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被霸凌的过去
张扬眯起眼睛，把烟头熄灭，向不远处招了招手。
一个穿着抹胸鱼尾裙，披着波浪卷毛，长相甜美的女人走过来，等看到旁边的郁白时，她红唇微勾，露出一抹得意的微笑。
“扬哥，你找我？”
张扬一把搂过女人坐在大腿上，随意的拨弄她的卷发，语气漫不经心，“悦悦，你看谁来了。”
被叫做悦悦的女人像是才发现旁边有人，看到郁白一如既往的美丽脸蛋，眼底划过满满的嫉妒，矫揉造作的道：“啊，扬哥，这不是郁白吗？”
“几年不见了，你怎么混成这个样子了？”
说完，悦悦又露出歉意的表情，表示她无心的，没有看不起郁白。
但她眼神中的嫌恶都快溢出来了，在场的人都能看出来，郁白低着头一言不发，机械式的扣手指，心中浓烈的恶意快要喷涌而出。
女人叫严悦，是当初学校的校花，也是班里女生们的老大，是欺负他的人之一，也是导致他被张扬霸凌的原因。
郁白当初是班里的小透明，不知道哪里惹到严悦了，被迫充当她的出气筒和女生们跑腿小弟，严悦稍微不高兴就拿郁白出气。
而且更变态的是，严悦似乎有特殊癖好，喜欢看人露出痛苦的表情，别人越是疼痛她就越兴奋，比起单纯欺负人的霸凌者还要变态。
郁白曾经见过严悦在楼顶围堵女同学，将女生推到地上拳打脚踢，并用打火机将女生的衣服点着，威胁她不准说出去。
他当时自身难保，没有为女生出头，郁白知道，如果他阻止了，只会换来更凶残的报复，他没有能力承担这个后果，最终，在高考前夕，女生跳楼了，严悦至始至终没有受到惩罚。
之后，不知道从哪传出的风声，说郁白暗恋严悦，像个舔狗一样整日跟在严悦身后，还时不时骚扰她。
久而久之，所有人都认为郁白是个暗恋严悦的变态，哪怕被严悦欺凌，被践踏尊严也无底线的喜欢她。
张扬知道后异常生气，从严悦手里接过欺负郁白的“特权”，从此以后，郁白就成了张扬身边挥之即来，招之即去的狗，深受男人的折磨。
“扬哥，郁白好像不欢迎我，我还是不在这儿讨他嫌了。”
严悦嘴上说着要离开，屁股却不曾移动半分，半靠在张扬的胸前，表情有些委屈。
张扬握住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下，随后又看了眼郁白，见他绷着张脸没有多余的情绪，不由得开口：“郁白，你当年不是喜欢悦悦吗？”
“现在却摆着张臭脸，给谁看呢，嗯？”
张扬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看到青年脸上露出不一样的表情，让郁白眼中有他的存在，为此他不惜把严悦找来，让她当自己女朋友，这一切都是为了郁白。
其实过了这么多年，他隐约摸清楚了自己的心，他看上郁白了，很久很久之前，他就喜欢上郁白了，不过那时的他不懂，只会将自己的在意狠狠的发泄在青年身上。
他和郁白的初次见面并不愉快，甚至很糟糕，但张扬至今都记得，他第一次见到郁白时的心动。
那是个炎热的夏天，午休还没有结束，学生们都在班里睡觉，而他逃课打了一上午的球，身上出了很多汗。
整个学校安静的很，楼道里没有一个人。
他抱着球，慢悠悠的走向洗手间，推开门，迎面而来的冲击把他钉在了原地。
洗手池旁，那个刚来的转学生被绑在铁柱上，衣服被水浇湿了，湿透了的校服贴在身上，勾勒出单薄的身体线条，半遮半掩的，十分青涩，莫名有些勾人。
瘫坐在水渍里的男孩迷茫的望向他，他蓦然撞进那双含泪的桃花眼，心里“砰”的一声，全部乱套了。
凌乱的碎发湿哒哒的贴在额间，男孩眼泪鼻涕粘到了一块，看到有人过来，颤抖的往水池下躲藏，试图掩盖自己的身体。
整个人看起来狼狈至极。
这个被霸凌的画面，在任何人看来，都不会认为美丽的画面，却让他感到兴奋，以及心口的悸动。
但他却误解了，把心动当作了兴趣，每当看到男孩难堪的表情，尤其是红了眼，掉了泪，他总会莫名兴奋，乐此不彼的逗弄男孩。
直到某天，他听说郁白喜欢严悦，不顾尊严的讨好那个女人，张扬非常愤怒，男孩是他的专属玩具，怎么能喜欢上其她人呢？
他要给男孩点惩罚，让他对自己的地位有清楚的认知，远离那些毫不相关的人。
总想做出点事来引起心上人的注意，陷入爱河的人都是冲动的，张扬也不例外，可是他的喜欢却是郁白的噩梦。
而现在，这个噩梦正试图侵袭郁白的生活，笼罩他现在乃至以后的人生。
如今张扬想明白了，就霸道的将青年划为自己的所有物，从不在意郁白是否愿意，像养宠物般，你会询问宠物是否愿意跟自己走吗？
只是随意的观察它们，看中它出众的外表和高超的本领，一拍即合，付了钱就将宠物领回家了，不会去想它愿不愿意，毕竟你能选中它，就是它最大的幸运了。
而他这次邀请郁白过来，就是为了把这只小兽抓回去。
不过郁白的冷淡实在惹恼他了，仗着显贵的家世，张扬从来没有受过挫，即便他喜欢郁白，两人的地位却是不平等的，郁白有什么资格给他摆脸色？
不过一个稍有姿色的玩物罢了！
张扬烦躁的抬手捏住郁白精巧的下颌，手指微微用力，白皙的皮肤上立刻有了道红痕，看到郁白露出吃痛的表情，他松开了手。
脸上带着轻佻的笑容，张扬有些惊讶，对着这张惶恐不安的脸，他总是感觉不舍的。
在张扬看不到的地方，郁白悄悄攥紧了手，指尖深深的扎进手心，轻微的刺痛让他有了片刻的清醒。
再忍忍，和当初一样，挨过今晚，一切就都正常了，他还是那个普通的修理工，他们继续沉浸在富人的世界，以后不会再有交集了。
只需要再忍一晚，郁白这样哄着自己，可颤抖的身体和湿润的眼眶却暴露了他的绝望与惊恐。
郁白不知道，这是张扬特意为他举办的聚会，为了哄骗天真幼兽而设下的猎网，又怎会轻易放他离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