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赵高突然跪下进言
赢辰站起身，开口问道……
“夏医生，您身为首席御医，依照您的见解，应当如何查验金丹是否含有毒性呢？”
此刻，
赢辰提出问题后。
夏无且满脸皱纹紧锁，严肃回答：
“回复公子，按常规来讲，验证金丹是否有毒，首先要使用银针试探，或者用人进行试丹实验。”
“不过用人试丹……呃……”
说着，夏无且的脸色瞬间僵硬。
他明显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杀意！
抬头看向宝座上，
只见秦始皇嬴政面色铁青，目光凶狠。
用人试丹？
他不是已经试了好几年的丹药了吗！
与此同时，
卢生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
幸亏之前已经用银针验过毒，用人试丹更不可能采用。
然而赵高却不这么认为。
他认为赢辰必定会在金丹上动歪脑筋，因此内心越发恐慌起来。
“不行！”
“不论他之后打算做什么，我都必须防着他一手！”
赵高在心里下了决心。
此时，赢辰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夏医生，假设存在一种慢性剧毒……”
“它并不能直接导致人死亡，通过银针测试也不会变黑，但毒性却在日积月累地侵蚀人体，那么应当如何应对呢？”
听见这个问题，
夏无且本能地想说根本不存在这样的毒药。
但转念一想，他还是回答道：
“如果是真的这样。”
“这种毒素毒性不强，还能避开银针检测，那么普通的办法就派不上用场了。”
这句话其实就暗示了——
金丹可能有毒，只是他们暂时查不出来罢了。
旁边的卢生和赵高的心情立刻沉重下来。
秦始皇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以往查不出毒，并不代表金丹就没有毒！
然而，
赢辰的笑容却越来越灿烂。
“既然这样，何不用动物来试丹呢？”
“比如兔子、鸡鸭这类体型较小的动物，将金丹喂给它们吃，如果真有毒，即便毒性微弱，它们也会有所表现！”
“嗯？”
听到这个建议，夏无且的眼睛一亮。
对啊！
他之前怎么就没想过这种方法呢？
对于毒性较大的情况，可以用人来做试验，但如果毒性较小而剂量较大，短时间内试毒者不会出现问题！
但是毒性小的话，相应的……
也可以选择体质相对较小的试毒生物啊！
这样一来，
如果真的是慢性毒药，观察动物的反应就能得知了！
兔子这类体质极弱的小动物，是不可能抵抗住毒素的，哪怕是毒性非常轻微！
此刻，
殿内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夏无且，秦始皇也不例外。
夏无且不禁赞叹道：
“公子的这个方法，真是让我豁然开朗！”
说完，他转向上方行了个礼：
“陛下，依老臣所见，此法值得一试！”
听到这，秦始皇立即严厉下令：
“来人！速去准备五只兔子、五只鸡、五只鸭！务必尽快送来，不得延误！”
“同时把卢生的四十九枚金丹也拿过来。”
这话一出口，
赵高心里就预感到大事不妙！
糟糕！
原来公子辰并非在金丹里动手脚，而是针对这些动物们！
不行！绝不能让他得逞！
此时，几位禁卫正准备出门执行命令。
然而，患有多疑症的赵高突然跪下进言：
“陛下，我……”
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立即打断。
“你就在这里待着。”
只见秦始皇的眼神冰冷，带着一丝审视的目光。
赵高不敢再多言，只是惶恐地再次跪在地上，低下头的脸上掠过一丝阴郁。
糟了！
陛下也开始对他产生怀疑了！
不多时，十几只动物就被带进了大殿。
金丹是否有毒，
就要看接下来的试验结果了！
大殿内。
几位禁卫分别抓住五只兔子、五只鸭子、五只鸡，恭恭敬敬地站在殿中央。
此外，还有一个盒子。
盒子里装着一颗颗金光闪闪的圆球——那便是四十九枚金丹。
“夏医生，您对此领域最为精通。”
“还是请您来吧。”
赢辰微微一笑，淡然地说。
让夏无且亲自喂食，一方面是为了避免嫌疑，防止他人指责他在背后搞鬼；另一方面，夏无且作为御医的身份，更具权威性。
“夏无且，那你来吧。”
坐在宝座上的秦始皇也开口指定了人选。
“遵命，陛下。”
夏无且恭敬地行了个礼后，
便端来一盆水，拿起几枚金丹研磨至水中溶解，一直重复操作到最后一枚金丹为止。
据他说，这样做是因为动物的消化速度较快。
在禁卫的帮助下，
所有动物，包括鸡鸭在内，都被灌了不少掺杂了金丹粉末的水。
完成这一切后，
夏无且让禁卫们解开束缚，让动物们在殿内自由活动，以便更好地观察它们的状态。
一共十五只动物，
在大殿里自由自在地活动着。
或许它们从未见过这样的场景，几只动物显得格外兴奋。
兔子比较胆小，只是小心翼翼地跳跃着。
但鸡鸭就不同了，
它们精力旺盛，其中有两只公鸡还想尝试挑战禁卫，但在被无情制服后仍然不甘心，再次冲撞。
一时之间，殿内可以说是鸡飞狗跳！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
下方的众人紧张地看着这一切。
时间就这样慢慢地流逝。
一分钟过去了……一刻钟过去了……半个时辰过去了……
一切都暂时没有异常现象发生。
十几只动物依旧活力充沛。
目睹这一情景，
卢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想应该没问题了。
