怪异,呕吐不止。

    “大叔你怎么了?!大叔……”小闯惊恐万分,连连后退绊倒在地。

    青衫客表情越来越狰狞,干粮和水都落在了一旁,他用手薅拽着自己的头发,又撕扯自己的衣服,陷入癫狂。

    小闯尽管刚开始遭遇反常感到恐惧,此刻也冷静下来,他看着青衫客的发狂,想做些什么。

    “大叔,停手,不然你会伤了自己的!”小闯喊了一声扑了上去,想要用手抱着青衫客疯狂的双手。

    青衫客力大无穷,抬手挥出,小闯被扔了过去。小闯爬起来再过来帮忙,又被丢了出去,这次不知道小闯撞到了什么东西,眼前一黑,没了知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闯恍惚听到有唤他的声音,“小哥,感觉好些了吗?”小闯感到身上暖暖的,体内还有一种说不来的感觉,好像是身体胀胀的。

    小闯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青衫客,此时青衫客头发凌乱带着血迹,面目狰狞残留着些许清秀的样子,衣服也显得更破了,依然显得非常虚弱。

    “醒了就好。”青衫客略有一丝歉意。

    小闯赶紧坐好,看青衫客此刻状态正常且中气十足,便关心的问“大叔,你是怎么了?”

    “你叫什么名字?刚才吓着了吧?”

    “唔,我叫贾闯,阿爷和邻里都叫我小闯。大叔你现在好了吗?”

    贾闯打量了一下周边环境,此刻身在一个黑暗的山洞之中,青衫客盘坐火堆一侧,透过篝火摇曳,旁边地上赫然还躺着两个身影,看他们一动不动,想来是睡得很沉,旁边还放着一个破旧的黑色行囊,一条蓝黑色的缩口绳垂在地上。这应该就是青衫客口中的兄弟三人了。

    贾闯崇拜感油然而生:“你是大侠吗?我阿爷说大侠都是行侠仗义的人,很厉害。”

    青衫客深深的看着贾闯“你想要当大侠吗?。”

    “想呀!当然想,不过我没银两拜师学艺,阿爷也从来不让我去学”。

    “唔,你我今日也是缘分,如今,我中毒已深命在须臾……”

    “啊?!大叔那咱们赶紧下山吧,山下天璧镇上……”

    “小闯,你听我说,天璧镇的名医救不了我,我时间不多了。”

    “我叫曾欢,地上这两位是我两位兄长,分别叫曾庆、曾宏。”

    “我们三兄弟师承岭南金水隐士。恩师授业传道,成就了我们威震江湖的金水三侠。”

    “近年群雄并起,门派繁多百花争鸣,别有用心之人贪恋权势,意图统一武林。”

    “江湖自在,行侠仗义让人乐得其所。我们都是贪图自由之人,如今许多侠士被迫入了武林各大门派寻求庇护。”

    “半个月前,群侠夜袭花都城夺取珍宝,我兄弟三人侥幸纳入。后撤离途中,遭遇其他门派的联合围堵暗算,中了奇毒。”

    贾闯不知花都何意,也不知珍宝与神铁的关系,只是听故事精彩,很是着迷。

    “江湖本如此,波折而多变,人在江湖一时风光无限,总有落幕之时。我已毒入骨髓,虽死而已,只是不知恩师他老人家是否安好。”

    曾欢表情复杂,眼眸深邃。

    “你若有心,可拜我为师。”

    贾闯心中豁然敞亮:“你是要收我为徒吗?”

    “你定要保证品行端正,不可行恶”。曾欢看着小闯,继续说道,“他日若是有缘,见到你师祖,告知他我兄弟三人皆好,亦像他那般开悟入道,世外隐居了。”

    贾闯疑问“骗他老人家吗?”

