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领证。”
柯聿淮绷着脸，夺过许莓手上的手机，“谢子萱，你知不知道造谣犯法。”
气氛沉寂片刻。
“……聿哥？”谢子萱懵了，“什么鬼，你在莓莓家？”
柯聿淮不多作解释，丢下一句你找陈池玩去，按下红色挂断键。耳边清净，他把手机还给了许莓。
“你紧张什么。”许莓睨着男人，意味不明道。
柯聿淮噎了下，面不改色：“被造谣我还不能反驳了？”
许莓抿抿唇，不语，脚尖转了个角度。
“等会儿。”柯聿淮喊住许莓。
许莓看他。
“这拖鞋，男人穿过的？”柯聿淮问。
许莓顿了下，点头。
霎时间，柯聿淮脸色冷得不行。郁气盈满心房，他别开脸，“那我不穿。”
“你前男友的东西自己收好。”
他居然都不知道许莓在他之后和别人谈过恋爱。
藏得够深。
越想越气愤，柯聿淮杵在玄关，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更没出息的是，他本该直接转身走人，却愣是迈不开步子。
柯聿淮接连在心里爆脏话。
许莓瞧着男人别扭的姿态，忍俊不禁。
柯聿淮眼神跟刀子似的甩过去，眼神威慑力十足。
“抱歉啊，忘收起来了。”许莓将计就计，顺势道，“我改天叫他来拿。”
柯聿淮额角青筋凸起，一把握住许莓的皓腕将人扯了过去。没等许莓反应过来，她人已经被抵在了墙壁上。
许莓轻唔了声。
“谁？”柯聿淮紧紧盯着许莓，忍着怒火，“是谁？”
许莓一愣。
柯聿淮的眼睛泛着红，这模样让她回想起分手那天的记忆。
意识到玩笑开大了，许莓心一颤，声音柔下来，赶忙安抚道：“没有谁，我开玩笑的。”
“这是我给许樾新买的拖鞋，他还没穿过。”
听到许樾的名字，柯聿淮沉沉吐出了一口气。
他松开许莓的手腕，低下脑袋，埋在她的肩窝。
这动作，让许莓心头一软。
“许莓，别跟我开这种玩笑。”柯聿淮低声，呢喃。
许莓长睫动了动，轻声应好。
不知过了多久，柯聿淮直起身，脸色恢复如初。
两人去了客厅。
许莓还没吃饭，简单烤了几片吐司，热了杯牛奶。
“你吃了吗？”她问柯聿淮。
柯聿淮在手机上操作，似是在忙，“不用，你吃。”
“……哦。”
许莓咀嚼着吐司，总感觉气氛变得有几分怪异。
唉。
“上午拍完照，下午去领证。”柯聿淮突然说，“后面公司事多，我只有今天能空出一天。”
许莓眨眨眼，想说一句这么急？可话到嘴边，又觉得没必要。
早晚都要领，没多大差别。
她点头，“嗯。”
解决完早饭，许莓去卧室换衣服。换干净的白衬衫，她坐在梳妆凳上，化了个淡妆。
抹完口红，找户口本时候，她眼睛微瞥，注意到墙上挂着的那幅油画。
许莓思索再三，把画取下来，放进了衣帽间。
被柯聿淮知道她托人画了幅他的画倒没什么，只是……
这幅画的场景里藏着她的秘密，她不想这么早被他发现。
-
今天，柯聿淮开了辆拉风的越野。
许莓坐上副驾，跟柯聿淮搭话：“我们去哪儿拍？”
“我已经找好人了。”柯聿淮道，“是私人拍摄，你不用担心。”
许莓：“好。”
到了地方，看到摄影师，许莓讶然。
萧则。
“嗨，好久不见。”萧则走近两人，打招呼。
许莓下意识看了眼身旁的柯聿淮。
“我身份可多了。”萧则笑起来，主动解答许莓的疑惑，“开店开腻了，来当摄影师。”
许莓恍然，“这样。好久不见。”
萧则看一眼柯聿淮，似笑非笑道：“是啊。自从你和这位大少爷分了手，就没再光顾过我的店。”
“……”
“啧，就你会说话。”柯聿淮不满岔开话题，“能不能赶紧干正事。”
萧则乐得笑出声，“行。”
他让两人坐在红色背景布前，调整表情，微笑。
按理来说，许莓已经有过许多出镜经验，本该游刃有余。但人就是这么奇怪，总是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一想到这是她跟柯聿淮的结婚照，许莓就变得僵硬，活像在强颜欢笑。
萧则看着镜头里的许莓失笑，故意说：“许莓，你是自愿的吧。”
“……”
捕捉到身边柯聿淮的犀利视线，许莓心一跳。
“是。”她硬着头皮答话，羞得耳根发烫，“抱歉，我马上调整好状态。”
许莓深呼吸，让自己别再多想，拿出专业演员的本事。
好在暗示有效，许莓放松了下来。就在她准备跟萧则打手势时，下巴毫无预兆地被人捏住，迫使她转过了脸。
柯聿淮那张无可挑剔的俊颜出现在视野里，许莓心跳莫名就漏了一拍。
“怎——”
她才吐出一个字，唇被人吻住。
许莓微微瞪大眼，不自觉抬起手，攥紧了男人的衬衫袖口。
柯聿淮含着许莓的唇，轻啄。
少顷，他不舍地撤离。
“有实感了吗？”柯聿淮在许莓耳畔低语，“老婆。”
……
“ok，完美。”
萧则拍下最后一张，宣布完事，“来选照片吧。”
柯聿淮率先阔步走过去。
许莓用手背碰碰自己仍然在发红的脸蛋，缓步跟上。
照片拍得都很不错。尤其许莓，清冷面容上染上一丝娇媚，格外漂亮。
柯聿淮看着相片里的许莓，唇角牵起。
俨然对自己的杰作十分满意。
拿到洗好的照片，柯聿淮跟萧则说：“谢了。”
“你们什么时候办婚礼，到时候可别忘了邀请我。”萧则道。
柯聿淮应得自然：“知道。”
拍好照，柯聿淮带着许莓马不停蹄地往民政局赶。
一路畅通无阻。
待车子停下，一时间，两个人谁都没动。
目光相接。
“我现在还能掉头。”柯聿淮说。
他最后再给许莓开了一条退路。
许莓垂眸解开安全带，望向柯聿淮，微扬起嘴角说：“走吧。”
这笑，让柯聿淮的心定了下来。
之后的领证过程，或许是因为柯聿淮提前都了解过了，做了安排，以至于非常顺利。
许莓只用签字。
而工作人员在认出许莓后，露出了几分惊讶神情。当然，也只是惊讶。
敲好章，两张红本便将两个人的人生绑定在了一起。
“恭喜。祝两位新婚快乐。”工作人员笑着把结婚证递给两人，真心祝福道。
两人对视一眼，道谢。
办好手续离开民政局，许莓坐在车里看着手里的红本本，依旧觉得不可思议。
一切都太快了。
以后，都会是幸福日子吗？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决定对不对。
柯聿淮先没急着发动车子，而是饶有兴致地注视许莓，说：“看出什么名堂了没。”
许莓一滞，合上结婚证，抬眼。
柯聿淮单手支在窗沿，撑着脑袋瞅许莓。空着的右手则轻点了下方向盘，“有个问题。”
许莓用眼神示意他问。
柯聿淮眉梢眼角添着愉悦，漫不经心道：“新婚夜，我们睡哪张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