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 章 是不是我对你太纵容
手拿起旁边的雪茄盒,屈指顶开,低头咬起一根,侧头,“先下去,告诉手底下的人,晚上就回港城。”
“先生,今晚有暴雨,没办法出行。”
陈列然迟疑点头,滑开打火机,看火光在面前跳跃。
在安静的空间抽了一根,两根,三根,第四根心里才平静下来。
骤然闻周中福失踪的消息,缓了会,此刻才想起打电话回家,无人接听。
又打给家里的管家,管家回复说周小姐在家,他说好,又吩咐底下的人好好看住她。
立刻订了明天回香港的机票,第二日马来西亚暴雨,航班继续延误。
回去时,比估计的晚了许多,在车上数次问现在到哪儿了。
这是这么多年,文联昌第一次看见陈列然如此不沉稳,肉眼可见的焦急。
回家已经是深夜,整个陈家都安静下来。
他快速下车,大步往二楼去。
在门前站定片刻,轻轻掀开门,看见周归乖乖睡在床上,身上薄毯子随意盖住腰身。
壁头灯均匀洒在她那张脸上,依稀可见两只眼皮浮肿,脸部煞白,一双红唇失去往日的光泽。
陈列然走近看了会儿,忍不住伸出手去摸她苍白的小脸。
“做咩也”
周归猛然睁开眼,炸然半起身,一只手在被褥中牢牢握住冰冷的手枪。
他笑了笑,依旧把手伸过去替她顺贴在脸上的头发,缓声,“我来看看,我没在,你有没有按时睡觉。”
她不语,垂眸不与他对视。
“你在害怕什么?”
陈列然看见她额头上面出了薄薄的一层汗水,杏仁眼里还有残留的红痕,鼻尖红肿,应当是白日痛哭所致。
“没什么”
周归紧紧握住手中的枪,同他对视,声音冷寂如刀,“你出去。”
不顾身上的睡衣滑落,露出一侧雪白的肌肤,上面还有男人走之前留下的痕迹。
他不动声色扫过,眼眸暗了暗,拉起旁边滑落的一侧。
眼眸扫过曾经痴迷又珍爱的风景,此时,只微微露出一点的山峦。
她生硬握住手枪,大拇指摩挲,倘若他敢继续上前,必定用枪指他。
好吧,如她所想,陈列然丝毫不设防往前,单腿屈膝跪在床上,眼含担心地伸出手去触她额头。
他可真的担心坏了,从马来西亚到港城,多少个小时,多少分钟,多少秒。
想的都是她,怕他不在身边,会出现什么意外。
突然感觉坚硬如铁的手枪头牢牢抵住柔软腹部,脸上那点礼貌绅士的微笑渐渐消退。
垂眸一看,是那只陪伴很多年的伙伴,被他心爱的女人用它指着他。
真是讽刺!
静谧地房间陷入诡异的气氛,在昏暗的光线下,彼此对视十几秒。
“你要杀我?”
陈列然声音温和,照样轻柔替她规整额前的小碎发,轻描淡写:“归归,这世界上想杀我的人太多,不差你一个。”
周归固执,握着手枪往前推了推。
枪头戳到他黑色的西装外套上,清冷的双眸情绪复杂,但没有任何动摇。
不过几天而已,他俩怎么变成剑拔弩张的样子?
“bb,你真是要我怎么办?”
他边说话边握住腹部的手枪,抬眸微弯唇角,淡声问:“你会用枪吗?”
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声音友好又温和,就像是老师在课堂上问,这道题你会吗。
话落,见她依然不松开,反而再次往前用力抵住。
轻笑凑近。
冰凉的额头贴在温热的额头上,眼眸盯在她的红唇上,“我还没有教过你,开枪之前需要打开保险栓,保险栓不开是开不了枪,也不可能打死我。”
全程陈列然没有表现出一点生气,缓慢且用力从她手上夺过,扯唇笑了笑。
“……”
真是个魔鬼。
他额头移开,在床边坐下,修长的手指玩转几圈手枪。
一双深邃地眼睛牢牢慑住她,将她整个人圈在视线中,心里不知在思考什么。
少顷,当着她的面低头上了保险栓,绅士般握住枪头,将手柄递给她面前。
周归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是试探?还是真的要把枪给她?
坐在原地没动,在他的逼人的视线缓慢伸出发颤的手去握。
“来吧”
陈列然煞有其事整理一下身上的衣服,扬眉笑,“今天你要不开枪打死我,要不我在床上好好爱你。”
没有用操,或者是做,或者是其他的字,只是因为他还不想那样对她。
明明没有狠毒的语言,没有过分的动作,从始至终都是温和的语言和动作。
周归却感觉到心里升起一阵恶寒,她控制不住往后缩了,一双眼睛畏惧又警惕看着他。
“陈生”
她嘴唇哆嗦,第一次见他那种害怕又回来了,这一段时间的相处,几乎快忘记面前这个男人的真面目。
“bb”
陈列然再也不想克制自己,不想因为她才十九岁而委屈自己,怕她疼,每次都不做到最后一步。
“是不是我对你太纵容”
他面带微笑坐上床,脱掉外套丢在一边,指了指自己的腿,“上来。”
“不要”
周归不动,眼神倔强又厌恶看他,声音细微:“港城人尽皆知的商业大佬陈列然先生,也要干这种强迫人的事。”
“是你说的要我当你女友”
她逻辑缜密,怪会用他说的话讽刺,“如果是拍拖的话,两个人是平等的关系,你不能要求我做什么,更加不能强迫我。”
“那你就可以,用我给你防身的枪指我”
陈列然心里生出一股幼稚的情绪,“我担心你,担心的从昨晚都没怎么用饭,你倒好想杀我。”
见她眼睛闪过讥讽,知道她不会相信,便止住话头。
又是这般抵触,他暗叹一口气,平息几分钟,“好了,我不这样,你也不这样,好不好?”
“不好”
周归想到老豆丧失在大海中,连尸身都找不到,这一切都是面前这个始作俑者害得。
要不是他,西贡那些人何至于害周中福,何必在出海时动手。
面露凶光,寸步不让,“陈先生,请你出去,我要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