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假千金16
“把你们的学生证拿出来。”
德育处主任并没有听信陆有为的一面之词。出于尊重，他还是要求双方学生出示学生证。
就在李慧婷从格子裙口袋中摸索学生证的时候，柳月茹脸色苍白，急切地尖声对主任喊道：“老师，她是我妹妹！我刚才太紧张了，不小心把名字说错了！”
“那你叫什么？你怎么会把自己的名字都说错？”主任表示怀疑。
“老师，我叫柳月茹。
那个……老师我以前的名字不是这个，我小时候走丢了，在外生活了十几年，最近才回到爸爸妈妈身边，所以，我记名字不小心说错了……”
柳月茹尖尖的小脸上显露出害怕和不安，看上去十分可怜，说到最后都带上了哭腔。手肘还假情假意地擦过自己的眼睛，好像在擦眼泪。
“没事的，同学，你不要害怕。名字确实像。十几年不叫这个名字，一时之间说错现在自己的名字也很正常。”主任一看柳月茹哭了，立马语气放缓，颇有几分安慰。
主任一转头，对李慧婷说：“柳思茹是吧？你姐姐的情况有点复杂，我需要叫你爸爸妈妈到学校来解决。你先说说你的情况吧。”
主任虽然批评教育学生的时候十分可怕，但是平时对普通的学生态度都还挺和蔼的。
“是这样的，老师，晚上七点二十的样子。我在后台化妆，小提琴放在我身边的琴匣子里。
化完妆大概七点四十五，我的小提琴就不见了。
化妆之前，我确信我的小提琴还在里面。
也就是说，在化妆的这二十五分钟内，我的小提琴被人偷走了，并且我还收到了一条短信——”
李慧婷将手机短信拿给德育处主任看。
“想知道你的小拉二胡子在哪儿吗？综合教学2号楼前的花坛见。综合教学2楼花坛？”
主任念出了短信内容，并且着重重复了见面地点。
保安抓的几个学生也是在这里！
能这么巧合？
主任心中感到疑惑。
假如柳思茹没有来德育处办公室找他来要求调监控，那么她直接去综合教学2号楼，那几个男学生害的可能就不是她的姐姐而是她了。
“你也坐。我先问问他们，很巧他们和你姐姐也是在综合教学2号楼花坛前被保安发现的。”主任先让李慧婷坐在柳月茹旁边，然后对着墙角站成一排的男生说。
“说说吧，你们这几个小畜生，年纪不大，搞这些事！我们a市国际私立高中居然出了你们这几个老鼠屎！！”主任指着他们几个，气得另一只手叉腰，伸着脖子，踮起脚骂。
一个飞机头的初中生听主任这么骂，感觉很委屈，忍不住转身反驳控诉：“我们什么都没对她做啊！是她要喊，我们才捂着她的嘴让她别喊！”
主任一听飞机头狡辩，觉得这几个小崽子死不认错，更气了。拔高嗓门对他们吼道：“你没对人家女孩子动手动脚她怎么会喊？！”
飞机头平时是刺头，但是他还是敢做敢认，他没做的事就是没做，就算打死他也不会认！
他挺起胸脯，用压过主任的音量发誓道：“我要是先对她动手动脚，她才喊的，那我的几把就烂掉！”
主任心里早就认定就是这几个顽劣的初中生的罪名。是先有萝卜后有坑。
综合教学2号楼早就关了灯，小花坛漆黑一片，2号楼是高中生的教学楼，女高中学生晚上回到教室拿个东西很正常。
这几个1号楼的初中男学生能有什么理由到2号楼的小花坛来？而且这几个初中的学生本来就正值青春叛逆期，学习又差，很难管教，做出这样畜生的事也是不意外。
“还在撒谎！人家凭什么冤枉你？而且学校的保安也都看见了，你们居然还敢撒谎！果然，我还是对你们太包容了！家长、必须叫家长！我们学校庙小，怎么容不下你们这几尊大佛！”
飞机头直接掏出手机，翻出聊天记录，“啪——”的一下放在办公桌上。
“明明就是一个叫柳思茹的学姐约我们出来的！在群里聊天叫得很亲密，还叫我们哥哥，想跟我们玩点刺激的。我们只是想来看看这样开放的学姐人长什么样，顺便捉弄捉弄她。
我们几个是不爱学习，但也不至于下流到在学校里强上她吧？而且，我要是这么真做了，我妈一定会打死我的！”
