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忌讳
他这一生，最忌讳的就是别人提他无后之事。
今日许大茂倒好，专挑痛处戳！还扬言以后要时常请教他如何当个孤家寡人？一大爷愤慨不已，破口大骂：
“该！”
“你小子就活该受这个罪！”“你就活该是个没后代的命！”
旁人还没来得及发作，傻柱先坐不住了。
担心再惹恼许大茂，整个大院怕是要闹翻天。傻柱赶紧拽着一大爷回屋去了。
他自己也躲在一大爷屋里不敢出来，只能盼着二大爷和三大爷出面主持公道。
被骂得一头雾水的许大茂还未明白发生了什么。他愣愣地盯着一大爷远去的背影。
二大爷见状觉得一大爷已将事情基本摆平，便顺水推舟地接话茬。
“没事没事。”“许大茂，今后你可别再去一大爷家请教如何做个孤家寡人了。”
“否则下次，恐怕被追杀的就会是你。”
在三位大爷的调解下，
院子里再次召开了全体大会，这是他们院落里的惯例。
但凡遇到大事，大伙便会围坐一堂共同商议对策。
说白了，就是家有家规，院有院法！
全院邻居各自搬个小凳子，在院子里围成一圈。
坐在最前面的是傻柱和许大茂，两人却被刻意隔开很远，生怕他们再起冲突。
三位大爷则威严地站在最前方。
一大爷脸色阴沉，显然不愿开口说话。
这时，二大爷清了清嗓子，接过了主持的话语权。
“这个，今天的全院大会呢。”
“就由我来主持。”
“事情经过，我想大家刚才也都看到了、听到了。”
“各位对此有何看法呢？”此话一出，众人立刻议论纷纷。
“我们怎么看？我们是用眼睛看的！”
“你是不是傻？人家问的是这个意思吗？真是憨批一个！”
“这件事嘛确实不好办，牵扯到断子绝孙的大仇关键得看许大茂打算怎么解决。”
“对呀，许大茂昨天刚结婚呢，今天就断子绝孙，这脸面往哪搁啊！”
“许大茂，你说说，你打算怎么办？”
听到有人询问自己，许大茂瞪了一眼傻柱，回应道：
“问我怎么办？”
“断子绝孙的事儿！”
“我要让傻柱赔我一条命！”
这种要求即便三位大爷同意，傻柱也不可能答应。傻柱当下反驳：
“那不成，要么换个条件。”
“要么你就继续追着来！”
“打不赢我还不会跑吗？”
“到时候天涯海角，想去哪儿去哪儿！你也甭想找着我！”傻柱索性耍起了赖皮。
他也自觉理亏，再也不敢提自己能打得过许大茂的事了。听到傻柱这番胡搅蛮缠的话，许大茂气得差点没把血吐出来！三位大爷见状，赶忙又苦口婆心地劝解起来。
三大爷扶正眼镜，语重心长地说：“许大茂！
“你这个人怎么就不能冷静点呢？”
“咱们现在是在共同寻求解决之道啊！”
“你这样动不动就喊着以命相抵的。”
“这不是解决问题应有的态度吧？”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
“咱们应该思考如何妥善补救才对。”
“你真要是把傻柱逼急了，他要是一走了之。”
“到时候你一分钱赔偿都得不到，那不是更糟吗？”许大茂听完，被气得头晕目眩，但细想之下，三大爷说得确实有道理，只能忍住怒火道：
“好！”
“不以命抵偿也行！那就赔钱！”
听见“赔钱”二字，傻柱立马变得不痛快。“没钱，要命一条！”
“你不如直接砍死我算了！”
“再说了，这事儿谁能百分百确定就是我干的？”
“搞不好你自己命中注定无后呢？”
“你总不能啥事都赖在我头上吧？”
“说不定问题出在你自己身上呢！”此话一出，许大茂气得就要冲上去跟傻柱拼命，那架势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凶狠，吓得傻柱一时之间愣住了。
三位大爷和周围的邻居连忙上前拉架，场面一度混乱不堪。
二大爷将许大茂拉开后，皱着眉头对着傻柱说教：“傻柱！
“现在关键问题就在你这里了！
“你一脚把人家害成那样。”
“这是大家伙都亲眼所见的事实。”
“你那撩阴腿的功夫，我都吃过两回亏，大伙又不傻也不瞎。”
“这个时候你可不能耍赖皮。”
自觉理亏的傻柱听罢，只能低下头，盯着脚下的地板。
二大爷继续劝道：“我们好不容易才说服许大茂心平气和地谈。”
“你要还是这种态度，那我们也管不了了。”
“你想跑就跑吧。”
“你跑了，我看你爸河大清怎么躲得过去。”
“他找不到你，还能找不到你爸不成？”
“到那时候，你就带着你爸一起跑。”
“你们都跑了，我看你们家这房子怎么跑得了。”
二大爷说到这里，还特意指向四合院的大门，对傻柱说：“跑啊，趁现在，我们帮你拦着许大茂，你赶紧跑。”
傻柱听闻此言，只得无奈回应：“行，赔钱就赔钱！赔多少？”
二大爷见自己的劝说起了作用，心里暗自得意。
虽然脸上依旧保持着严肃的表情，但第一次主持这样的调解大会，显然做得相当不错。
瞧，连大爷能处理的事情，自己也能摆平！没了大爷在，自己照样能做得挺棒！
此刻还在气头上的许大茂，咬牙切齿地道：“三千块！一个子都不能少！这是我养老的钱！”
“不能生孩子了，以后我靠什么生活？”这句话一出口，傻柱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三千块？”
“你这跟打劫有何区别!”
