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惊喜！可以入学堂读书了！
“我的天呐，这糖水里面怎么还自带沙石的呢。
差点就把我的牙给咯嘣了。这王婆子咋做事的。
该不会是岁数大了，眼睛也不好使了。这么大的沙石，都没看见啊。
要是牙口不好一点的人，咋整哦。”马红花丢掉石子，看着手里的糖水，用汤勺挑挑拣拣，里头的绿豆都没熟，花生仁也焦了。
说是王阿婆，其实也才50出头左右，应该是眼不花的年纪。
孙云娘摇了摇头，“没什么奇怪的，王婆子年轻的时候，就是马大哈，干不了细活。
有一回缝衣服，还把针落在衣服里了。
他儿子坐下去的时候，直接扎破了屁股。”
“没顾虑了，大伯娘，阿奶，我们可以松一口气了。
王阿婆这咱们就不用担心，这都还没煮熟呢。
能不能卖的出去，都有点够呛……”
书院这边，下课的铃声响了，孩子们跑到前院去玩耍。
毕家的孩子从凳子上下来，在旁边的空地上，用树枝写字。
没注意到，后院的门开了。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寒来暑往……闰余成岁，……云腾致雨，露结为霜。”毕家林一边写，一边念叨着。
白夫子站在孩子们的身后，弓着身子，低头看他们在地上写的字。
可比学堂里的那些孩子写的好看多了。
这几个孩子，他之前就有见过，不过好长时间没见到他们。
还以为这些孩子搬走了呢。
时隔半年，他们再次出现在这，连着好几日听他讲学。
光是几天就背会了他上个月教的内容，屋里那群孩子，两个月了，才能背三四句。
早先，看到他们仨的时候，他还以为看错了人。
没想到真的是这几个孩子，他还挺想念这几个孩子的。
之前，这几个孩子，时隔几日就会到后门偷听。
有天赋，又肯勤奋好学，比他收的那些孩子，上进多了。
“你们都背会了？”白夫子背着手，发问。
孩子们头也不回的应声，“当然学会了，这些太简单了。
夫子教的实在是太慢了，都好几天了，翻来覆去的还是这几句话……”说完才回头，就看到一个头发斑白的老者，站在他们的身后。
眼前弓着身子，看着他们的，就是在书院中讲课的那位夫子。
几个孩子吓了一跳，立马就站直身子。
“夫……夫子。”
白夫子没急着应他们，而是看着地上的字，“写的不错，你们在家也练习？
既然喜欢读书，为什么忙不来学堂跟他们一块儿学。
而是要站在这后院偷偷学呢。”
“夫子，我们不是故意要偷听的，我们……家里拿不出钱来。”
“听你们的口音，不像是城里人，你们是从外面来城里的？”
“嗯，我们不是城里人，我们住在村，阿姐在书院外面卖糖水。
我们知道这里可以听到您讲学，就在这听着。
夫子……我们现在就走。”毕佳林跟白夫子道歉。
觉得可能打扰到夫子了，没有人喜欢偷听墙角的孩子。
打算带着弟弟妹妹离开，还没走几步，就被叫住了。
“等一下，我有让你们走吗，我好像没说这话吧。”白夫子在成为夫子以前，也还是一个穷苦人家出身的小子。
家徒四壁，甚至父母双亡，上学堂的钱都是他去做工赚的。
所以他非常理解这些孩子们的处境，许多寒门子弟，都有天赋，奈何为五斗米折腰。
家里拿不出钱来供他们上学堂……
每每，在他们身上，夫子就能看到自己从前的影子。
“你们想不想进书院读书？”
“可以吗？”几个孩子眼前一亮，随后目光暗淡下来，“但我们现在没有钱。阿姐卖糖水的钱，不够我们几人都上学堂。”
“没钱就没钱，你们有读书的天赋，可以做工抵债，帮书院打扫落叶，做一些轻省的活。
这样，你们可乐意到书院读书？”白夫子爱惜人才，这几个孩子是有天赋的，若加以培养，日后指不定就能够金榜题名。
能遇到天赋异禀的学生，当真不容易。
孩子们对视一眼，“我们乐意！我们乐意！”
“这事不需要跟你们阿姐商量？”
“不需要，我们能做主！打扫院落，挑水，劈柴，擦桌子，烧水……这些活，我们都可以做！”毕佳里眉眼带笑的说着。
“好！那从今日起，你们就在我这好好学。”
“夫子，那我妹妹也可以吗？”
自古女子是不能入学堂的，若是要识字，也是请识字的嬷嬷入府教。
白夫子看着明月和中秋，两个女娃子仰起脸，一脸期待。
白夫子叹气，摆了摆手，“女子不能入学堂，这是恒古不变的规律。
她们虽然不能同时跟你们一块上课，但她们在院子里扫撒，帮厨娘干活。
空闲时，如果愿意旁听，我也不会阻拦她们。”
明月中秋听到这话，眼睛笑的如月牙一般。
“我们愿意，夫子！”
白夫子摸着花白得胡子，带着孩子们进了学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