飞机头说的一脸正气，好像真的没有过下流的邪念。
主任被他这股子气势镇住了，心下又拿不准主意了。这种样子能是装出来的吗？难道真的是冤枉他们了吗？
其他的初中生没有敢跟主任叫板的胆子，都乖乖面对墙站着。
“小小年纪不学好！”主任一把将手机从桌子上拿起，一边翻看聊天记录一边教育学生说，“这些聊天内容都是些什么！简直不堪入目！你们都是每天在学校学习的什么！？”
大致看了一下，聊天只有一周左右的时间，里面却充斥着大量敏感擦边的话。这些话对这群十四五岁的初中生来说，话题过于成熟。
柳思茹？约他们的女生叫柳思茹。
“好了，既然你们有证据，那么这件事我会调查。你们几个都把手机交上来。”主任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几个初中生立刻上交了自己的手机。
主任一一将手机收下。
“有手机密码的把密码留下，否则就按照校规开除。”
“开除？我们又没做什么，凭什么开除我们？你都说要调查……”飞机头忿忿不平道，
“就凭你们这奇形怪状的头发！”主任一巴掌扇在飞机头的头上，直接把飞机打歪。
飞机头紧急护住自己的头发。
“你们先回宿舍，这几天正常上课，等事情调查清楚了再给你们处分！你们这个头发也是，尽早给我弄正常，不然直接停课察看！”
飞机头手扶着发型，纵然再多不服气，主任能相信他们已经是相对于他们最好的结果了，他也没有其他的底气再跟主任叫板了。
“不管怎么样，你们都不该随便跑去2号楼，并且晚上乌漆嘛黑在花坛对人家女生拉拉扯扯动手动脚的，你们今天晚上写一份检讨，明天八点钟，我要在办公室收到你们几个整整齐齐的检讨，听清楚了吗？”
“清楚了。”几个初中生垂头丧气。
“回去吧。”
几个初中生排成一排出去德育处的门。
德育处主任一屁股坐回自己的椅子上，嘴里还不忘念叨：“看来是需要加强一下初中生的性教育课程了，要懂得异性之间的距离，要懂得尊重和羞耻！生理需求需要被正视，但绝不能将自己的生理欲望建立在侵犯他人权利之上！”
陪同的女老师听到德育处主任这番话也是点头认同。
一些家长对于这样的教育避而远之，所以才导致很多学生因为不了解，不懂生理知识，因此在青春懵懂期产生强烈自我探索的意识。甚至产生错误的认知！
“好了，柳思茹同学，既然这件事中提到了你的名字，你的手机也需要上交。放心，老师不会随便翻看别的隐私。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上交，为了调查事情的真相，那老师就不得不向警察报案了。”
主任搬出警察吓唬李慧婷，希望她乖乖上交手机。
李慧婷还没开口，柳月茹就抢先对主任说：“那可不行！”
柳月茹几乎是从沙发上弹跳站起来。
李慧婷看柳月茹的反应，大概猜到了柳月茹干了什么。既然那么怕警察，那她就不同意。
李慧婷微微勾唇笑着，找了个理由拒绝：“调查隐私这种事，我还是比较相信警察。”
主任头疼，他也不想事情闹大，最好是就在这里解决掉。至于真相，他批评也批评了，教育也教育了，人没出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好。
真相只会影响他对那几个初中学生的惩罚力度。要是去警察局这种事被传出去……恐怕会影响到学校的名声，那他这个德育处主任也做到头了。
“妹妹！你忘了妈妈是怎么跟你说的了吗？你要是敢不交出手机，那你就是做贼心虚，故意害我！我跟爸妈一说，他们就再也不会喜欢你了！”
柳月茹态度横，一副受害者大声寻求公道的样子。不仅看不出她心虚，连贼喊捉贼的样子也半点看不出。倒像是李慧婷真的做了什么害了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