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出手清理师者败类 探问老韩东州局势（二）
第二天，许一诺未到中午就到了江边小筑，老韩在屋里坐着，许一诺明显心中有事，所以表现的迫不及待。
“没吃饭吧，我先给你弄点吃的，哦，对了，你师父今天正日子，不过按照你师傅的遗愿，不许大操大办，也就安葬在东州的公墓那边，今天上午本不该去趟孔家老宅，但是想着你今天到我这边，也就算了，过两天带你到你师傅墓前跪拜吧。”老韩简单的对着许一诺说着，但是平静的语言中多少掺杂着不平静，许一诺的心思也是冷却了不少，安静的看着老韩走近厨台。
“这几天我这边，不怎么营业，以前吧也就是随性给一些想吃饭的人简单的做点，你师父就是到我这边坐，主要就是给他做点想吃的，小筑的意义也就是这点了，现在你师傅以后你吧，饿了过来。”老韩边做边说。
“说吧，找我也有事吧，我知道，从你知道你师傅西去，短短两天变了不少，也想着做点事，这是你师父想看到的，也证明他没看错，但是有一点要说清楚也要想清楚，你师父不是你做这些事的原始动力，应该是你的本心，师傅是你的领路人，更多的是你自己的修行。”老韩低头在点火热锅开始做了起来。
“韩叔，你知道我这两天在做什么？”许一诺看着不远处的老韩。
“怎么，这还算是不为人知吗？跑到不熟悉的酒店，对着底细并没有彻彻底底的调查清楚的人，还没有全局考虑的小谋划，打算瞒天过海？树立正义、整顿不堪校风？”老韩小小的微笑说道，锅里面刚下的青菜，在热油的粘裹下，高温热油，带着水滴的青菜，炸了锅一般，但是老韩说的话，许一诺还是很清晰的听到了。
“什么？韩叔，那个酒店视频不会是你弄得吧。”许一诺看着他。
“不是我，还有谁，你师父临终也就剩你这么一个关门弟子，他将一辈子的信仰和坚持都要放在你身上，自然我要守着你，你就做好你认为对的事就好，我给你善后，或者说是你师傅给你善后。不过，还是那句话，去体会你师傅的坚持，做你自己。”老韩这么一说，许一诺心中一震，他没想到的是，老韩或者师傅对自己“保护”已经到这种程度，他更惊讶的还是师傅对自己的未来的期望，一个八旬老人，把一生寄于一个仅仅认识不到一个月的关门之徒。
“师傅他老人家，他我只做了他一个月的徒弟，现在现在好想他。”许一诺眼中包含着泪水，地下了头。
“很久了，你已经是他的徒弟很久了，以后会是更久的。”
老韩端着炒好的青菜，从热锅中又端起已经准备好的几个小菜，装了两碗饭，端到桌前，示意许一诺吃饭。
许一诺擦了擦眼睛，端起饭，轻轻地拨着碗中的饭。
饭毕，老韩带着许一诺，开着车到了停车场，到了楼上，依旧空旷，依旧的一览无遗。
“换一下衣服吧。今天下午都会在这边。”老韩指着墙边的训练服，许一诺也没多想，走过去也就换了起来。
“你师父也是天命，没办法，相识时间是很短，但是他老人家也是清楚跟我说了，所以交待给我，以后我便能把你师父想给你东西，全部教给你。你呢，也不要多想，你的师傅你会慢慢认识的。”
“哦。”许一诺倒是没想太多，他不想多问关于师傅，他想慢慢的去了解自己，了解师傅，也知道眼前的老韩会把想知道的东西会告诉他，现在的自己倒不如化悲痛为力量，把自己变得强大。
老韩带着许一诺，针对孔老教的许一诺的太极说道。
“孔老的太极是在战场上生存下来的太极，内外兼具杀气，跟现在大多公园看到的明显的是两种东西，我跟着学了几十年了，他不在了，有些东西还是需要带着你沉淀。”说着老韩带着换好衣服的许一诺开始练了起来，明显跟自己每天早晨练得感觉不一样，对招反而更有感觉。
“韩叔，我明白，师傅有很多东西我现在都不明，也知道师傅自有安排，我也不多问，我自己去摸索，可是还是有些事情跟您请教。”许一诺停了下来，看着老韩问道。
“东州的具体情况，以及学校具体情况是吧。”老韩也停了下来，陪着许一诺从窗外看了出去。
“你怎么知道我问这个？”许一诺疑惑的眼神看着。
