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疯狂采买
“刚才我看过了,你送过过来的那些猎物几乎都是一箭封喉。
与其他猎户送过来的都不一样,皮相完整。他们送过来的猎物,身上都带着不少箭口和刀口。
说明姑娘的猎术精湛。
之所给你那么高的价钱,也是因为皮子能卖个好价钱。”少东家神情愉悦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毕佳画没想到,居然是自己的箭术出卖了自己。
心中略作思考,活捉野鹿这事不比涉猎简单,确实有些难度。
可为了银子,倒是可以试一试。
“不能跟你保证一定能成功,但我可以试一试。”毕佳画点头应道。
少东家露出淡淡的笑容,“那这是就麻烦姑娘了。事成之后,我定当重谢姑娘。”
“你想要送给你的祖父,是为了在你祖父面前博得欢喜?”
“我与祖父感情深,自幼就在他身边,一路北上南下,游历各处。
祖父曾在山林见过山鹿举家的情景,奈何当时并无纸笔画下。
那一幕,一直在祖父的心中,是祖父的遗憾。
我想满足祖父的心愿。”
目送毕佳画离开,男子转身离开,脚步带着轻快,嘴角上扬。
怀揣着巨款,走在街道两旁。
毕佳画心中却不着急了,如今与身无一文相比,她已经有了银钱护身。
走起道来,腰杆子也挺直了几分。
两道两旁不仅摆着小吃摊,还卖各式各样的东西。
头花,发簪,玉佩挂坠等摆件。
路过一家面摊,毕佳画点了一碗汤面,顺带跟老板了解一下城中的情况。
“姑娘一看就是从外头来的,我们白幕城啊,早就不闹饥荒了,打从去年就放粮了。
多亏了城中的商户,接济我们,飞鹤楼的少东家赈灾救济我们。
我们这才那么快恢复的。城内眼下已经恢复了正常……”
毕佳画端着面碗,大口嗦面,一边点着头。
老板娘一边讲述,又一边打量眼前的姑娘,像她行为举止如此粗犷且带着优雅的女子,还真没见过。
叉开腿,端着面碗吸溜,奇特的女子。
听着老板娘对白幕城的评价,毕佳画对那位少东家多了几分好奇。
天生的慈善家?并且还是个商人,咋听,咋觉得不对劲。
吃完面后,付了银钱,便在城里四处转悠开。
她还得去采买一些粮食回去,家里的米缸没剩多少粮食了。
赚了银钱就是为了花的,没必要委屈自己的肚子,尤其是家中几个孩子,只剩下皮包骨头了。
已经八九岁的年纪,却如五六岁的孩童一般,身材矮小,长不高。
严重缺乏营养,谁家孩子都没他们家的孩子可怜。
从兜里掏出了五两的碎银子,一两银子能换六百贯钱,五两银子就是3000贯文钱。
铜钱份量重,毕佳画就没要,让少东家全都换成了碎银子,一锭完整的银子是十两,三锭白银,剩下都是一两的碎银子。
装了整整一个大布袋,握在手里沉甸甸的。
走进了成衣铺,给家里都采买了一双的布鞋,所有人穿的布鞋,都是打满补丁的,三个弟弟脚下的布鞋早就不合脚了。
不是露脚趾头,就是露脚跟。
又扯了一些耐脏的棉布,回去给家里面的人都做一身的新衣服。
家里缺啥就买啥,柴米油盐酱醋茶一样不落,空着手进去。
出来的时候,满满当当的,背上挂了一袋又一袋的东西。
直到马背上挂不下去了,毕佳画才停手了。
花费最多的还是米面糖油粮食一类的,买了百八十斤的粗粮,棒子面,黑面(荞麦面),麦子面,黄豆,黑豆,绿豆,精米,糙米,小米等等。
够他们近三个月的吃食了。这些总共花了五两六钱。
纯吃米饭,真吃不起,混合点杂粮,饱腹又省粮食。
两床五斤重的棉被,早晚冷,还是需要棉被的,回去可以拆成几床的薄被,等天冷了再在一块。
薄被就省得买了。
光是这些东西就已经放不下了。只能去买了一副车架。
又花了一两多,摊上车架,喜提一辆露天敞篷车。
套上车架,又空出了不少的地方。
毕佳画架着马车又重新的投入到了采买的欢乐之中。
东西采买齐全,已经接近傍晚了。
毕佳画心满意足地驾着马车出城。
夕阳西下,橘红色的阳光洒在她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驾驶着马车,在路上,她遇到了一位老农和他的妻子,老农正赶着牛车,和妻子说着话。
老农侧头,就看到了旁边的小姑娘。
看到对方满载而归的马车,笑着跟她打招呼,“姑娘,这么凑巧。你也回村啊,买这么多东西啊?”
毕佳画感觉到老人身上的善意,也笑了笑,答道:“是啊,家里人头多,得多买一些。
马上地里就得忙活起来了,多半后面就没时间再出来了。”
老农点着头:“是啊,这开春了。地里头是忙活,我和我家老婆子。也趁着今日,出来买些东西。
姑娘,你真能干。一个人驾马车,到城里去。”
两老一少,一路相伴,原来这两位老人家也是猎户,寻常也会上山下个套子,打打猎,今日猎到了一只狍子。
就赶车到城里,卖了,换一些针线油盐啥的。
在岔路口分开了,毕佳画一人架着马车。
加快了速度,日落黄分,等回到那地方的时候,尸体已经被清理干净了,一切像没发生一样。
若不是她的记忆在提醒她。
还真不知道这里发生过打斗,将一切抛在了脑后。
今日出来,总归是赚到了。
马车在路上小跑着,坐在车上的毕佳画清点着身上的银钱。
一车的东西,花了将近快二十两银子,她手里还剩下二十五两,加上从那些人身上搜刮出来的。
一共一百二十两五钱。
不知道剩下的二十五两够不够修两间屋子,茅草屋塌了,不能再住人,他们也不能老是寄住在大伯娘屋里。
还是得抓紧时日,找人把屋子修葺起来,他们姐弟四人才有地方住。
也算是他们的小家了。
想着这一切,毕佳画突然对未来的生活不迷茫了。
每一天,都充满了干劲儿!
心里盘算着这一切,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哼着小曲儿,坐在车驾上。
吃饱喝足,精气神也好了不少。
回去的途中,她又遇到了那位驾骡子的老人,同他打招呼对方没反应,不搭理人。
若不是对方睁着眼睛,她都觉得,眼前的车夫是傀儡了。
日头下山,毕佳画才到了村里。借着一点光亮,到了家门口。
听到马车的动静,吃过饭的人家,都出来瞧了瞧,就看见毕佳画带着一车东西回来。
纷纷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那是毕家的大丫头吧。一日不见,怎的这么有能耐了?
她爹不是欠钱了么,咋还有银钱买那么多的东西呢。”
满满一车,就站在院里看着,借着火光。看的不是特别清楚。
最惊讶的还是毕家人,看到毕佳画赶车回来,吃惊的不知道说什么。
“姐!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说要外出几日吗?
这马哪里来的,还有这么多东西……”
“画丫头,你这出去了一日,怎么带了这么多东西回来。
哪来的?怕不是你把自己卖了,换了这么多东西回来吧。
赶紧还回去,虽然你爹欠了那么多银子,但咱们不能自弃自爆啊。”马红花一脸劝说的模样。
“娘,是自暴自弃。”
“都一样,就是不能放弃自己的意思。画丫头……”
“大伯娘,你想多了,这些都是我卖猎物换回来的。
哪能把自己卖了,还能回来的呢。”大伯娘的脑洞,也是够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