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当堂对峙
且说李成射伤时迁，率领五千兵马将柴进、史文恭、樊瑞、阮小七、琳瑶以及一百衙役围在街市上。
李成站在史文恭身侧，去探闻达的鼻息，早已气绝身亡。
去探鼻息的手没有缩回去，在琳瑶的脸颊上轻轻刮了一下。
轻佻的举动和猥琐的表情吓得琳瑶连连后退。
李成往前再逼几步，阮小七转身挡在琳瑶身前，挺直了胸膛。
“啪！”李成扇了阮小七一个巴掌，阮小七顾全大局没有动手，站直了挨打。
“别以为我看不出你们这群直娘贼的小把戏？”
李成回身走到最前面，从时迁的怀里摸出猪尿脬，砸在时迁的脸上，时迁昏迷不醒，一丝反应都没有。
李成对柴进言道：“你说你是太守府的人，老子根本没见过你！老实交代！你们到底什么人，为什么要杀了闻都监？”
梁山贼寇就是个筐。什么都能往里装。
李成并不知道柴进一伙人是谁，先扣上一个梁山贼寇的帽子再说。
柴进道：“实不相瞒，我等是金牌杀手金卯刀手下，金卯刀奉王太守之命，暗杀闻都监，我等不过是听命行事。”
“扯你个鸟蛋！我与王太守和闻都监同朝为官多年，他们俩有没有矛盾我能不知道？再不说实话，老爷一刀剁死你！”
柴进道：“王太守为人和善，跟谁都没有矛盾，他也是迫于无奈。”
“迫于无……”李成一下噎住了，老王是大名府太守，他能受迫于谁？难不成是梁中书？
柴进见李成略有迟疑，立马趁热打铁道：“不信的话，都监大人领我们去太守府当堂对质！”
当堂对峙？他们竟然敢当堂对峙？
李成忽然想到，这条路是去太守府的方向，难道他们真的是拿着闻达尸首去结账？
“不对！”李成一指昏迷在地上的时迁，道：“他为什么大白天上房？”
“是为了提前给太守大人报信，让太守大人提前准备接待事宜。”柴进解释道。
“提前准备……”能让王太守提前准备接待的，也就是梁中书了。
到底老闻哪里得罪梁中书？
老闻在东京没有后台，单论在北京大名府，梁中书随便捏造个罪名便能杀了老闻，为何要大费周章，通过老王，老王再找杀手暗杀呢？
怎么想也想不明白，李成只觉得脑壳疼。
李成心道，要真是梁中书的安排，这帮人还真轻易杀不得。
反正可以当堂对峙，只要这帮人和老王说的对不上号，立马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闻达一死，李成这个兵马都监，手握大名府五万兵马，杀几个人跟玩儿似的。
“走！全部带去太守府！”李成指了指时迁，“来个人，把他也抬着。”
李成大手一挥，五千兵马押着柴进一伙百十号人，前往太守府。
不到一会儿，众人抵达太守府。
李成指挥兵马，将太守府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押着柴进一伙人进了府衙。
“老王！”李成高呼一声。
大堂内没有一点声音传出来。
李成神色一凛，一挥手，梁山好汉们的脖子上都架上一把刀，随时都能砍下去。
从大堂飘来一句话：“你怎么有闲工夫来我这清水衙门！”
李成一听，气氛缓和不少，笑得乐不可支，道：“你……清水衙门……嘿！你跟我装什么蒜！”
二人尚未碰面，一个在大堂，一个在庭院，便开起了玩笑。
李成迈步进入大堂，宽阔的大堂只有两个人。
老王在案几上批阅公文，下首站着一个黑脸壮汉，腰上系着双股剑。
“你便是金卯刀？”
李成找了椅子坐下，瞥了一眼刘备。
“见过李都监，小人正是金卯刀。”
