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立即振奋起来

    在阴气所化白雾中若隐若现，散发出出尘超脱的气象，不似尘世间的居所，而像是云端仙境里的仙宫楼阁。

    那些经历过死生一线，并许诺丰厚赏赐的盗贼们，一看到这些楼阁，立即振奋起来，

    心底涌上庆幸：“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一步步靠近，这两座楼阁的整体面貌逐一显现，

    黑色的楼体如同被浓浓的墨汁覆盖，屋顶与窗户也深邃漆黑如黑夜。

    楼阁周围则是镶嵌华丽、雕刻精细的雕栏白壁，显得格外雅致，

    对比强烈的色调和构造，令楼阁越发显得奇异，令众人不由停驻脚步，生怕惊动了什么隐藏的秘密。

    鹧鸪梢凭借技艺高强胆气过人，提灯径直前行查看。然而阁楼内部是一片黑暗，

    伸手不见五指。他用枪杆触碰墙壁，只听一声脆响如铁板回应，原来是生铁打造无疑，

    &34;这些建筑竟全是生铁造就，自然漆黑不显丝毫光泽。”陈雨楼解释，“显然并非人居住的地方，铁制坚固又有重重锁头，其中定然封藏奇珍异宝。”

    卸岭群盗和罗老歪的手下皆为逐利而来，陈言中提到的宝藏仿佛磁铁般吸引他们的目光，犹如猫咪见了老鼠般眼睛发亮。

    他们虽然畏惧阁楼可能设下的机关陷阱，但在巨大 面前还是克制不住欲念，派出数人力工进行破坏性的切割，

    他们坚信藏宝之处不会设门禁，因此毫不迟疑地展开动作。

    一番辛勤努力后，沉重的大铁门终于拆卸下来，卸岭帮众举着皮革和茅草护盾先行。

    直至步入阁楼门前，他们并未察觉有机关触动，仔细检查发现屋檐下方机关早已因岁月侵蚀而朽败，

    机关的存在更令他们坚定此乃宝地，

    然后用力推动那吱呀作响的生锈铁门，放出两人先行探察。

    郑志与陈雨楼各带人举着油灯进入，

    踏入门内就是正厅，铺展在地面的正是铁质砖板，坚实无比。

    大厅空旷，只在四周设有铁椅与 祭坛。

    上面置放了一个约两尺高的玉像，药王之像浑成一体、晶莹剔透，翠绿玉雕栩栩如生。

    尽管艺术品的价值难以估算，对于郑志来说，此玉雕像更是因其灵性而引人注目。

    他只消一瞥便决心将其视为自己利益的一部分，因为最后所有的战利品他都有份，但他们曾经曾达成约定分摊收益。

    普通古董若拿出来买卖，即便标注是他那份也没人在乎，因为无需记录数量。

    然而如这样的贵重玉器若不上报自己的份额则不宜公开曝光，

    因为万一将来使用时被发现，他私自贪取珍宝的事情会招致不虞之名，

    而且他还希望鹧鸪梢能作为他的臂膀，

    一旦传出这种口碑，以鹧鸪梢的性格，即使牺牲一切也难以抹平搬山一脉所结下的孽缘。于是乎，他决不允许此事暴露。

    因此，郑智径直前往陈雨楼所在之地，

    &34;陈兄，我家祖业为医学，见到这座药王神像，心中欣喜无比，希望能将神像请回。”

    “我愿意放弃这些楼阁里其他珍贵的宝物，仅愿神像占有一份在我所得的部分，期望陈兄成全我。”

    听了这话，陈雨楼有些诧异，他仔细凝视药王的玉 像，心中衡量后对郑智点头道：“既是你如此珍视，那就算作你四分之一的分配吧。”

    看着陈雨楼应允，郑智让张安用布袋小心翼翼地将药王像包起。玉石像被带走后，厅堂里不再有显眼的宝贝，陈雨楼率先迈向后方厅室。

    此处是一排狭窄的铁质密室，装满了盛药材的瓷瓶和玉坛，它们的密封保持得完好，里面的药草灵力如故。其中一只彩绘的松鹤仙草的玉函尤其引人注目。

    陈雨楼缓缓打开玉函，里面分为数格子，每个格子上放着一枚小小的金牌，刻有诸如狮钳（王）爪、蜘蛛珍品、蛇眼、狗宝、甲鱼宝等印记。掀开头牌，露出各种形状的药物矿石。所谓蜘蛛宝、狗宝皆是动植物偶然汲取天地精华凝聚的生命精华，是内丹的雏形。然而，大多数生物天生愚钝，往往不知体内蕴含的宝藏，更谈不上修炼转化，唯有能开慧灵化的精怪才会把握机遇，进一步修炼这些精髓。

    那些不懂修炼的牲畜身内的类似物质大多为人取走炼药制丹。而眼前的灵性宝石体积巨大，皆是宫廷秘藏的名贵材料，哪怕是最小的蜘蛛宝，大小也接近核桃，世间极为罕见。

    陈雨楼仔细检查过玉函，将其小心翼翼地复原，担心丢失任何精华药性。眼见陈雨楼已收拾完毕，大部分药材，郑智提着灯笼率先登上二楼。越往高走，凝重的阴气凝聚成浓雾，手触及门框时，视线范围仅限几米，更远处已被雾气淹没。

    推开铁门，郑智见到一位身穿明代水田装的女人背对门外静立如塑像。若非他早已明白这只是观山太保留下的纸人，旁人可能会被这种没有生息的形象震慑。不过郑智深知实情，毫无恐惧，反向它走去仔细端详。那纸人身形逼真，眉眼生动，妆容精致，只是没有呼吸的气息而已，活灵活现与真人几无分别。