“不就是想要个孩子给你颐养天年吗？”
“如今你有了老婆，就能摆布起能人来了？”
“此事易如反掌！”
“借个肚子生个娃嘛！”
“我这方面没毛病，我可以帮你这个忙！”
“让你媳妇今晚就到我家来。”
“等上十个月，你就抱上娃娃了！”
此言一出，许大茂气得立刻口吐鲜血！
恐怕是之前傻柱给他留下的内伤还未痊愈！
见到许大茂如此状况，旁边的河大清愤慨至极，直接脱下鞋子朝着傻柱砸去。
“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玩意儿？哎！”
“你怎么能是这种德行的人？！”
“你就这样解决问题的？！”
“你还真打算拉上我一起跑路不成？”
面对河大清鞋底的一阵猛击，傻柱只能蜷缩在地上闪躲。
尽管许大茂并未把傻柱的话当回事，但李清香却认真琢磨了起来。她瞥了一眼后排坐着的秦风，心中萌生了一个大胆的计划。
找傻柱代孕自然是万万不可的！
傻柱这般愚钝之人，谁知道会生出个什么怪胎来！然而，秦风则不同了！如果能和秦风
想到这里，李清香心头不由得涌起一阵隐秘的期待。
原本考虑与许大茂离婚的她，此刻突然没了那份心思。毕竟，秦风现在可是有家室的人，且看他俩夫妻感情深厚，估计离婚无望。
自己若想与秦风发生点故事，这或许是个唯一的机会了！李清香脑中瞬间闪过诸多纠结矛盾的想法。
河大清揍完傻柱后，赶紧对许大茂说：
“我替你出了这口气了！”
“我们赔偿！我们一定赔钱！”
“只是这三千块确实太多了”
“咱们家里的情况，你也清楚”
“那套房子，怕是都不值三千呢。”
“你看这数额能不能少点。”
许大茂自然不会真的向傻柱家要三千块，刚才也不过是气话而已！
三千块足够买下整个四合院了。
若是傻柱家真有这笔钱，还会跟他们挤在一个院子里吗？不过话说回来，傻柱家好歹也是做厨师的。
三千没有，八百总该有的！
再让他们东拼西凑、借借看，要个一千肯定是没问题的！许大茂眼珠子转了转，瞧了瞧河大清后，大声道：
“三千没有？”
“行吧！”
“我给你们最后一个价码。”
“一千块！”
“一千块要是拿不出来，那就别废话了！”
“这是我用一生无儿女换来的补偿！”
“低于一千，你们趁早滚蛋！”
“这辈子别让我再看到你们两个！”
听到许大茂这么说，旁边的三位大爷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
三大爷作为院里高级知识分子，教书育人，
他的月收入在当时算是中等偏上，一个月也就30块钱！1000块钱？那可是他三年的工资啊！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如果换成二叔这种普通职员，面对如此巨额的压力，那千把块钱可是他十年的薪水！这一千块数额之巨，确实让他倍感沉重。二叔听罢，不禁开口道：“许大茂呐……这钱……”
话音未落，许大茂狠狠地瞪了二叔一眼，狠厉地喝道：“你别插嘴！”
“一千块！”
“这是我最后的让步！”
“一分钱也不能少！”
“若少一分，我许大茂就誓不为人！”
听闻许大茂言辞如此决绝，二叔一时也找不出合适的劝解之词，只能面露难色地望向河大清。
河大清是个厨子，尽管每月工资微薄仅有二十多块，但凭借常去帮人操办宴席的机会，私下里也积攒了不少。估算下来，也有小七百块了。再算上变卖家当，甚至借一点外债，咬咬牙还是能勉强凑齐这笔款子的。原本这笔钱是为傻柱娶妻所备，没想到傻柱闯下这等祸事，只能挪作他用。河大清思索片刻后，毅然表态：
“好！就一千块！”
“我先给你七百！”
旁边的傻柱一听就不乐意了！
“哎？爹！您真给他一千啊？”
“可是一千块呢！”
河大清听罢，毫不犹豫地给了傻柱一个大巴掌。
“浑小子！”
“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败家玩意儿！”