心里庆幸的同时，那种掩藏已久的不安与恐慌也瞬间爆发出来了。
靠！
等到再捞一笔财宝之后，必须赶快逃走！
这个地方实在是太危险了！
就算这次侥幸躲过去了，迟早有一天也会穿帮露馅的！
此时另一头。
赵高原本紧绷的身体也逐渐松弛下来。如果真的出了岔子，尽管他对这件事毫不知情，但是那些金丹可是由他负责看守的呀！到时候肯定少不了受牵连！一旦公子辰跟李斯联合起来趁机落井下石，那他可就彻底完蛋了！
“嘿，看来公子辰是要搞砸了吗？”
“竟然敢栽赃金丹有毒？”
赵高内心兴奋不已！
他觉得胡亥似乎又有翻盘的机会了！只要公子辰失宠，失去了帝王的信任，他再来煽风点火……那么扳倒赢辰就指日可待了！
在帝座上坐着的秦始皇嬴政，眉梢微微拧了起来。
“难道辰儿真的说错了吗？金丹并无毒性？”
“如果是这样的话……”
正当嬴政冥思之际，
大殿之内，一直在观察动物动态的夏无且脸色陡然一变！
紧接着，异变突生！
一只原本活泼乱跳的兔子突然停止了动作，一阵抽搐之后，
倒在了地上，无法动弹。
下一秒，
兔子的嘴角渗出丝丝暗红色的污血，在地板上留下一片血迹。
仔细一看，
你会发现它的双眸灰暗无光，生死不明！
殿内的气氛骤然凝固！
目睹这一幕，
嬴政的脸色蓦然一沉，眼中闪烁着凶狠的杀意！
“夏无且！立刻去查！”
秦始皇咬紧牙关，愤怒的声音硬是从牙缝中挤出，压抑至极！
一股无形的皇权威严瞬间弥漫开来！
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呼吸一窒，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卢生吓得几乎站立不稳！
接到命令后，
夏无且神情严肃，立即跑过去查看那只兔子的情况。
而在一旁，
卢生则是一脸呆滞，不停地自言自语：
“不……不可能！不可能！”
“我炼制的金丹绝对没问题！没错！还有几只没死呢！一定是这只兔子自身的问题！”
经历了短暂的绝望与不敢相信后，
当他看见其他动物都还好端端的时候，卢生灰暗的眼瞳瞬间一亮，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般大声喊叫着。
这时，秦始皇的眼神一冷，厉声道：“住口！”
刹那间，两名禁卫上前，一把抓住卢生，接连扇了几记响亮的大耳光！
鲜血四溅！
隐约可见几颗牙齿被打飞出去。
“啊！”
卢生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惊恐之下低下头，捂住了血肉模糊的嘴巴。
此刻他才意识到，
对方并非垂垂老矣之人，
而是那位凌驾于亿万民众之上的皇帝！
看着这一切，赵高的身躯剧烈颤抖，面庞上也浮现出惊恐的神色。
完了！
这下真的完了！
卢生这家伙就算死了也就罢了，还要把他拖下水！
不行！
他必须要找个办法尽快脱身才行！
站在一边，赢辰嘴角勾勒出一丝嘲讽的弧度，双手抱臂，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只是有些遗憾，
没有爆米花和肥宅快乐水可以享用。
也许卢生的话应验了。
就在第一只兔子死后不久，其余的兔子也相继倒下，同样口吐暗红色的污血。
就像是一连串连锁反应，
先是兔子们全部丧命，
紧接着过了片刻，十只鸡鸭也相继倒在地上，没了气息，就连先前跟禁卫对抗的那只英勇的斗鸡也不例外，只不过比它们多支撑了一会儿而已。
直至此刻，
仅仅过去了接近一个小时的时间，
所有动物已尽数死亡！
这个场景即便是一群不懂医术的人也能看出是怎么一回事——
那就是中毒！
金丹的确有毒！
秦始皇的脸色愈发阴沉。
他已经难以克制胸中的怒火！
这些方士们！
竟然真的敢欺骗他！
让自己服食了这么多年的毒丹！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
自己寿命只剩不到一年的原因正是这些毒丹所致！本应还能活很多年的他，如今却因毒丹而面临生命的尽头！
倘若没有仙器出现的话……
他恐怕会在明年的某个时候，因这些毒丹和方士们而离世！
一时间，秦始皇的目光中充满了愤怒，怒火即将爆发！
此时下方，
夏无且在检查了所有动物的尸体后，苍老的面容上流露出惊恐的神色。
果真是慢性毒药！
秦始皇已经连续服用了近十年的毒丹！
“陛下！”
“老臣愧对陛下，请陛下降罪！”
夏无且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放声痛哭。
作为太医院之首，一直负责给秦始皇调理身体的太医令，他竟然没能察觉金丹有毒！
他对不起秦始皇啊！
随着夏无且的声音回荡，
卢生全身瑟瑟发抖，脸上布满极度恐惧之色，最终双眼一翻，被吓得昏厥了过去。
赵高面色铁青，咬牙切齿！
妈的！
他现在根本分辨不出到底是金丹真的有毒，还是公子辰设下的圈套！
但不论真相如何，
公子辰这次揭露金丹的危机，确实立下了大功劳，在秦始皇心中又加了不少分量！
相比之下，
他自己因为与卢生的关系过于密切，恐怕还将面临牢狱之灾！
万一解释不清，摆脱不了干系的话……
将会遭受全家抄斩的命运！
帝座上，
秦始皇的脸色铁青，胸膛急剧起伏着，犹如一头受伤的巨龙！
“来人！”
那极度压抑的怒吼声响起！
他终于再也忍耐不住了！
盛怒之下，龙颜大变！
殿堂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