    “按我说的去做就好了”。

    他与贾闯仅是萍水相逢,收徒既是对恩师武学传承的交待,也是对缘分的笃信。

    “你若有心,现在可以跪下了。”

    拜师礼一切从简,过场很快。俩人便以师徒相称了。

    山洞之内,篝火摇曳,曾欢与贾闯相互端坐。

    片刻功夫,传功已完成,曾欢很是虚弱。没了内功守护心脉,曾欢已是油尽灯枯。

    “师父,我能感觉到体内的那股无名气息,暖暖的,偶然在身体里冲撞。”

    说罢,贾闯便试着凝气至手掌,果然感到浑厚有力,顺手隔空劈向山洞石壁,“轰”的一声,受力的山洞石壁小片范围碎石落地,直把贾闯看得惊喜不已。

    曾欢虚弱的咳嗽两声,“只要你融会贯通,配合拳掌兵器勤加练习,未来必有所成。”

    不适感再度袭来,曾欢吐出一口鲜血,无力的瘫倒在地上。

    看着曾欢已是命悬一线,贾闯愧疚的说“师父,你现在怎样了?您传授我武功,我却不知该如何帮你……”

    “不用白费功夫了。我很清楚自己的情况。”曾欢无力的说“为师要休息了”。

    “师父!”小闯想要干预师父的状况,却又无能为力。

    萍水相逢的两个人,阴差阳错的成了师徒。贾闯知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道理,看着一动不动的师父和旁边的两位师伯,他知道,师父此后再也醒不过来了。

    一日之内,得了师父又失去了师父,贾闯感触莫名,为了避免野兽侵扰,山洞中就地挖了坑浅埋了师父师伯,立上木碑刻了师伯曾庆曾宏师父曾欢安息于此。叩首三次后,他留下了师父的遗物包裹,带着些许悲伤便孤身下山去了。

    三位侠客,因何来此没人知道,为何而死也是无人知晓,一抔黄土制作简陋的“坟墓”掩盖着他们的尸体,也掩盖着他们身上的秘密。

    熄灭的篝火泛着若有若无的清烟,逐渐消散稀薄看不清楚,坟头的简易木碑似是没有扎稳,随着“坟墓”抖动了一下,然后倒在了一边。

    回到家中已是晚上。

    “金水三侠?!曾欢?!你师父?你在哪里听到的江湖故事?”

    “啊?他们仨都死了?在天璧山一处山洞里?”

    老铁匠对小闯讲的今日之事将信将疑。

    直到小闯凝神聚力把三百多斤的铁砧抱在怀里,老铁匠傻了眼。

    “赶紧放下,你一定要听阿爷的话,不可使用武功做事,更不得提起今日之事!最要不得的就是将曾欢是你师父之事说予他人知道。”

    “为什么?”

    “唉,孩子,平淡是福啊!先带我去山洞,让为师去看看现场。”

    俩人事不宜迟便要出门,却见贾闯戛然止步拽住老铁匠说“外边有人”。

    “可能是来取农具的吧?”

    说罢,老铁匠便要去开门。

    “我感到一股奇怪的气息,有点儿压迫的感觉。来的人不是普通人。”

    门外数条人影站在铁匠铺外不远处,清一色的夜行服,站在月影之下,反而连在铁匠铺里找寻着什么的几个人也看得清楚。为首之人看着屋内蹑手蹑脚的影子越来越小慢慢的贴在了门上。

    老铁匠什么风浪没见过,不顾小闯阻拦,开门便走了出来“各位大侠,十里八乡的铁器都是在我这里打造的,不知道各位有什么小老能够效力的地方,还请给个明话。”

    铁匠铺里黑衣人对老铁匠的话漠然置之,小闯此刻身怀内功,怎看得惯外人这么无视阿爷。想要向前却被老铁匠眼神示意不可妄动。

    为首的黑衣人转头向老铁匠:“洛阳府宝物流入江湖,那是制造神兵利器的绝佳金属,想来是到了咱们的铁匠铺里,我等奉命……”

    “天外神铁?!”老铁匠脱口而出。

    小闯也恍然大悟“肯定是天外神铁!”