傻柱被吓得立刻不敢吱声。河大清转身回屋，没过多久便拿着一沓钞票走出来，对许大茂说：
“这里有752块。”
“剩下的我会尽快筹措补上。”
看着眼前的这笔巨款，许大茂心里乐开了花！这在他这辈子中可从未一次性拥有过这么多钱。不过，他脸上并未表露出丝毫喜悦，反而恶狠狠地说：
“行！我等着你！”
“要是你不补齐，到时候休怪我不客气！”
许大茂拽着李清香径直回屋去了，而河大清也扯着傻柱耳朵，一同进了自家门。
随着两位主角先后离开，围观的人群也随之散去，各自归家。李清香被许大茂拉走时，还不时回头看向与娄晓娥携手回家的秦风。她已在心中暗自决定，今晚就要和许大茂摊牌：要么离婚并给她500块钱，要么就让她去找秦风共度余生！
回到屋内的许大茂，内心五味杂陈，既有断子绝孙的痛楚，又有看到厚厚一叠钞票的窃喜。“700块啊！整整700块！”
他紧紧抱着这笔巨款，数了一遍又一遍，满脸陶醉状。
“699…700…701…”
旁边的李清香瞥了许大茂一眼，满眼鄙夷。
真是个胸无大志的男人，都已经面临断子绝孙的境地，却还在为区区700块钱欢欣鼓舞！
她留意到许大茂已经数到了第八遍，李清香终于按捺不住，毅然决然道：“许大茂，咱们俩离婚吧？”
此言一出，惊得许大茂从椅子上弹起，立刻停止了数钱的动作，目光炯炯地看向李清香。他意识到自己现在已然成了无后之人。
人家一大爷之所以能过得滋润舒坦，
除了有个稳定工作外，很大程度上还仰仗着一大妈的悉心照料。若非一大妈在旁扶持，一大爷哪能如此惬意？如今自己落得个绝后的境地，恐怕连乡村女子都不会瞧得起他。若真离了婚，
只怕是要孤独终老！
“不行！”许大茂坚决回应。
“我不同意！”
“绝对不可以！”
李清香等的就是这句话，
其实她并非真心要离婚，见许大茂表态后，她继续说道：“不离婚？”
“你都丧失生育能力了，别耽误我啊。”
“你说不离，那你这是打算让我照顾你一辈子吗？”
“人总有老去的时候，我还指望着有人给我养老呢！”
“莫不是你想拖累我一生，让我为你养老送终不成？”许大茂听罢，扬起手中的钞票说：“我们现在不是有钱了吗……”
李清香瞥了他一眼，反驳道：“这点钱？这点钱也就够娶个媳妇而已。”
“这点钱够你用一辈子？它还不够风家装修一次的开销呢！”
许大茂听后瞬间有些蔫了，但仍硬撑着说：“不行！无论如何都不行！离婚这事我坚决不同意！”
李清香步步紧逼：“不离婚，你拿什么来保障我的未来？”
“你自己都自顾不暇，还能指望养活我吗？”说到此处，李清香话音一转，“若不离婚也行，不过……”
许大茂急切追问：“不过什么？”
李清香看着宛如抓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许大茂，缓缓开口：“刚才傻柱不是也提过吗。”
“就是那件事。”
“只要你能让咱有孩子，不离婚也不是不可以。”
这话一出，许大茂感觉仿佛五雷轰顶一般。
“傻柱说的？”
“傻柱的事？”
“你要和傻柱……？”
许大茂震惊得如同晴天霹雳，整个人懵住了！
他认为李清香想去找傻柱解决问题！而自己正是被傻柱害成这样！
现在自己的妻子竟然还想去找傻柱？这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
“不行！绝对不行！”
“那我不是等于替傻柱养孩子了吗！”
“傻柱把我害成这样，你居然还想和傻柱……？你是不是疯了？”
“就算找条狗，也不能找傻柱！”
听到这里，李清香心头一亮！
原来许大茂的意思是只要不找傻柱，其他方式都可以考虑？
其实她本就没有打算去找傻柱解决问题！
李清香立即接过话茬：“不是傻柱。”
“傻柱那么懵懂，我找他作甚”
在李清香此言一出后，跹厌废区所原厢薇冷然领悟其意。“不是傻柱那是何人”李清香步步深入道。
“试问咱们院里谁最出众谁最为富有谁的学问最高深”“现如今生儿育女，讲求的是优中选优。”“必须寻个全面条件上佳之人。”许大茂听着脸色越来越阴沉。尽管李清香未曾明言，但这分明指向的就是秦风。
