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章 对戒指有兴趣
除此之外,周归暂时想不到其他别的原因,躺在床上不受控制又胡思乱想一通,实在毫无睡意。
索性坐起来,拿了书包里面的一本小说出来读。
根据目前棘手的情况,她昨日已经去学校续了假期,声称自己还没有处理好家里的事情,需要再耽搁一段时间。
漂亮亲和的miss欣然同意,关切问她需不需要帮助,需要的话,她会竭尽全力。
周归鼻尖酸涩,清冷的面上看不出一丝破绽,说不用,认真同她表示真挚的感谢,出来时免不了叹一口气。
走在熟悉的校园里,她的心前所未有的凝重,遇见认识的同学勉强挤出几分笑容回应。
不过几日,生活就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仿佛面前的一切都离得很远。
眨眼间,就从香港最破落的棚户区住进传说中的太平山别墅,这是她以前连想都不敢想的生活。
所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住进去的前提是她要用自己最珍贵的东西去换,也要为此忍受可能带来的屈辱。
安分待在陈列然身边当一个见不得光的情/妇几年。
伪港政府统治下,各种势力错综复杂,每日发生的各种恶劣事情不少,现在报纸上面都不愿意花费页面去报道这种小事。
反而极力张扬一些有钱人的风花雪月,什么易家豪掷千金购买轮渡,新晋某嫩模勾搭上年过半百的富商,谁家独生名媛下嫁给迪哥,傅家几房太太为了家产打破头……
这座纸醉金迷的城市,似乎充满数也数不清的故事,桥段,比台湾八点档的小说还要精彩许多。
现如今,港城一共有十几所学校,除却一些归属于政府,有些合资建立。
几所名校就读都是些千金少爷,玩咖居多。
名不见经传的圣亚大学,学校的miss最爱惜班上的资优生,在这些资优生里面,身处杂乱地,却能洁身自好的好学生周归是每个miss的心头爱。
她的课业永远最好,字迹最工整,衣衫陈旧干净,脚上的布鞋边缘已经泛白。
林老师年纪轻,才从英国回来任教不久,教授工商管理。
全班所有学生中,只有周归每逢下雨必定换另一双皮鞋,晴天穿磨损严重胶鞋或布鞋。
猜想只有皮鞋不会在雨天浸水,打湿袜子。
有心想要帮助,偏偏有人在回家路上,挥舞亮锃锃的马刀,警告他离周归远一点,不然油尖旺有人要请他喝茶,请妹妹仔一起去玩。
玩什么?
自然不必想,定是床榻之事。
现在与她遥遥相望,林老师颔首,克制自己不走过去询问她为什么没来学校,他又不是主课老师,除了一些课业上面的问题,没有任何理由开口问这些逾越身份的话。
……
这一夜,过得非常漫长。
临近五点多钟,周归靠在床头撑不住睡了,手中的书还停留在第一页。
昨夜她看书看了半天,也静不下心来,又写了一篇很长的日记,奇怪写下来的事情全部跟最讨厌的陈列然有关。
虽然前面很长的篇幅她都在骂人,不可否认的是,他有一张非常完美的脸,肤色白皙,举手投足温文尔雅。
撩眼看过来,不知不觉就容易被他吸引。
老天真的不公平,这人都这么有钱,还拥有一张惊人的帅脸。
微风撩动珍珠窗帘,窗外的芭蕉枝繁叶茂屹立在薄薄的日光下,花圃里面的工匠正在认真修剪新长出来的枝叶。
高大威严的保镖开启新一轮的巡视,在整个太平山陈家的安保可以称得上密不透风四个字。
可是,尽职尽责的管家先生仍然担心有些不怀好意的坏人企图侵入,危害到主人的安全。
当初陈列然带领最有名的风水大师在石澳半岛,深水湾,浅水湾,深水埗,太平山各处看地皮,花费几个月时间,在各种考虑下,最终还是选择这块地皮。
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把这别墅建在半山腰上,四周有大量的绿植和草坪,从远处看,两栋楼掩盖在绿色中,只隐约露出一点白色的楼面。
院内的一切都是精心布置,一草一木,一板一砖,都是严格挑选的。
管家先生做完本职工作后,杨妈凑上来,低声同他说周小姐一直没下来吃早餐。
因为不清楚她的口味,家里的早餐中西结合,每一样早餐都做的十分精致开口,来自于四川的厨子还做了几碗面,包子和煎饼。
谁知道一等再等,楼上的人居然没有下来。
“那怎么办?”管家看了时间,思忖一下:“要不,你上去叫一下。”
杨妈点头,忙上楼去叫了,发现这位周小姐只是睡过头,开了门,还不停打哈欠。
一连两天,周归都没有见到陈列然,只是每天用饭时,伺候用餐的人总会主动告知她先生还没有回来,只有她一人用饭。
周归就这样不明不白在这里住了下来。
别墅的人见了她,恭恭敬敬喊周小姐好,仿佛她是个多有身份的人,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还比不上这些人自在。
时间一晃,过去三日。
这天照例用饭,周归一踏入,就看见坐在最高处的陈列然,他正垂眸看一份商报,修长匀称的手指握着黑色报纸的两边。
报纸折叠成非常均匀的两半,听见走动的动静,没抬头。
狭长的眼眸微动了一下,淡声问:“住的还习惯吗?”
“嗯”
她的脚步滞了一下,脸色微变,心跳不由自主快了几秒。
今天换了个用饭的地方,中间有一张可以容纳十几个人用餐的餐桌,桌上青花瓷瓶里面插着几朵娇艳欲滴的玫瑰。
房间飘散淡淡的花香,还有某人身上独有的味道,奇异的组合,营造出特别的感觉。
“坐这儿”
陈列然用手点了身旁的位子,“吴妈说你最近都待在家里,没去上学?”
周归缓慢小步走过去,用力脱开厚重的白色的椅子,盯着他手指上面的亮面素色尾戒看,如实回答:“我请了几天假。”
“好”
他翻了一面报纸,仍旧克制不去看她,但是他知道她的视线落在他手上。
过了几秒,发现视线还在,又问:“对戒指有兴趣?”
“没有”
她收回视线,心底的紧张和不安在血液里躁动,令她不由捏紧拳头。
“今天在家里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