“因为你在成长，你的必经之路，有些东西就在那里，或许就是答案，等着你揭秘，你若不去问，不去探索，这才应该让自己惊讶疑惑的。”老韩说着似懂非懂的，似明非明的话，许一诺听出什么意思。
“其实也很简单，不管是学校的局势，还是东州市的局势，无非被搅乱的原因就是利益二字。
你是知道了，现在的学校是派系对立，十几年前其实都没有区分什么派系，但是暗夜下的一只手伸进了东大，硬生生的分解出学院、政治两派，学院派用教学成果搞科研、育人才，出成果；政治派也是培养人才，笼络社会关系，提升东大地位，之前两派也没有什么好坏之分，后来发现，学校有些人将派系慢慢的搞的对立，必须争个谁是东大之主。不管是谁都被利益迷惑着、利用着，那时候孔老选择主事学院派，整治学院派内部混乱局面，虽然也动用利益关系，以前把现在的校长董建军慢慢的扶正校长之位，稳定学校的基本大局，但是孔老也明显感觉到，政治派的路越来越偏离正道，孔老试图插手政治派内部，却硬生生的被排斥回来。反正也不难猜出，政治派的背后一定有某个利益集团操控。说到这事，也顺便提一下你没见过面的大师兄，差不多十年前，你轲然师兄调查很久，或者是已经知道了政治派背后隐藏的东西，可就是那段时间他随军抗洪，与98年的那场大水一同走了，你师父虽然很想知道结果，但是与没了一个爱徒相比，根本不值得比较。后来这十年左右，孔老能维持的就是学院派的局面，政治派逐渐在背后势力的支持下，抗衡学院派甚至在暗处有过之。”老韩说着，许一诺听着，甚至都不像喘息一般，怕打乱老韩的言语。
“明确的是，你现在看到过的校长董建军是可信的，现在主事东大，但是那群校委成员可能就是牛鬼蛇神了。学校的事情你可以从校长董建军入手，抛砖引玉，引蛇出洞的小招数的使用，你应该不陌生。东大的事，你就按照你理想的、想要的结果去追、去努力就好，东大至少有一半是看着你、想着你去改变的，也就是说你现在最算尽最大的努力，你眼前的东大，也仅仅是你看到的东大，你认知的一半不到。”
许一诺从老韩的嘴里知道，师傅主事的学院派，是给他折腾的最有力的靠山。
“东州的事情就比较复杂了。脚下的东州集团，是你师傅的，不管你师父在不在，它就是东州的半边天。不过暗流涌动的东州，这些年掺杂的乱东西太多了。”
“看那边。”
老韩指了指远处的一栋比脚下东州集团的楼更好高的楼。
“那是远胜，算是东州的另半边天，十多年前还叫不上名字，现在影响力开始紧追我们东州了，在东州起码在人人知道东州集团的时候，也必然都会知道远胜集团，就像这两栋楼，再繁华的东州市，在宏伟的高楼大厦，永远都不会跟这两栋楼去争艳。东州集团、远胜集团，以至于省市政府互相交织在一起也是立足东州不可避免的，但是相对于东州集团，远胜跟政府的密度远远高于东州。这是你以后免不了的了解课题。”老韩顿了顿，拿起了烟斗，继续说道。
“眼前的你想知道的是东大校外的事情，那就拿最直接的说吧，李棠，那个开小娱乐场所的小老板说起，地痞出身，几年的摸索，借助一些力量，崛起发了家，现在的几个小娱乐场所在东州也算小有名气，之前有了解过，其中他搞的一些事情见不得光，捞偏门的比较多，大概去年的时候，孔老委派人找他谈话，这个李棠表现的也算安稳，可是终归没想到，把手伸进了东大校园。之前我也调查处理了一批混乱校园的一些违法事情，但是李棠之前算是漏网之鱼。这次也庆幸你的发现。李棠这个人，也不难猜，目前有着小有名气的力量，但也是多见不得光，背后无非有着保护伞，虽说为所欲为不能，但是在东州也是横着走畅通无阻，动其根基必先熟知后面的人，这个我可以帮你了解，但是怎么用是你的事，也是你给你师傅交的答卷。
东州的这盘大棋，东州集团、远胜集团矗立着，政府就像是一张网，笼络着，不过有的地方是好的，有的是破旧不堪，其中夹杂着大多的像李棠这样人，这样的小势力。”