    过去书本记载观山太保擅长制作纸人技艺，此刻见识此真人纸人效果，使他深感这项工艺精湛。可惜，纸人不具备特殊性质，要是一个奇异的纸质女仆会更佳，对此感到有些遗憾。轻抚纸身之际，指尖触动，纸张顿时变为尘土散落地面。

    此刻，在楼上，陈雨楼等人只见郑智独自站立于迷雾中等待。打了声招呼后，陈雨楼等人开始在楼上搜查。一层储存着成形丹丸药膏的存货，二层则摆放诸多珍贵的药材，单是成型的人形何首乌便已有一打。

    这一趟收获让陈雨楼满心满足，因为这些是昔日皇朝全力采集的珍贵材料，随便带一件出来都将引发众人疯狂追逐。

    搜刮完这个阁楼，陈雨楼率领盗贼们前往另一个阁楼，再次清理搜刮其内的物品。这新阁楼不像之前的藏丹之处，而是满满一柜的道书与丹经典籍。

    郑智取出一本书册翻阅，书中记载了制造各类灵丹时选择相应柴薪和入药水质的不同方法，以及掌控不同炼丹温度和火力等关键技艺。整个书阁收纳了一个从学徒修炼直至深得炼丹真谛的过程的所有核心经书，包括各种流派的心法。掌握了这里的丹书，则象征着进入了炼丹的门槛。

    也许再修练一项炼丹技巧会是种不错的选择，他合上书册，道：“队长，另外一边又找到了两座完全相同的铁质书阁。”

    花玛拐跑着进来报告新的发现，原来不止一座书阁？原本因书阁里的书册大多无关紧要而略感失落的陈雨楼顿时提起了精神，他急忙带领人马赶往另一座书阁搜寻财宝。

    如同先前的书阁一样，那里堆满了各类药草书籍。陈雨楼命盗党整理归纳搜得之物，并等待最后一起运出地下宝库。清理完毕后，又有队员前来报信，发现了一个小院。

    立刻，陈雨楼带领人手直扑新目标，来到一个环绕石壁的小铁板围起的庭院。走进一看，里面有个砖砌的丹炉、供鼓风的风箱，摆放了不少铜制神秘器具，明显是一个炼丹之所。

    除炼丹器材，令陈雨楼感到惊喜的是，室内一面雕刻精细的玉制屏风。屏风上浮雕着生动的松柏仙鹤，在白云之上飘逸仙人披风带穗，一看就知道极其珍贵。

    屏风背后有一扇锁定的石门。盗众在陈雨楼指挥下费尽周折终于打开，里面是一条幽深曲直的通道。烟雾在通道中缭绕，难以看穿其中情景。

    看着这条隐秘通道，陈雨楼转向郑智询问，因为在先前他已经注意到一道通向顶部的秘密楼梯，推测那可能是通往地下王宫的大门。有了新线索后，陈雨楼期待郑智决定先探索哪一边。

    郑智沉吟片刻：通道尽头是后宫区域，内仅剩观山太保可能遗留的财物，并无特别值当探秘之处。不过对于这群急于搜刮宝物的人来说，这道密道意味着重宝，不让他们进去是万难说服他们的。

    考虑这些，郑智点头表示应首先考察这条密道。盗党听命先行侦察道路，随后跟进。然而，还未走远多远，探查路径的首领突然停下了，发出尖叫倒退。

    看着此景，陈雨楼皱眉问：“怎么了？这么夸张！”接着听到的是：“前面……有人！”

    闻言，所有人皆不由自主后缩，心中回想起那些从死桂花树上传来的剑气如割麦，让人魂魄发颤的可怕记忆。

    陈雨楼也愣了会，不确定是否继续深入。生怕遭遇更为诡秘的存在，一时陷入了犹豫。这时，郑智察觉不能再让众人拖延，他推开众人继续向前。

    眼见郑智的举动，身为卸岭魁首且在常胜山身负重任的陈雨楼心底颇为耻辱，竟然在紧张气氛下畏首畏尾。他紧咬牙关跟随过去，以期挽回一些面子。

    手握灯笼的郑智来到了被盗党提及的阴影处。只见一个身披黑色长袍、头戴宽边帽的身影正双膝盘坐于地，体型健壮，有着狮子鼻和宽大的嘴巴，满腮胡须如同 般威猛，双眼闪烁寒芒紧紧盯视着郑智。

    先前那两个挖掘者突然对视时受到惊吓，而郑智通过望气法确认对方确已死亡无生机。他又注意到敌人面色上青灰雾气不定，肯定体内藏有毒液。因此，他向手下要来一根，利用它拉开对方衣物露出里面挂的物件：一枚奖牌和一只皮囊。在他的触探下，金牌被挑落，其上的字虽然古老，却看得出来应该是&34;观山太保&34;四字。

    陈雨楼和鹧鸪梢见到郑智手中的金牌读出文字，惊呼：“竟是大明朝的观山太保！”作为博学多识之人，他们都知晓观山太保昔日曾予盗墓四大门派造成了深重的伤害。在过往年代，太保曾建议朝廷打压这些派别，随后，朝廷四处搜索追捕，造成本该繁华的盗墓四派元气大损，诸多珍奇器材遗失殆尽，甚至连行事隐秘的搬山道人都逃亡无踪。摸金校尉的六枚摸金符被毁，发丘中郎将的天官印失窃，卸岭群盗也被重兵包围，技术失传。

    观山太保为何这么做尚不明了，但郑智揣测可能跟封师古有关。封师古欲成地仙，但害怕被 其墓穴，因此以盗墓四派威胁皇家陵寝，迫使朝廷扑杀，以此维护自己成仙之地的安全。他们断言：“既然对方是观山太保，无需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