    “果然在你们这里呀?”忙碌的黑衣人们听到爷孙俩心照不宣提起天外神铁,全都停下搜寻,朝着老铁匠走过来。

    “原来,真的在你们这里呀?风云阁的堂主亲自带人来取货了吗?!”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白天来过的武官带着随从出现在门口。

    现场忽然安静下来,黑衣人们都注视着武官一行三人,暗自戒备蓄蓄待发。

    一时间,院子里剑拔弩张。

    老铁匠赶忙上前解释“误会呀……”怎料他脚下一绊,险些摔倒。

    武官三人同时纵身跃入黑衣人群,双方拳来掌往,刀光剑影。

    武官直攻风云阁黑衣人首领,开碑手力大无穷,精准招呼对方要害,黑衣人首领强接几招后掠丈余,武官被其他黑衣人缠斗拖住。

    贾闯正看得精彩,蓦然眼前人影袭来,喉咙处已被短刀架住。

    电光石火之间,小闯便认清了事实,有内功呀,高手呀,这一招半式都不会,只有内功不知道怎么施展呀。

    “交出神铁!”黑衣人首领冷冷的看着老铁匠。

    武官茫然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情,一头雾水,却又觉得铁匠和黑衣人做戏,他认定了神铁必然在这里。

    贾闯心中暗叫不好,这黑衣人首领好生厉害,自己在他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老铁匠看着黑衣人首领,紧张的喊道“神铁!?哪里来的神铁呀!快放开他……”

    黑衣人首领冷笑一声,手中的短刀微微用力,贾闯的喉咙上立刻出现了一道血痕。贾闯从未如此近距离地感受到死亡的威胁,他内心又惊又怕。

    “交出神铁!”黑衣人首领的声音中充满了威胁。

    老铁匠额头上冒出了冷汗,他知道今天恐怕难以善了,他的手在宽大的袖子里微微颤抖。

    武官盯着老铁匠,却忽然花了眼,看到老铁匠的样貌在细微的发生变化。

    就在这时,一个清亮的声音传来:“放开他!”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白衣女子如仙子般不知何时站在屋顶。她身姿轻盈,手持长剑,眼神中透着坚定。

    黑衣人首领见状,眉头微微一皱。他眼神一丝不易觉察的光芒闪过,又透着些许疑惑,冷冷地说道:“你是什么人?可知是风云阁的在办事?!”

    白衣女子微微一笑,道:“风云阁就是如此办事的吗?欺负两个不会武功的工匠?”

    武官再仔细看老铁匠并无异样,倒是白衣女子的突然出现让他心中暗自嘀咕:“这女子能够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这里不被察觉,武功必然在我之上。”

    黑衣人首领冷哼一声:“休要贫嘴,我也不愿伤人性命,只要把神铁交出来。”

    白衣女子转头看向老铁匠,问道:“大叔,神铁可在你这里吗?”

    老铁匠连忙摇头,道:“姑娘,我真的不知道什么神铁。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铁匠,哪里会有什么神铁?”

    白衣女子点了点头,道:“我相信你。”说着,她看向黑衣人首领,道:“你们听到了,他没有神铁。你们何必在此浪费时间?小心神铁被旁人夺了去。”

    黑衣人首领眼神闪烁,他似乎在权衡利弊。片刻后,他缓缓说道:“好,我们走。”说完,他带着手下的黑衣人离去。

    武官见风云阁众人离去,虽不知女子为何有如此能耐退敌,但追踪神铁线索要紧,便带着随从悄悄的跟随风云阁之人去了。

    老铁匠松了一口气,他感激地对白衣女子说道:“姑娘,多谢你的救命之恩。若不是你,我和小闯今日恐怕难逃一劫。”

    白衣女子微笑道:“大叔不必客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是江湖中人的本分。”

    贾闯看着白衣女子,心中充满了敬佩。他走上前,说道:“姐姐,你好厉害!原来大侠还有女的?”

