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华城保卫战
虽然华城是边城，但相比于其他边城，华城驻军只有三千人，加上城防军也不过五千人。
守将王业兴原本是镇府军中的一名将领，在姜黎拿下交州后才担任华城的守将。
此时刚刚入夜，值守的王业兴立于城楼上。
天灵境的感知极其强大，王业兴刚刚登上城楼没走几步就感受到地面传来的轻微震动。
多年与南蛮人战斗的经验告诉他，这是有大军正在接近预兆。
王业兴抬眼看向黑沉沉的夜色，一声大吼响彻整个城墙：
“戒备，南蛮人攻城了！”
霎时，原本平静的城墙乱做一团，一些新兵蛋子都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旁边老兵怒吼道：“快，去下面帮忙搬石头，别挡在这碍眼。”
王业兴站在城楼上看着这一幕，心已经沉到了谷底。
能守城的士兵不过五千，其中近一半还都是新兵，而南蛮大军光前锋军就至少四万人，按照往日的经验，这次攻城大军至少有十万。
十万南蛮正规军！不是那些漳州的杂牌军！
除非十万镇府军都在，不然想守住华城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不过王业兴眼底没有丝毫退却。
副将脸色有点难看道：“将军，这华城定然是守不住了，我们”
&34;闭嘴”
“我们走了华城百姓怎么办，你还不了解南蛮这些畜生！”
王业兴猩红着双眼盯着副将，粗重的语气一点点平复下来：“现在跑也跑不掉了！而且我相信王爷和两位将军会及时赶到！”
言罢，王业兴亲自站在城楼上督战。
南蛮前锋已经冲到了城下，一些老兵开始弯弓拉箭，这种密集的大军他们都不需要瞄准，闭着眼睛射都能射死一个。
但这些老兵们很有经验，并不着急，而是一直等到他们距离城门不远处才开始瞄准他们的大腿或者一些不致命的地方，让前军伤亡要比直接杀了他们更有用。
利用伤员对生的渴望来搅乱敌军阵型。
“就算是死，也绝对不能让他们登上城楼！”
王业兴大声吩咐道。
以敌军数量，一旦让其登上城楼就等于华城沦陷了，以己方人数根本挡不住敌军。
第一波交锋已经开始，南蛮大军的先登营不要命的抬着登乘梯往前冲。
城墙上箭雨密密麻麻，阻挡着这些先等死士。
一名南蛮士卒率先登上的城楼，还没等他站住身子，城楼上的老兵一刀便将其砍了下去。
紧接着，后面的南蛮人陆续登上城楼，现在的数量还不至于威胁到城池。
王业兴脸色阴沉，刚刚开始城墙的防守已经有了崩溃的趋势，不管是数量上还是质量上，守城的士卒都不是这些南蛮正规军的对手，
城墙上士卒已经和南蛮人大成一团，乱战已经开始了，这还仅仅过去一个时辰。
一名老兵欺身而上，手中长刀死死挡住南蛮斩下的弯刀，退后一步，对着新兵大怒道：
“你娘奶奶的，不要命了，这什么地方还敢发呆！”
言罢，身前南蛮人又提着弯刀冲了上来。
新兵猛地醒悟过来，撑着老兵挡住弯刀之时，一剑便刺穿了南蛮人胸膛，温热的鲜血溅射在其脸上，这大概是他人生中体会死亡最深刻的一次。
如果此次不死，他就开始从一个小兵向老兵晋升。
老兵气喘吁吁的拍了拍新兵肩膀：“干得不错！比我第一次表现要好！”
说着继续冲杀向新上来的南蛮人，而新兵紧跟其后。
城墙上的新兵和老兵并不都像他们一样，即便是王业兴亲自下场，击杀城墙上的南蛮人，但依旧挽救不了即将倾颓的大势。
不到两个时辰，五千人只剩下不到两千人，城墙近乎失守。
身上的甲胄鲜红一片，王业兴目眦欲裂，守城士卒的气势已经低迷到了极点，他们能抵挡到现在已经算是不错了。
王业兴明白，若是没有变故，华城就要失守了！
他强撑着身子，继续冲杀在第一线，然而紧跟而来的已经不再是南蛮先登营，而是其后大军。
一名天灵境南蛮领军，直接冲向正在屠杀普通南蛮士卒的王业兴。
手上的弯刀狠狠劈斩而下，王业兴转身躲过这一刀，擦了擦脸上鲜血，神情凝重下来。
南蛮领军凶横的盯着王业兴，随即又露出戏谑神色：“就你们这群软弱无能的兵将，真是配不上这块土地！”
霎时，弯刀自上而下斩向王业兴，已经疲惫到极点的他根本挡不住突如其来的一刀，即便用长刀挡住了攻势，整个人还是被轰飞了出去，撞到了十几个人才停了下来。
战场之上，没人会留手，南蛮领军提刀冲杀而来，眼见着王业兴已经无力再阻挡这一刀时。
一名穿着漆黑甲胄的男子出现在城墙之上，弯弓搭箭只用了半息不到的时间，手中箭矢下一刻已经穿透南蛮领军的胸口。
天灵境初期的南蛮领军直接暴毙而亡。
王业兴还没反应过来，漆黑的夜色，那种大军前压的振动声再次响起。
只不过这一次的大地震动尤为激烈像是几十万大军前压一般。
从漳州赶来虎豹骑直接从侧方冲杀向四万南蛮先锋军，即便他们只有小几千人，但骑兵冲阵时的气势吓得南蛮军肝胆欲裂。
黑色犹如厉鬼的军魂缓缓形成，虎豹骑犹如无人之境般横穿整个南蛮前锋，杀了几个来回，将阵型全部冲散。
王业兴和一众残兵激动的看着这一幕，黑色甲胄男子拍了拍其肩膀道：“你是个优秀的守将，接下来的战斗就交给我们了！”
说着男子直接在城墙上弯弓搭箭，直接射杀大军中的天灵境蛮人。
只是两刻钟的时间，整个南蛮大军的前军就被虎豹骑冲到几乎崩溃。
古代两军对垒，并不是要把一边杀光才行，每个军队都有自己的伤亡率，或者说成崩溃伤亡率更为合适。
伤亡率达到50就是合格的军队，能达到70的伤亡率而不崩溃的军队就是精锐。
要说伤亡率能到100而不崩溃的军队，姜黎到现在也只知道一支。
伤亡率也只是很宽泛的形容，比如先登营的伤亡率远远高于后军，这不能代表着整个军队有多强大。
大多数以少胜多的战役，都是前军直接被打到崩溃，一下子影响到了后军，兵败如山倒，一旦军队开始崩溃就像雪崩，不可能拦得住的。
这也是为什么说将军不易得，大帅更难求。
应对什么样的敌人，该用什么样的军阵，各方部署优劣势等等，这些都是大帅一定要考虑到的。
而四万南蛮人可以说是毫无章法的进攻，虎豹骑想要击溃四万人的军阵，只要让他们觉得，自己已经到了该有的伤亡率，前军就会带动后军一起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