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医院打架
民警过来做笔录的时候，宋眠眠已经完全恢复了。
她坐在病床上，就差拿一把瓜子，一边嗑一边聊了。
“对……我们是同学……都是a大设计院的大二学生。为什么会在浅滩？这就说来话长了，如果长话短说的话……那都是因为她抄袭我的作品！”宋眠眠义正言辞，一手指向了身边的病床。
民警微愣：“啊？”
不是英勇救人吗？怎么两人之间还有仇怨啊？
宋眠眠恨恨道：“我的原稿那么有特点，她这人真是傻子一个，原封不动地全抄了，你说她是不是傻？这摆在外面一看，她明晃晃抄袭我的！所以我就去找她了，结果发现她跳下去了。”
民警这才理顺了。
民警说：“也就是说，你本来要找她寻仇，结果变成了救她一命？”
宋眠眠：“对。”
宋眠眠问：“这能评上见义勇为奖，拿点奖金吗？”
民警不好说了。
这行为是“见义勇为”，可这最早的动机又……
民警说：“总体来说还是算见义勇为的，如果救助人配合，我们会尽力让勇敢的人得到应有的勋章。”
这一番官方话术，似乎惊动了身边床的李芸晴。
李芸晴早就醒了，一直不说话，民警问什么，她嗯啊两声，配合了，又不完全配合。
这时倒是说了个长句子。
李芸晴说：“我不需要她救。”
很好，民警刚说完“救助人配合”，救助人就开始拆台。
宋眠眠反驳：“屁。你最后把我扒拉得死紧，我们差点两个人一起掉下去。”
李芸晴：“那是条件反射。你救我，你经过我允许了吗？”
宋眠眠火气噌蹭蹭来了，她坐起来，机关枪发射：“你抄袭我的稿子，你经过我允许了吗？”
李芸晴：“我没抄，我是2号作品，比你先交，要抄也是你抄我。”
宋眠眠一把抓起枕头：“好啊。你还死活不承认。我知道你就是看中了我的才华，知道我的稿子会得奖，抄了以后马上就去投稿了！”
“呵——”
“还冷笑，看我不砸死你。”宋眠眠抄起枕头，就要下床和她大战一场。
被民警拦住了。
“停停停——你们怎么回事啊？”
他还是第一次遇见自杀的，和救人的，当场就要干架的。
这什么和什么啊？
“你，”他指着宋眠眠，“先把凶器放下来。”
宋眠眠放下了枕头。
这个点太早，又刚好遇见住院医生来查房。
医生还笑呵呵的，问完后，对民警说：“这两姑娘没什么大碍了，年轻人呐，恢复能力就是好。这会儿都又能站着打闹了。”
民警欲哭无泪。
这哪里是打闹啊，她们是真的想要打起来啊！
医生前脚走了，后脚冯助理又来送粥了。
冯助理怕不够，买了三大桶来，宋眠眠独得一捅，埋头苦吃，还专挑里面的海鲜。
李芸晴拒绝了。
“景荼呢？”
宋眠眠嘴里含着一个鲍鱼：“她帮我回学校伸冤去了。”
“？”
“去找设计院的比赛负责人，澄清我没有抄袭！抄袭的是这个坏女人！”宋眠眠指向李芸晴。
冯助理这才留意李芸晴身边还有一位民警，冯助理把另一桶粥递了上去。
“警察叔叔，喝粥吗？我买多了。”
民警摆手，还在催促宋眠眠：“我这还没记录完呢。”
“好的。马上。”宋眠眠咕噜咕噜，毫不在意形象，还抽空指向李芸晴，“你先问她。”
李芸晴头偏向一边，就是不说话。
民警只得把宋眠眠这边记录完，暂时离开。
“喂。”宋眠眠说，“你在装深沉吗？我以前在宿舍看见过你抠脚，别在那装了。”
李芸晴很想翻个白眼，但是失败了。
“你能不能闭嘴，叭叭叭叭的，吵死了。”李芸晴说。
这会儿冯助理又去忙去了。
病房里只剩下她俩。
宋眠眠说：“现在就我俩，你说说你为啥想死？你知不知道，我想活都没活下来。”
李芸晴一字一字说：“你确实有病吧？”
没活下来？那现在是鬼魂在说话？
宋眠眠：“穷病，已经癌症晚期，病入膏肓了。”
李芸晴已经不想理她了。
宋眠眠说：“你现在承认抄袭，我给你一个机会，我让景荼不揭穿你。你自己把你的作品下架。”
“我不。”
“你是不是找打？”
李芸晴说：“今天就结束大众评奖，本来就要下架。”
宋眠眠被噎住了。
这次的设计比赛，分为两个阶段。
第一阶段是大众点评阶段。作品全都摆在外面展览，人人都可以去贴梅花，限时48小时。
第二阶段是专业导师阶段。作品收上去，交给设计院的各位大佬来参评。
而今天就是大众点评的最后一天。
“如果我的作品梅花比你少，我可不管你死活，我要去找李老师！”
坐在办公室写检讨的李老师，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这怎么了？又有人背后说自己坏话呢？
李老师埋头继续写着检讨，这自我检讨还要上交，上头这是杀鸡儆猴，让其他老师以后收资料都亲力亲为，谨慎一点。
李芸晴没理她。
宋眠眠跟一个唐僧一样，在一旁一直嘀嘀咕咕，嘀嘀咕咕，颠来倒去都是她的设计稿。
倒是一点没问李芸晴昨晚为什么在浅滩。
李芸晴烦她得很，结果也渐渐在她的嘀嘀咕咕声中，犯着困，睡了过去。
她太累了。
景荼回来的时候，面色沉重，宋眠眠表示：“没关系，我已经知道了，今天大众评审阶段就结束了。就算现在下架，也有点来不及了。这坏女人死活不承认自己抄袭，现在还睡着了。”
宋眠眠言语里面全是气愤，结果她说这番话时，还是怕吵醒了李芸晴，悄悄地说。
景荼扶额。
“眠眠啊。”
景荼清了清喉咙，“其实啊。”
景荼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宋眠眠急了：“快说呀，你向老师举报以后，设计院那边怎么说？”
景荼开始叭叭背稿子：“那几个老师对比了两幅图，看出来了是她抄袭你。因为你的细节更丰富，还有一处，你特意只在肩膀画了一个小蝴蝶结，对应腰间的蝴蝶结。结果李芸晴画蛇添足，肩膀后面全是蝴蝶结，有点奇怪。老师说从设计意图，颜色构成等等等等，说她先看了你的创意再动笔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宋眠眠竖起大拇指。
“小荼，我第一次听见你说这么长一串话。”
景荼呐呐开口：“我把老师说的话背下来了。”
宋眠眠星星眼：“你真是太好了。”
“主要是因为——咳——眠眠啊——”景荼铺垫了这么久，还真的把老师说的每个字都背下来，全是为了接下来的话。
景荼说：“你的梅花数和李芸晴作品梅花数是一样的……”
“啊？”宋眠眠惊讶，“这都能打平呀？”
景荼艰难开口：“都是一。你的一是我贴的。她的一是班长张玲贴的……你俩大众评审阶段都0分，因为连前30名都没进去……”
宋眠眠这下压抑不住音量了：“什么？！！！！！”
“呵呵——”李芸晴冷笑起来，“还真以为你自己有才华呢。”
宋眠眠发疯：“你觉得没才华那你抄个屁啊！”
“我抄的就是屁。”
宋眠眠再度举起枕头，就要再战，被满身肌肉的景荼轻松拦下。
宋眠眠隔空骂：“百度搜不到，你搜狗一定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