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默默不知已成门徒 军训冲突立下战书（一）
不知道是否天亮，没有乡下的鸡鸣，也许是一夜未睡，他清楚的记得晚上其他人回来的时候，嘈杂声中听出来，王师、王建国、张浩然、朱俊回来了，赵鑫没有。
宿舍楼是锁着的，怎么进来的，不得而知，也顾及不到，嘈杂声持续了二十分钟，渐渐消失。
对于许一诺来说，也确是毫无乏意，突然间好像想起什么事，轻轻地做了起来，套上衣服，走到洗漱间，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他看了看王师，平常王师是最早的，也没顾及看时间，转头开了门就出门了。
整个过程王师倒是醒着，抬头看了看已经出门的许一诺，嘴角笑了一下，看了手机，四点半不到，离他起床还有一个多小时呢，继续倒头睡了。
许一诺出了宿舍门，才发觉还未亮，朦朦胧胧，路灯还在亮着，慢慢的往操场的方向摸去，倒是碰见两名清洁工骑着三轮车已经在校园的路上缓慢的走着。
到了操场，只有脚下的跑操路面在面前是隐约可见，可视范围内无一人他以为能看见想看见的人，但是没有。
“也许太早了吧。”许一诺心里嘀咕着。
许一诺慢跑在跑道上，一圈、两圈、三圈渐渐五点了，天边有些可视的亮光穿过天地之间，整个操场朦胧中也都可以看见，三三两两有人进入跑到小跑中，这时候突然背后一声：“小鬼，怎么这么晚。”
许一诺，惊了一下，这才意识到身后跟着孔老。
“老师，我已经跑了第四圈了，差不多小半个小时前就”
“什么？可比我想的晚。”孔老在目测的速度下，超到了许一诺的前面，这劲头可真不像一位近八十的老教授样子。
许一诺加了点速度，跟在孔老身后，又四圈下来，只听见许一诺喘着粗气，孔老倒是还是在前面领着。
许一诺不敢再多说什么。
孔老在前面站住，转身对着还在跑的许一诺说道：“快点，加快，再来四圈，然后到墙角那边找我。”
其他什么话也没说，朝着墙角走去，许一诺虽然面带迟疑，倒是脚步却没有停下来，几乎没有过多的想象空间，继续朝前跑去。
孔老看着奔跑的许一诺，他看着这孩子，心里一直嘀咕着，像，真像。
满头大汗的许一诺朝着孔老的方向走去，五公里对于许一诺来说，算是正常的锻炼，今天不知为何倒是尤其的觉得出汗、气喘吁吁。孔老没有说话，从包里拿出来个东西一个像马甲的东西，随手递给了许一诺：“给，以后每天这个点15圈。”
转身准备要走，又说道：“今晚南湖边。”
孔老嘴角上扬的转过了头，走了。却容不得许一诺多说一个字、一句话。
看着孔老的远走的背影，脑子里倒是一点也没有拒绝的想法，还未开学正式上课的他，这几天的他是不知所措的，用他自己的内心的观念就叫“毫无意义”。
身边世界对于接纳他的样子是天翻地覆的不一样，以前一直以为属于自己的天性，是归属到乡土气息，但是到这，有的是一种特殊的低人一等的标签。现在的他，知道自己能够有事可做的，起码可以短暂的躲着，不，短暂的逃避。
回到宿舍，王师已经在洗漱了，其他人还在睡着。
“老四，这么早去哪了，这一身还都是汗透了。”刷牙的王师说道。
“就就是去跑了跑步。”
“你不记得今天是军训第一天啊，后面十天，肯定累死了，你还有精力一大早还去锻炼。”
许一诺笑了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应了别人的话必须去还是自己想去，自己也说不清楚。说自己要去反而更多是被通知的。
“没事的，在老家也会偶尔下地干活，不算太累。”许一诺倒是笑了一下，看着王师，进到洗漱房，开始冲洗了起来。