许一诺听着老韩说着，李棠在其眼中感觉那么的不经意的提及，在联想师傅，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事情，你想去做你就去做，我相信你，正如你师父相信你，我跟你说的，分不清什么是是是非非，什么能清清白白，都需要你去判断，都需要你去亲手去筑造。东州是盘棋，你师父下了半辈子，默默地做的事，在东州如同是个贤者圣人一般，临走了结束了自己的那盘棋，现在又给你开了一盘，怎么下，你决定。至少我现在可以带边东州集团，给二先生留了位置 。但是真正成为你自己，成为东州的二先生，只用自己做出来。”
“二先生”一词，许一诺自己听着有些别扭，但是他知道，这个“二”的叫法的由来，自然是因素未谋面过的了然师兄。许一诺什么都没说，甚至老韩对他说的一些情况，一些话，自己能听懂的不多，但是心里默默的全都记下了。
“明天或者后天能去看看师父吗？如果可以，我还想去看一下师兄。”许一诺提及想看一看孟了然，有些让老韩有些意外。
“你大师兄估计明天是看不到，后天吧，他那年同享军队功臣待遇，葬在烈士林园，有些远，明天上午有事处理，下午带你去看你师父。不过你师父一直保留着你师兄以前的住所原貌，他自己也会住着，那里保留着很多你师父和你师兄的东西，除了他两人，没人在那里待过，即使是我，我也就在门口开门锁门而已。”
“哦。”
许一诺跟着老韩继续练着立身之术，一直到了晚上。
“这个练房，这么多年也只有你大师兄，你师父，和我来过，你是第四个。现在也就剩下我们两个，整个东州几乎没人知道集团大楼有这么一层，就算是孔家子女不知道知道的，更别说是来过，地下的那一层的停车场，仅仅只有一辆车可以停着。孔老的规矩，子孙不得使用对应的电梯，是永远。这层楼便是东州的最隐秘身份所在。”老韩带着许一诺坐下来休息了一下，换了衣服，轻声说着。
“我知道你还是很多事情很想知道，慢慢来吧，有些东西你自己发掘才有意义，也是你师傅的意思。你在学校的事情你自己去做，也放手去做，不用害怕什么，但是我不会插手，也算是你师傅对你的成长考验，那个李棠，既然是个毒瘤，相比现在的你来说，他将会是那样的庞大，虽然跟你师父、跟东州集团比起来略显蝼蚁，但是对的事情，做就做的彻底一些。”老韩还是很随意的说着，许一诺依旧安静的听着。
他听出老韩的意思，李棠跟师傅比起来是蝼蚁，自己跟师傅的差距更别说是那样的遥远，但是微小的许一诺此时的心里并不是想着自己多小而有胆怯，却在心里量着跟师傅的差距，他要把这段距离标注在自己人生的道路上，现在能做的就是奔跑起来，一直跑
“对了老韩叔，有个事情我想着，就”许一诺的脸上流露着一丝害羞。
“说话磨蹭什么，能跟你说的，现在也就能说这么多，也等于就是你师傅跟你说的，路要慢慢走。”老韩看着许一诺。
“我能不能去你饭馆打工啊？我想做个兼职，这也不太熟悉。我看你做饭忙里忙外，缺个端茶上菜的伙计，你就让我给你打工呗。”许一诺挠挠头。
“咋啦，我那里不忙，自己想做就做，要吃饭就去小筑。”老韩按下下楼楼梯，说道。
“那个挣点生活费。在这上学，也是家里最大的负担。”许一诺笑着。
“哦，这样啊，要不这样”
“不，现在的我只是许一诺，每周去您那里吃饭，已经是很大的照顾我，但是我也明白，吃饭是陪我师傅，我不拒绝，但是其他时候许一诺就是许一诺，以后会成为孔牧先生的合格徒弟，但是现在的我只是受愧于师傅的恩泽之下。”许一诺认真的看着老韩说着。
“不错，正如孔老说的，小筑的确不需要掺和，我习惯了一个人的随意，这样吧，旁边的那栋楼，东州饭店，每天下午，我安排，算是开个后门吧，每天餐饮部忙的时候，去兼职几个小时，但是规矩要守，事情要做，属于自己的课业不能丢。”老韩说道，
“这个自然的。”许一诺笑着，脸上留下的也就是单纯的东西。
“还有，别忘了，明天下午，到这找我，去趟公墓，看一下你师傅，回来你就去酒店报到，到门卫那里有个魏老头，嘴甜一点，他会直接带你去认人，也有人带你干活。”出了大楼，坐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