院落之中，学问最高者无疑是秦风，家中最为富饶的也是秦风，至于说到相貌英俊这一点，许大茂一直自认为无人能及。
却没想到，在李清香心中，秦风竟比自己还英俊潇洒，这让许大茂不禁有些怏怏不乐。他闷声坐在那里，李清香继续娓娓道来。
“这优中选优，自然要挑拣条件优越的。”“你看秦风如何”
“不仅家底丰厚，且在面叵区名声赫赫。”“身为轧钢厂的技术工程师，才智过人。”
“据说现在正备考大学。”
势头
“一旦考中，日后便是大学生了。”“若能与他结合，那简直是我们的荣幸。”“在四合院内，甚至是整个厩殴盾都难觅对手。”“不止如此，我看在轧钢厂内部，也无人能与之匹敌。”
李清香越说越欢欣鼓舞，而旁边的许大茂却是脸色越发铁青!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全世界都没人能和秦风相比吗“没错，人家是样样拔尖。”“可为何没娶你呢”“你还想跟秦风结合!真是异想天开!”“呸!这种事你想都别想!”
许大茂被气得火冒三丈，怒目圆睁，陆愿康砸陈西之势陡然而生!
李清香被许大茂的激烈反应吓了一跳，待看到许大茂只是生气并未有过激行为时，她才悄然舒了一口气。
“许大茂。”
“今日咱俩就把话摊开了讲。”
“关于结合这事，你同意也罢，不同意咱俩就离婚。”“你可想清楚，独自老去的滋味。”“再者，此事你就没有半点好处吗”“你也不希望你们许家无后吧”
“结合后生下的孩子，可是跟着你姓的。”“往后就是你的骨肉。”“总比断子绝孙要强。”
“你最好把这件事想透彻了。”
“这样的事情，可不是每个女人都愿意接受的。”
“错过了我这个机会，下一家还在不在都说不准!”这句话落下，许大茂瞬间陷入了犹豫。正如李清香所说。
如今自身已是半残之躯，夫妻间的甜蜜生活已成泡影。仅凭这条件，找个老婆就困难重重。倘若真的与李清香离了婚，自己还将背负离异的标签。届时再想找老婆，只怕更是难于登天雁正丽雁。
更何况如李清香所言。即便是结合的方式。
尽管如此，毕竟也是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在他人看来，这依然是自家骨肉。
倘若秦风夫妇二人保密，又有谁能知晓呢
许大茂的情绪逐渐平复下来，坐在长凳上陷入了沉思。李清香见状，乘机推进话题。“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吧。”“你最好尽快给我一个答案。”
“行就是行，不行我们就分开过日子。”
“再者，就算你同意了，秦风那边还不一定肯答应呢。”“别搞得仿佛人家求着你似的。”
李清香言罢，已不再屑于继续争论。此刻她对许大茂满心厌烦！
真不知道自己当初怎么就瞎了眼嫁给了他！
李清香推门而出，去外面散心，留下许大茂独自一人在屋里。
此刻的许大茂脑中一片混乱。
从下午得知自己无法生育时的愤慨，再到得到七百多元巨款的喜悦，再到如今被压抑得无法排解的困惑。
李清香的话并非没有道理。
七百元虽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但终有花光的一天。仅靠这七百块钱并不能支撑一辈子的生活！
待到这笔钱用尽之后，未来该如何是好？
再次选择偷窃？抢劫？然后再度落网？
对于这件事，许大茂虽然不太想去找秦风，但不得不承认李清香说得没错。若说这院子里谁的基因最为优秀，那必然是秦风无疑。尽管他内心抗拒，却也必须接受这个事实。
他不希望李清香去找秦风，毕竟人家秦风还不一定会答应此事。这让许大茂倍感烦恼，点燃一根烟，蹲在门口。静谧的夜晚，蟋蟀声此起彼伏。许大茂门前微弱的烟火，更显现出他在这浩渺世界中的孤独与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