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你奶奶……好像死了
方陌眼看着老太的头耸拉了下来。
就像一滩破抹布一样，被这胖子拎在手里。
可能她体重实在太轻了，这胖孙儿全然没有感觉，就这么拎着个没有知觉的老太，跟方陌说话。
“你奶奶……好像死了……”
话音未落，大壮突然从背后冒了出来。
他一把推开胖大宝，老太从胖大宝手里掉在了地上。
人真的很神奇。
活着的时候，这老太虽然瘦小，可精神头足，生龙活虎的，让人觉得是个不好惹的角色。
现在死了，躺在地上不成人形的样子就像个破布袋子。
看着那么可怜又弱小。
大壮扑上去，摸了摸老太的鼻息。
紧接着，红着眼睛怒视着胖孙儿。
“你这个小王八羔子！我跟你没完！”
他仿佛用尽了所有力气，冲向胖大宝。
用头，猛地撞在了他的肚子上。
胖大宝当即连鲜血带呕吐物都喷了出来。
方陌看着眼前的画面，实在觉得恶心，便打算进门去了。
拉了拉尊义说：“没咱们什么事儿了。”
正要关门，看见老耿正急匆匆的上来。
“小方啊！我听说新来了个老太婆，说要找顶楼小姑娘……”
话没说完，看见了楼道里这复杂的一幕。
也看见了方陌正要关门回家。
老耿对着她摆摆手：“你回去吧，这边我收拾！”
方陌点点头，转身关门。
胖大宝被大壮一个头捶撞翻在地，虽然胖，因为没经历过什么疼痛，此刻剧烈的疼痛，让他浑身软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大壮骑在他山一样的胖肚子上，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一拳又一拳地打在这胖大宝的脸上。
这一拳一拳下去，包含了太多的情绪。
有恨铁不成钢，有杀母之仇的仇恨，有自己对原生家庭的愤恨，有对失去家人的一丝痛苦，有对自己竟然想杀了家人的无能愤恨，又有对自己终于要脱离这一切的兴奋。
这许多复杂的感觉，交织在一起。
他发了疯似的，不知哪来的力量，不停地捶向胖大宝的脸。
老耿看着旁边倒着个老太太，又看着大壮揍小胖子。
再结合方陌已经关门回家。
他心里明白，这大壮不是什么危险人物。
绕过还在发疯的大壮，他将老太的尸体拉到了楼梯上。
胖大宝的一张脸被打得血肉模糊，几度被鲜血呛到气管，呼吸不上，短暂休克后，又因疼痛刺激猛地醒来。
大壮的拳头没有停下，直至打的胖大宝眼珠爆浆，面颊凹陷。
大壮还在打……
在一旁等着收尸的老耿，靠近看了看，小声提醒道。
“别打了，头都快碎了。”
大壮听见了老耿的话，整个人一下子卸了气。
倒在地上，全身酸软，一下都动弹不得。
老耿叹叹口气，摇摇头。
“多大仇啊。”
将胖大宝的尸体赶紧拖了出来。
一边拖一边念叨：“哎呦，又整这么脏！这小方看见了可不得糟心死啊！”
又过去问了一声大壮：“这俩人你认识吗？尸体你还要吗？”
大壮空洞无神的双眼在空中飘忽不定。
老耿又问了两嗓子，在他眼前挥了挥手。
看人还是没反应。
感叹一句：“这也是个半死的了。”
接着，大嗓门喊道：“这尸体我扔你家去了，你是六楼的是吧？”
没管他回不回答，就自顾自地向下拖去。
将老太的身子放在胖孙的身上，两双脚绑在一起。
老耿背过身，拉着绳子，拖着两具尸体向下走去。
很快将尸体拉至六楼，他又急匆匆回了八楼家里去拿清洁用品。
这种清理尸体的事，过去他和儿子一起干，现在儿子不在家，他就只有自己干了。
虽然耿太太也念叨过，想帮他。
不过，他可不想让自家老婆子来接触这些个血腥脏污的东西。
能为小方做点事多不容易呀。
老耿一边哼着小曲，一边拿着各种清洁用品，熟练的开始擦拭方陌家门口的楼道。
大壮还躺在地上，老耿没管他。
就当他是个挡路的石头。
绕在他的身边，把周围都清扫了个遍。
不一会儿方陌开门，探了个脑袋出来。
看见老耿在，便把门打开。
递了个袋子出来。
“老耿叔，这是我家一些用不上的清洁用品，你拿着。”
老耿连连摆手：“哎，不要！你怎么老给我拿东西，你这小姑娘！有什么东西自己留着！用不上的去交易中心换，总有人能用得上，不能总平白无故地给别人！”
每一次和老耿家给点什么，都要互相推拉好多个回合。
方陌推过去，老耿叔推过来。
方陌再推过去，老耿叔再推过来。
如此这般推辞，礼让的话也说了一箩筐。
老耿终究是拗不过方陌，惭愧的收下东西。
方陌伸头看了看。
见只有大壮一个人躺在地上。
用眼神问老耿，这是什么情况。
老耿小声道：“我看这孩子也是半条命没了！看他刚才捶那胖小子的劲儿。多大仇啊！他是用了自己的半条命，送走了那小子的命！”
不知道是休息好了，还是因为听到了方陌的声音。
大壮挣扎着坐了起来。
他定了定神，看着方陌，用嘶哑的声音小声道。
“抱歉，把你这里弄脏了。”
方陌摆摆手。
又想起他之前上来找她说过的话。
方陌对着他认真的说：“我什么都没有做，你也不必履行你的承诺，你走吧。”
大壮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也没说出来。
自己垂头丧气的扶着墙，虚弱的走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