王太守“嗯？”了一声，对李成问道：“你怎么会认识他？”
“带上来吧！”李成喝令麾下兵卒，将柴进、史文恭、樊瑞、阮小七、琳瑶几个推进来，又抬过来两个，一个气绝身亡的闻达，一个昏迷不醒的时迁。
王太守一拍案几，站起来抓起一摞公文，砸向刘备，骂道：“你们这帮吃人饭不拉人屎的畜生！”
骂声中带着愤恨，不像是演的。
刘备满脸赔笑，连连点头哈腰：“小人办事不力，请太守大人责罚！”
“老王你少动怒，看你脸红的。”李成打趣道。
王太守脸红不是生气动怒，而是先前被刘备几个耳刮子扇红的。
李成道：“你们的事等会儿你们自己再说，老王你先告诉我，为什么要暗杀老闻？”
王太守支支吾吾道：“老爷……早看他不爽，早想……杀了他，既然你都发现了，去留守司告我去吧！去梁中书那告我去吧！”
老王嚷嚷着去梁中书那，李成嘴角上吊，难掩骄傲之情，果然没猜错，幕后黑手真是梁中书。
“嗨，梁中书他老人家多忙，烦他作甚。既然是你想杀老闻，我全当没看见，只不过军中上上下下这么多双眼睛，全看见了，我总得给他们封口费吧！”
刘备听罢，佯装大怒，几步跑到柴进等人面前，骂他们办事不利，骂他们丢人现眼，最后全哄了出去。
他们出去时，抬走了闻达和时迁。
刘备低头垂手，站在王太守下首。
李成现在不关心金卯刀的手下，更不关心为何杀闻达，只想着能从老王这榨点油水。
“梁中书让你暗杀老闻，这和让狗耕田有什么区别！我麾下高手如云，不让我来杀老闻，无非是怕我起疑心。
今日能杀老闻，他日便能杀我！”
李成说到梁中书喜怒无常，只觉得浑身寒彻，他和闻达帮梁中书干了那么多坏事，老闻不明不白地被暗杀了，早晚也会轮到他。
“梁中书他老人家要是知道你事情败露，没你好果子吃，下场说不定和老闻一样。”
李成伸开一只手，五指张开，接着说道：“老王，你给我这个数，我帮你在军中把事压下来。”
“五千两白银？”
“五千两黄金！”
王太守一听出价这么高，绰起惊堂木拍下去，一声脆响，叫道：“李成你太过分了，跑到我这耀武扬威不说，还敢敲诈勒索！”
惊堂木是升堂断案的器具，判李成一个敲诈勒索罪是真应景。
李成忙安抚王太守：“老王你别急，你一急，脸通红。我什么时候跟你耀武扬威了，咱这不是在商量吗……
咱们这不叫敲诈勒索，咱们跟朝廷一样，花钱买平安，只要银子到位，我保证不向梁中书透露半个字。”
王太守站起身来，一指大堂外的军汉，叫道：“你带兵把我这团团围住，还不叫耀武扬威？你让我以后怎么在大名府混！
你别忘了，我还比你高半级呢！”
王太守气得直拍桌子，李成怕逼急了他，到最后鱼死网破不给钱，落得个竹篮打水一场。
李成忙叫刘备去安抚王太守，自己起身走到大堂外，命令道：“全都退到府衙外，没我的命令不准进来！”
一声令下，兵卒如潮水般退去，站在院外的街上。
李成冲王太守双手一摊，道：“这总行了吧，赶紧拿金子吧！”
“金子在耳房地下埋着呢，跟我来取。”王太守不耐烦道。
李成嘿嘿一笑：“多谢太守大人慷慨解囊。”
王太守白了他一眼，撩撩衣袍，走向大堂左边的耳房，李成紧跟其后。
在推开门的一瞬间，李成见耳房衣柜后瞬间闪出一个手持川弩的俊秀青年，而王太守迅即匍匐在地。
李成知道大祸临头，俨然来不及躲避。
弩弦响处，箭扎眉心。
李成当场气绝身亡，而他麾下兵马远在庭院外，不知里面动静。
毕竟不知刘备如何与柴进统一口径，让王太守唱一出好戏，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