    白衣女子笑了笑,道:“我可不是什么大侠,我只是一个江湖女子罢了。”

    老铁匠临女子走近身边,看到佩剑脱口而出“紫炎宝剑?!这宝剑是已故的神都铁匠王二山为了云女侠打造的!”

    白衣女子说道:“我叫白灵儿。您说的了云女侠,正是家师,此剑乃是家师亲传。”

    老铁匠怔了一下,道“姑娘此地不宜久留,近日江湖因为神铁而动乱,铁匠铺都成了是非之地。姑娘早日回你师父身边吧。”

    白灵儿说道:“我奉师命初出江湖,行至宝地不慎剑鞘损伤,不知大叔可否帮忙修正?”

    老铁匠和贾闯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些疑惑。但他们见白灵儿一脸真诚,便点了点头。

    白灵儿与贾闯交谈甚欢。贾闯给她讲一些锻造知识,看来已经得了老铁匠真传,白灵儿就给贾闯说一些江湖中有趣见闻,说到开心处,俩人传来阵阵欢笑,笑得俩人满面潮红。

    贾闯在一旁看着,心中对白灵儿的佩剑充满了好奇。他问道:“姐姐,你的佩剑好漂亮,它一定很厉害吧?”

    白灵儿微笑道:“这把佩剑是我师父传给我的,它跟随我多年,是我的心爱之物。”

    过了一会儿,老铁匠修好了佩剑。他将佩剑递给白灵儿,道:“姑娘,你试试看。”

    白灵儿接过佩剑,试着挥舞了几下,满意地说道:“大叔的手艺果然精湛,剑鞘已经不松动了。多谢大叔。”

    老铁匠笑道:“不必客气”

    紫炎宝剑已修复,白灵儿起身告辞。贾闯不舍与白灵儿相处时光就此结束,便跟老铁匠说:“阿爷,天色已晚,要不留阿姐在此过夜吧。”

    白灵儿笑道“江湖辽阔,任人驰骋,就此别过,他日有缘,我们会再见的。”

    老铁匠知道小闯心思:“若无急事赶夜路,何必匆忙,今日遭遇无妄之灾,幸运避过,咱们晚会儿喝一些。”

    白灵儿江湖儿女,热情洒脱,见爷孙俩真心挽留,也不再客套:“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三人院内小桌摆上,油纸上放了些下酒吃食,对饮起来。

    “阿爷,我还能喝酒吗?”

    “当然,已经不是小孩子了,陪阿爷和灵儿姑娘一起喝吧。”

    “他才开始喝酒吗。”

    “是呀,在我们这里一般过了20岁才允许他小酌两杯的,他今年16了。”

    “那也没到年龄呀……”

    “哈哈哈……”

    ……

    贾闯已醉睡,老铁匠也醉眼朦胧,反倒是白灵儿酒量最好。

    酒酣言多,白灵儿对老铁匠的铸造工艺钦佩不已,老铁匠满心骄傲。

    “我铸造了很多铁器农具,成品都不错。我最重要的宝贝藏了两样,一样是他。”老铁匠示意看了看贾闯。

    白灵儿朦胧醉眼好奇的看着老铁匠,听着关于贾闯的故事。

    老铁匠看勾起了白灵儿的兴致,看着熟睡的贾闯跟白灵儿说:“这孩子爹娘没得早,单薄的襁褓裹着他在冰天雪地里。我捡到他的时候,他父母还没断气,将他托付给我。我便把他带回了铁匠铺。”

    “他爹妈被匪人所害,但临终前却求我不要告诉孩子真相,避免孩子受仇恨牵绊陷身江湖。他父母很善良!他也一样。我所求不多,善良的人应有好报!”

    白灵儿看着熟睡的贾闯,心生怜悯,纤细的手指轻轻抚摸了贾闯的后背“他是不幸的,也是幸运的,您老人家也是善良之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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