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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唯一的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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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丛中,闻稚四肢扭曲,尖锐的枝蔓穿破了她的胸膛,后脑勺被铁铲破了个大窟窿,鲜血渗进泥泞的土壤里,冰冷的雨水打在她惊恐的脸上,冲散了满脸的血迹。

    而季脩则躺在她身旁,脸上带着划伤,雪白的脖颈赫然有道紫青色的勒痕。

    两人的尸体都被花丛掩饰着,除非从楼上往下看,不然很难发现这里藏着两具尸体。

    雨势太大了,伴随着阵阵雷声,周围的住户早早睡下了,没人注意到别墅发生的一切。

    过了很久,别墅的大门缓缓被推开,郁白探出头,推着电车进去了。

    没想到富婆给他留门了,省得他再想办法翻墙进去了。

    把电车停在花房外的敞篷下,郁白提着几大袋零食,急忙往屋里走去。

    这雨越下越大,他全身都湿透了,跟个落汤鸡似的,得赶紧冲个热水澡,不然明天指定得发烧。

    绕过花园,郁白不小心被石阶上凸起的石头绊了下,他及时稳住重心才没有掉进花丛里。

    郁白心有余悸,还好他身手敏捷,不然指定会摔了个狗啃泥,那可就太丢脸了。

    他抬起头继续往前走,不经意间看到花坛中间的那片空了块地方。

    郁白停下了脚步,望着花坛,有些奇怪。

    因为被富婆拘在别墅里,他平时无聊的时候,经常在花园里闲逛。

    虽然脑子不好使,但郁白敢说,这座园子里哪片长有玫瑰,哪片长有郁金香他都一清二楚,他明明记得这块的花开的正是时候,怎么什么都没有啊?

    难道是雨太大了,把花都打落了?他还是等明天再来看看吧。

    郁白一边嘀咕着,一边兴冲冲的来到门前,可等他看到停在门口的汽车时,脸上顿时一片凝重。

    这车看上去有些眼熟啊。

    郁白仔细回想,富婆喜欢明艳的色彩,车库里放的车清一色的都是亮色的,这辆全黑的车一看就不是她的。

    既然不是富婆的,那会是谁的?

    电光火石间,郁白猛然想起季脩,手里的袋子都被吓的掉在了地上。

    前些日子,季脩来别墅很频繁,他坐的就是这种黑色汽车,除了他,郁白想不到还有谁会来别墅。

    完了完了,郁白在心里哀嚎道。

    这么晚了,男人的车停在这里,说明他肯定还在别墅,他现在进去,很有可能会暴露。

    而且他的房间和男人紧挨着,万一被逮到了,富婆来不及救他,说不定他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可要是不进去,他今晚住哪儿,外面还下着雨,他总不能睡外面吧?

    雨水仍在哗啦哗啦作响,郁白还在纠结,风一吹,他不禁打了个冷颤,单薄的身体在黑夜中抖了下。

    算了,郁白硬气的想,被男人发现大不了挨一顿打,忍忍就过去了,总比在外面待一晚上好。

    而且现在这么晚了,只要他小心点,应该就不会被发现吧。

    抱着侥幸的心理,郁白提着袋子蹑手蹑脚的溜进屋里,别墅内静悄悄的,而且没有一丝亮光。

    他脱了鞋子提在手里,小心的踩在地毯上,穿过客厅走到楼梯口。

    因为看不清,郁白扶着把手,用脚尖向前碰了碰,确定没踩空才继续向前走。

    木质的台阶上留下一道道湿漉漉的脚印,脚印一直走到三楼才消失不见。

    郁白像只猫儿似的,脚步轻拿轻放,生怕发出一丁点儿声响惊扰了别人。

    尤其在路过男人卧室时,他下意识屏住呼吸,直到跑进自己和房间才敢大口喘气。

    还好,没人发现他。

    把零食放在桌子上,郁白脱下了身上的湿衣服,直到全身都脱的一丝不苟,拿了条毯子裹住自己。

    他不敢洗澡,害怕男人会被水声吵醒,只能裹紧自己,尽可能让身体变得干燥起来。

    冰凉的身体很快就被暖热了,郁白窝在被子里,不禁打了几个哈欠,眼皮耷拉着,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这日子过得越来越不像个人了,躲躲藏藏的什么时候是个头。

    迷蒙之际,郁白想,他得赶紧告诉富婆,干完这个月他就拿钱走人,这小白脸实在不好当。

    唔,就眯一会儿,等他睡醒了再去坦白。

    屋外的雨势逐渐变小,淅淅沥沥的雨水落在屋檐上,发出不大不小的声响,在雨声的催眠下,郁白沉沉睡去。

    花园里,喝足了鲜血的玫瑰开的娇艳欲滴,片片花瓣红的像被血浸染了般,格外惑人。

    二楼阳台,躺在地上的人偶站起身,在黑雾的控制下一跃而下,掉在闻稚身旁。

    肉眼可见的黑雾从人偶身上散发出来,并逐渐凝聚成实体,笼罩在季脩周围,正在贪婪的吞噬他的血肉。

    突然,一道邪恶的白雾将人偶撕碎,伴随着人偶惊惧的尖叫声,弱小的黑雾被吸食了,只留下人偶的残骸。

    睡梦中的郁白似乎听见了什么声音,眼睛困的睁不开,翻了个身,继续进入梦乡。

    没有了阻碍,白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外扩散,直至覆盖了整座别墅,还在不断蔓延,仿佛要将整块山头笼罩进来。

    白雾隔绝了别墅的踪迹,也隔绝了外人的窥伺。

    至此,整座山头都被浓浓的雾气笼罩,无论何种生物都只进不出,而郁白身为迷雾中唯一的活物,对此一无所知。

    雨下了一整晚,直到天刚放亮才逐渐消停,彼时,忙碌到凌晨的郁白正在呼呼睡大觉。

    被窝里,郁白睡的正香,两侧脸颊泛红,呼吸声听起来有些重。

    他浑身热的厉害,将被子踢到脚边,皮肤挨在冰凉的床头柜上,忍不住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他住在这里的事只有闻稚知道,所以郁白猜测门外的人是富婆。

    他不情愿的坐起身,露出大片细腻的肌肤,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眼角泛起泪花。

    顶着一头鸡窝头,郁白还在迷瞪,直到敲门声再次响起,他随意穿了件大裤衩,迷蒙着下床打算去开门。

    脚还没碰到地板,敲门声又消失了,郁白打开门,门上贴了张纸条,是富婆写的。

    ‘亲爱的,我今天要出趟远门,这几天可能都不在家,食物都放在了隔壁的房间,我还放了些钱,如果饿了记得乖乖吃饭,我很快就会回来了。’

    字迹有些潦草,看上去好像很匆忙,应该是有什么急事吧。

    关上门,郁白将自己埋进被窝里,迷迷糊糊的想,还是等富婆回来再和她提离开的事吧。

    也不知道男主人离开了没有,既然富婆敢明目张胆的来找他,应该是走了吧。

    纸上写将食物和钱放在了隔壁,可他的房间在走廊尽头,除了旁边那间屋子,另一边是堵墙。

    放在了隔壁……那不就是放在了男人的屋里吗?

    郁白想,大概是富婆走得急写错了,等他睡醒了再去找找吧,他现在全身没有一点儿力气,懒得下去了。

    郁白瞌睡的眼皮都快睁不开了, 衣服都没脱就又睡着了。

    思绪混沌的郁白丝毫没有想到,既然富婆有敲门的时间,又何必留下张纸条,直接告诉他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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