王师却也跟着嘴角上扬了一下，点了点头。
八点钟，大家陆陆续续的集中到了操场，按照辅导员的提前通知，加上班长张倩的组织中，大家也算是顺顺当当的集中在一起，但是七嘴八舌的，彼此看着笑着。
尤其是赵鑫的身边围着一群，互相吹嘘着。
“昨晚的场子不错，咱们同学也给力，到最后鑫哥，你去哪边了啊，我怎么记得咱们班也有个美丽的女同学也一起消失了啊？”
说话间，众人开始大笑起来，赵鑫看了看不远处一个徐薇薇，抛了一个眼神，徐薇薇也是回了个眼神，笑了一下。
众人的笑语中，赵鑫说道：“别笑了别笑了，有什么可笑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们也会有机会有机会，站好队，等教官。”
表情虽是严肃，不免透露着窃喜，好像在回味昨晚的事情，再看了看徐薇薇，徐薇薇正低语跟着身边的几个女生，欢喜的说着什么，不难猜，同样是昨晚的那些东西。
但是人群中有谄媚的、猎奇的、吹嘘的，还是有些不免嗤之以鼻的人，许一诺知道这群人跟自己不是同一个世界，毫不在意听到的是什么，不说话。
王师在眼前的野葡萄藤的走廊那边坐着，他带着球，王建国倒也是相对喜欢打球，所以两个人在那边坐着。两个人给许一诺递了一个眼神，让许一诺也过去。
“老四，平常别听这些小公子哥瞎咧咧，昨晚也就幸亏你没去，都是几个臭钱，昨晚我跟老二到了一半，就凑合着去别的地方单独喝了点，然后也就回来了，本以为好好的有个同学小聚会，都成了几个小娘么的浪气和咱这位老大的骚气上来的主场，没意思，没意思”
王建国叹气道，身为东北人的他是喜欢热闹的，本来按照祖辈来说，这边也是他祖籍，还是比较喜欢和向往到这边。
“没事，做好自己就行。”
王师说道，拍了拍球，看着远处一排作训服的人员走了过来。
“走，那个教官来了。”
三人转身走向人群。
辅导员带着教官走了过来，大概一米八的身高，黑色胶底鞋子，迷彩作训服，虽然都是迷彩，但是跟大家的明显的不一样，他们的怎么看都是相对比较专业，可能是同学们的穿着问题凸显的吧。
“大家好，我是赵文涛，今年23岁，目前服役3年，接下来10天全部由我负责大家的军训任务，希望大家多多互相指教，多多努力完成我们的任务，为最后的汇演做好最完美的答卷。”
表情严肃、身材雄伟、声音高亢，众多女生的注意点并不在他说的话，而是这个人。
很多人都不以为意，大家本来就是来上学，军训不就是玩玩而已，
大多数都是这么想，许一诺也几乎如此而已，高中的学校没有军训一说。
“各位同学，虽然我是大家的辅导员，但是对于军训期间，请大家严格遵守教官规定。如果大家私自不参加军训，迟到的后果严重。这十天我会在大家军训的这边，一直陪着大家，如有违规，严肃处理。”辅导员跟教官私下说道，也转身跟大家说道，表情很严肃。
“你们的辅导员说的没错，我的十天军训，会作为大家开学第一课来教，如有不合规矩，一律挂科处理，而且没有补考的机会，四年无法评选学校任何奖项，不管你成绩多好。”
这时候大家还是比较安静，毕竟面前一个陌生且看着就让人感觉不是很好相处的人。
操场上大家都准备了起来，几百个人员，不同的班级，如出一辙的从仪容仪表、穿着整理开始。
赵教官没透露出一点要求的疏散，这也导致着不免几个不听话的刺头被挨训了。
“那个同学出列。”指着赵鑫。
“站在左边。”
赵鑫突然被教官这么明指着叫了出来以为是什么好事，起码给大家展示着浑身上下都透露的自以为是的亮点，双手后搭，不是跨立的跨立姿势，朝着大家笑了起来，不断使者眼色，不过他的目光总是盯着队伍里的女同学们，依然在扫视着。
