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 章 你不太乖了
遭到一记锋利的眼刀,果断拒绝他发出的瑟瑟邀请,并且气呼呼对他再次哼了哼。
年少失去母亲的缘故,周归这么多年都是自己搓洗贴身衣物,这次躺在柔软的真丝被上。
看见半身裸/露微笑的陈列然弯身捡起散落贴身的小衣,小裤。
挣扎着半起身,急切又小声地问,你要做什么。
他抬起头对上羞赧飘浮的视线,脸上的笑意加深,平静说准备拿去洗。
“……”
“可是”
她不自在地舔了舔唇,眼神躲闪厉害,“那是我的……”
“而且”
不知道具体想说讲什么,支支吾吾仓促开口,困顿杂乱的大脑和刚经历高强度的身体宕机了。
在这说话瞬间,陈列然已经捡好掉落在地上的衣物,站起身,从高处睥睨。
扬了手中的东西,语气平静又理所当然,“这些都是我弄脏的,自然由我来洗。”
“……”
闭嘴啊!
羞赧躺下,快速抓起被子盖住熟透的小脸,单手在被窝挥拳。
怎么会有这么不知廉耻的人啊!
在家中又待几日,因着周归不愿意去上学,陈列然深思熟虑后,提议把几位老师请到家中补习。
学校可以一直保留她的学籍,功课这边就由聘请的老师在家中单独教授,省去上下学花费的时间。
这一方面也是他的私心,不用出门的话,每天平均多增加三个多小时相处时间。
正埋头喝燕窝的周归一口否决,再这样下去,按照如此频繁的亲密,怀上孩子是迟早的事。
这几天,她已经完全从爹地的离世哀痛中彻底抽身出来,理智审视目前的情况。
今年二十岁,真正的人生才刚刚开始,绝不能再继续荒废下去。
也不能在怀上孩子,要是跟他有了牵绊,就再也不可能潇洒离开。
恐怕会因为这个孩子,受到一生的牵绊,到时候跟那些被人养在外面的小三,小四有什么区别。
书必须得继续念下去,孩子千万不能有,等到合适的时机,必须设法离开这个地方。
过回自己原本平静普通的生活。
千千万不要做仰人鼻息,靠人施舍的可怜虫。
马其嘉最近送来的信都被小柒偷偷攒着,这次直接把背包给周归,眼含担忧:“家里没事吧?这次请了这么久的长假,我都以为你要退学。”
“没事”
周归没有向人诉说的习惯,顿了顿,又问小柒借阅最近上课的笔记,作业习题。
中午时刻,躲在一处,打开包中的信细读。
马其嘉不知道从何处探知,爹地故去的消息,一个劲的劝她节哀,又讲她最近瘦了,不要挑食要多用饭。
言辞恳切,字字动人。
在称呼上仍是亲昵地唤她小妹猪,旁边有一个硬币大小的黑点。
想来写信的人,在此处停留太久,以至于墨水落下这么大一块。
她坐在此处看完,眼泪完全模糊视线,以书本为板,拿出吸满水的钢笔。
开始回信,告诉他不要担心,目前住在陈家一切都好,只是出门上下都有保镖跟随,不能同他见面。
也告诫他,勿要想上次再来别墅找她,有什么都可以写信告知,有空自会回信。
停留数分钟,又擦掉滑落的眼泪,重新提笔。
如今各在一方,望珍重。
依照港城现在的形式,陈列然一直害怕有人暗害周归,暗中偷偷派了两个女学生模样的保镖跟随出入。
女保镖尽职尽责,偶然发现她从商场后门拐角进入一家街角药店,购买一瓶常见的避孕药和维生素。
记忆力惊人的保镖,每晚都要向陈列然做详细的电话汇报。
独独说到这个地方,他及时叫停,让她可以不用继续下去。
书房只有他一个人,夜色朦胧,透过窗户望出去,只见一轮半月高挂。
许久,陈列然沉默点燃一支雪茄,在黑夜里独自静坐。
脑海中想不起,是从那天开始她每晚都要吃维生素片,还欲盖弥彰说是为了补充维c。
原来不是。
她是怕怀孕,怀上具有他血脉的孩子。
不确定这个是否属实,已经取了床头柜抽屉药瓶里面的一片,让管家去找医生检验。
第二天周归很晚才回来,坐在桌上跟陈列然吃饭。
一桌子丰盛的川菜,外加一只色泽红艳的乳鸽,文昌鸡,还有专门熬制的乌鸡鲅鱼药膳。
她示意陈列然看一旁的盒子,笑的如三月绽放的春花,“今天路过,看甜品店排队的人不多,我就买了一块回来,等会晚上我们一起吃。”
“好”
陈列然脸上没有露出任何不悦,手握住筷子给她夹菜,双眸压抑住情绪。
侧头,含着笑容问:“归宝,怎么突然想吃蛋糕了?”
“不是啊”
周归接过他夹过来的鸽子腿,有些心虚垂下眼眸,贝齿轻咬住腿肉。
小小撕下一块,咀嚼完才张口回答。
“之前就想买的,每次路过排队的人都很多,懒得排队,就没买。”
他看出说的不是实话,也不揭穿,温声:“下次要想吃,可以叫下面的人提早排队去买。”
深夜。
陈列然坐在书房等医生的电话,那边证实他的猜想,她换掉维生素,用避孕药代替。
那边说完,没等到应声,礼貌地询问:“陈生,还在听?”
镜片后的双眸闪现出暴戾,声音却毫无破绽,“在听。”
一只手捏破玻璃杯,碎片划破手掌,鲜血混合酒液往流淌在桌上。
电话挂断后,桌上的一切全都被摔在地上,四处滚落。
他在椅子上安静坐着,只有月光如薄纱落在桌前一角,暗自生了许久的闷气。
才起身去楼下清理,包扎手上的伤口。
卧室的周归早就因为累的不行,现下已经呼吸均匀,睡的沉了。
“你太不乖了”
陈列然没打开灯,站立在床边,垂眸看睡的香甜的女人,手上胡乱用纱布缠着。
他再生气,也不过是换了只手发泄般捏她脸,听见喊疼的嘟囔声和一些床榻上求饶的话。
又陡然松了力道,只是用手指来回摩挲唇瓣 。
要拿她怎么办才好?
完全不知道了。
仿佛这个女人生来就是来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