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身份暴露
萦绕在男人身旁的黑雾试探着入侵他的身体,却被隔绝开来。
季脩有些冷,默默调高了室温,黑雾只能小心的缩成一团,安分的待在他的肩上。
虽然不能直接侵占男人的身体,不过黑雾待的时间越长,他的脸色变得越发苍白,好像故事里的吸血鬼,不健康的白。
季脩没有在意,只当自己是因为找不到青年而心急。
而在另一边,闻稚抚摸着手里的人偶,十个指头尽数都被扎破,人偶才逐渐安静下来,乖巧的像个真正的玩具人偶。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闻稚轻轻抚摸上去,眼尾已经看不出一丝皱纹了,皮肤嫩的和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似的,脸蛋泛着光泽。
闻稚松了口气,满意的勾起嘴角,她穿着一身紫色纱裙在卧室里翩翩起舞,像个花蝴蝶似的,尽显风情。
不枉费她用自己的血投喂人偶,等那个家伙死掉了,就用他的血给人偶换换口味吧。
闻稚眯起眼睛,只需要再忍耐几天……
清晨,郁白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
他翻了个身,眼睛半睁半闭,把手机拿到眼前,唔,是个陌生的号码。
不过,好像有点眼熟。
郁白慢吞吞的爬了起来,挠了挠鸡窝头,一时半会儿也没想起来,只觉得这串号码十分眼熟,好像不久前看过。
铃声仍在不间断的响,郁白支着头赖在床上,接连打了好几个哈欠,显然没有睡醒。
昨晚闻稚又给他买了个新款笔记本电脑,据说还是外国货,在国内不常见,却被闻稚买来只为讨他欢心。
相比之下,游戏机马上失宠了,被他扔在角落里吃灰,新晋宝贝走马上任,他昨晚通宵玩了一晚上,直到凌晨三点才睡下,现在就被吵醒了。
他还没睡够呢!
郁白没有起床气,不过任谁睡的正香的时候被吵醒都会带点情绪吧。
尤其在他刚当上米虫不久,铃声跟催命符似的,仿佛回到了他当社畜的时候,铃声一响,他就知道猪头男又在找事了。
不过这次不是猪头男,早在应聘上小白脸的第一天,他就把猪头男拉进黑名单了,被他落了面子更不可能主动联系他。
他在这座城市也没有什么认识的人,每天两点一线为生活忙碌,平时除了工作就是窝在出租屋里睡懒觉,像个游魂似的孤零零在陌生的城市游荡。
连个知心朋友都没有,那打电话的这个人会是谁?
在他愣神之际,喧闹的铃声戛然而止,郁白拿着手机,被突然弹出的消息提示词条吓了一跳,手一抖,回拨过去。
对方好像守在手机前,拨过去后立刻接通了,郁白硬着头皮道:“喂?”
电话那头呼吸急促了一下,紧接着传来低沉的声音,夹杂着几分迫切,“郁白,你在哪?你没事吧,我……”
话没说完郁白就挂断了,他吓得把手机扔在地上,躲到床上用被子裹紧自己,脑中一片混乱。
这、这不是别墅男主人的声音吗?他怎么有自己的联系方式?更奇怪的是,他给自己打电话做什么?
难道,他发现自己和闻稚的奸情了?