“你，对你，出列。”
给许一诺使了个眼神。
“你站在右边。”
这时许一诺倒是很惊讶，更多的是很尴尬的表情，慢慢的走上前去。
“大家看看左边同学，腰带不紧，颈扣不扣，刘海过长，还染了明显的颜色，外加站姿松松垮垮，请大家注意以上不符合标准站姿的要点大家有没有，好好看看自己。”
赵教官又转身走向许一诺。
“大家再看看这位同学，仪容仪表很不错，站姿笔直，军人就要有这样的寸头，精神才有军训的样子。”指了指许一诺跟大家说道。
“哪有精神，乡下佬而已，是吧，老四，别装了。”
赵鑫随口笑着说道，同时引起大家哄笑，这时，队伍后面王师也听到，冲着墙面喊了一声：“喂，赵鑫，留点口德。”
“实话实说而已，怎么会跟他一宿舍。”依然笑道。
许一诺听了也很不舒服，也想怼回去，但是也就是想想，除了难听，好像又是正中下怀。
“俯卧撑三十个。”教官指着赵鑫，教官没有多言，直接命令，赵鑫突然面容消失微笑。
“教官，为什么？”
“我数三声，一、二”面无表情的教官继续说道。
赵鑫毫无反应，嘴角上扬，“切”了一声。
“三！”
掷地有声的一个字。
“五十！”
赵教官明显有些生气，他知道面前的跟他年级的学生在挑衅他。便挥了挥手，对着辅导员招呼一下。
“如果不做，全员在太阳下站军姿，直到中午，他的军训分全扣，务必电话通知家长。”
一下子好像抓住每个人的命门。赵鑫一下脸上没了挑衅的窃笑。看了看大家，晃了晃自己站的位置，慢慢的趴了下去，开始在众目睽睽之下缓缓的做起了俯卧撑。
“大家注意，必须按照我的规矩，如有违反，他这算是轻的。我的队伍里，没有任何的不平等，没有任何的不尊重，没有任何的彼此戴有色严镜。规矩就是规矩，是我的规矩，也是部队的规矩，同样以后也是大家的规矩。”教官说道。
许一诺脑袋突然轰得一下，不知道是什么状态，突然有个人影，不算熟悉的熟悉，印在脑子里，是，是操场跑步的背影，对，孔老。
赵鑫是咬牙紧紧的，记着许一诺。做着吃力的俯卧撑，随着教官围着阵型转了一圈，赵鑫吃力的做完了30个俯卧撑，双臂开始颤抖。其实按照他一米八左右的身高，这样的身材，小几十个俯卧撑还是没问题的，不知道是不是昨晚的体力有些透支原因。
“是五十，继续。”教官说道。
赵鑫刚站起来，又被喊道。
“教官，够了吧，也没啥犯错嘛，我鑫哥，不，那个赵鑫也没说啥。”队伍里那个不高，有些肥肥的赵浩然，推了推眼镜说道。
“没有报告，谁让你说话了。俯卧撑三十。”
教官听出了话的意思，无非是帮带关系。张浩然一下子脑子嗡嗡的。突然间，惊诧、愕然、“委屈”，全都表露。没有办法，跟着赵鑫缓缓的下趴，真是应对了“同甘共苦”一词。
“同学你的跨立不错。”教官转头对着许一诺说道，“以前军训过？”
“那个报告教官，那个刚才列队前，后面的王师教的我。”许一诺声音不大，近点的教官却听得清楚。
“下次声音大点。那位是王师”。
王师从后面喊了句，“到！”
“出列！”
王师走上前去。
“你之前军训过。”教官问道。
“报告，之前中学有过，不过现在我们球队教练也是每天按照这些基础站姿会要求我们的。”王师答道。
“那以后队伍集合前的准备，整队，全由你负责，你来带队。好了归队。”
这样的简洁明了的任务“任命”事项随之也简洁完毕同时，大家却忽略了正在俯卧撑的兄弟，艰难的做完，已经很是狼狈。两个人的目光却是恶狠狠的盯着许一诺。心里想着，“妈的，要不是因为他，今天也不会出糗，把老子累屁了。”
尤其是赵鑫，富家子弟的身子，可能多半不是用在强身健体的锻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