想到这里,郁白连忙趴在墙边,心虚的透过缝隙窥探隔壁,空荡荡的房间里没有人。
他竖起耳朵听声音,别墅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动静。
呼。
郁白松了口气,只要不是男人发现他的存在就好,不过这通电话委实有些奇怪。
早知道他换张电话卡了,反正他背井离乡独自来大城市打拼,这些年也没有什么朋友,现在更是连工作都没了,有没有联系方式也不重要了。
这样想着,郁白把手机上的所有人,除了闻稚,其余都拉进了黑名单,省得再来打扰他,把他吓得不轻。
不过这通电话倒是把他的瞌睡虫吓跑了,郁白从床上爬起来,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打游戏。
没日没夜的玩了那么久,郁白像个网瘾少年,根本离不开游戏,就连富婆也开玩笑似的埋怨,说他有了游戏都不爱搭理自己了。
为了他的身体着想,闻稚强制规定他打游戏的时长,一天三个小时不能再多了。
郁白有心抗议却无力付诸行动,他知道富婆是为自己好,不过他总是阳奉阴违,白天玩三个小时,夜里则通宵打游戏。
他长的白,以前上班累的跟狗似的,回到家倒头就睡,根本没有力气熬夜,眼底自然没有黑眼圈。
这才搬到别墅两天,日夜颠倒的作息时间搞的他萎靡不振的,眼底的乌青更重了,看上去跟被人打了似的,有些可怜。
游戏时间结束,郁白颇为不舍的亲了口电脑,随后潇洒转身进了浴室,简单捯饬过自己后就下楼了。
他饿了,也不知道今天的早餐有什么?希望闻稚不要轻易尝试别的食材,不然受伤的只有他的胃。
他刚下三楼,突然,客厅里传来激烈的争吵声,混杂着玻璃摔碎的声音,有些刺耳。
郁白立刻调转脚步往回走,犹豫了好一会儿,他没回房间,而是趴在楼梯转角处偷听。
不得不说经过改装,别墅的隔音效果提高了不少,至少他在卧室里没有听见他们争吵。
看这样子,他们吵的时间不短了,快要接近尾声了。
“我告诉你季脩,别以为用公司威胁我,我就会怕你,让我放手,不可能!”
“当初是季家上赶着要结亲的,现在倒好,利诱不成改威胁了,你还要不要点脸啊?!”
和昨天的柔情蜜意形成鲜明对比,富婆的声音不再是温温柔柔的语调,变得更加尖锐。
郁白嘀咕了一声,然后听的更认真了。
“别在这胡搅蛮缠,我最后警告你,还剩两天,最好赶快搬出去,否则别怪我提起诉讼。”
男人冷淡的声音在客厅回荡,没有大声怒吼或训斥,始终保持着淡漠的声线,不过其中的厌恶快要溢出来了。
郁白不禁打了个寒颤,有点怀疑自己的记忆是不是出问题了。
印象中,男人是个温柔热心的人。
他当时被吓破了胆,一身狼狈的去求助,男人没有赶走他,反而耐心安抚,还热心的送他回家,举止间透露出的风度令他折服。
事后男人留了电话号码,表示随时可以联系他,郁白只当男人是在客气,即便走投无路了,也没有想过麻烦对方。
毕竟他和男人无亲无故的,人家凭什么帮他?又不是做慈善的,天底下哪有那么多冤大头啊!
可谁曾想兜兜转转,他却当了男人前妻的小白脸,还商量着谋夺人家的别墅。
听听这冷的快掉渣的声音,郁白不禁乍舌,原来老好人被逼急了也会生气的,富婆也真挺厉害的,男人怕是被气的够呛。
兔子被逼急了还会咬人,即便男人平时很温和,万一知道了曾经帮助的人给自己戴绿帽子,难保不会发疯将刀子对准自己。
他对男人的感观十分复杂,感激中带着点畏惧,算了,为了小命着想,他还是继续当鹌鹑吧。
他没再听下去,而是偷偷摸摸的回到卧室,缩在床上游戏也不敢玩了。
哪还有心情玩游戏?
郁白还有点良心,人家夫妻俩还在吵架,他却自顾自的玩游戏,他的心还没这么大。
事实上,他不止一次想过和富婆提分,然后收拾行李滚回老家,如果那天富婆没答应,他现在应该在乡下种地的。
但他又不甘心,不想自己的后半生都烂在老家,可现在这个处境……
郁白将脑袋埋进胳膊里,心中不断挣扎。
他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却也不想当个人渣,人家夫妻俩待他都不错,他不能再做亏心事了。
不然,他一会儿找富婆辞职?
摸着枕头下的钱箱子,郁白有些忧郁,这工资他还没捂热乎就要物归原主了,心中到底不对劲儿。
哎,他还是把这个月的工资拿到手,下个月再回老家吧!
这样想着,郁白觉得自己的内心好受多了,暂且把良心放在一边。
他自欺欺人的想,时间一到,他肯定离开,暂且让男人忍忍吧。
宽慰过自己,郁白把被子蒙在头上,反正他又不能下楼,还是睡个回笼觉吧。
不一会儿,郁白就把自己哄睡着了,四仰八叉的躺在大床上,钱箱子被他紧紧搂在怀里。
翻了个身,嫌箱子硌得慌,他腿往外蹬,把箱子踢到了床下,发出砰的一声,郁白挠了挠屁股,接着又睡着了。
一楼大厅,这对夫妻吵的不可开交,甚至有动手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