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马上，一会儿就好。”
诱惑？
许莓不明所以地循着柯聿淮的视线看向自己身上。
这时，柯聿淮闲散慵懒的声音从头顶落下：“不把护甲穿上，故意让我欣赏你的身材。”
“……”
许莓真是有口难辩。
她组织了好一会儿语言，才说：“这是人家正常的服装，你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没想啊。”柯聿淮倒是大方坦荡，“那要怪就怪我女朋友身材太好了吧。”
许莓一噎。
柯聿淮弯唇，瞧着女孩笑。
其实讲真，不怪他嘴上跑火车。
马术服本就相对贴身，再加上许莓身高腿长，又前凸后翘的……柯聿淮觉得是个正常人都会忍不住多看她几眼。
更何况这人还是他女朋友。
许莓没法儿回柯聿淮的话，默默把护甲穿上，以防他再蹦出什么虎狼之词。
“走吧。”她说，“别让教练等太久了。”
柯聿淮点点头，却没迈步子。反而弯下腰，把脸凑到她跟前，“亲我一下。”
许莓：“……”
“不亲不让走。”柯聿淮耍起无赖来，也是个难搞的。
“……柯聿淮。”许莓既无奈又惊讶，“你怎么动不动就要亲，没见过你这样的。”
“那你现在见到了。”柯聿淮伸出右手食指，点点唇，“所以，来亲你男朋友吧。”
气氛沉寂。
许莓不动，柯聿淮也不动。
两人四目相对，场面就这么僵持着。
许莓内心焦躁，但又无法说服自己。可这么僵着，终究不是个办法。
许莓暗暗深呼吸，闭了闭眼，飞快亲了下男生的嘴唇。
柯聿淮全程睁眼，把女孩的神态尽收眼底。
他扬起唇，好笑道：“要这么视死如归？”
“……走了。”许莓轻轻推了把男生的脸庞，迫使他侧头。
柯聿淮见好就收，没再多为难许莓。
两人一同往场外走。
见状，许莓正要松口气，就又听身旁的人出声：“啧可惜，这次没有‘啵’声。”
许莓终于没忍住，踢了他一脚。
柯聿淮笑得肩膀直颤。
杨和看小情侣打打闹闹，感情甚好的样子，不由露出笑容。
一物降一物，这话还真神了。
这向来眼高于顶、唯我独尊的柯大少爷，居然也有这么温柔顽皮的一面。
三人汇合后，杨和把牵着的马拉给许莓看。
“这马叫小莉，是马场里最温顺的一只了。”他道，“许小姐你可以试试这只，不用害怕。”
“你可以先摸摸它，跟它熟悉一下。”
“好。”许莓照做。
既然来了，许莓也不扭捏。之后，她按照教练的指挥，上了马。
“欸对，就是这样。”杨和眼露满意之色，“九十度踩好脚蹬，想往左就把缰绳轻轻往左点两下，右边同理。”
许莓认真听着，点点头，试着操作了一下。
小莉温顺听话，许莓跟它配合得很好。
逐渐感受到其中的乐趣，许莓朝一旁站着的柯聿淮弯了弯唇。
柯聿淮被她的开心情绪感染，同样笑起来，竖了个大拇指。
教练带着许莓，绕着场地走了几圈。后来，许莓还能带着小莉小跑起来。
“挺好挺好。”杨和夸赞许莓，“就喜欢这种脑子转得快的学生。”
许莓笑笑，“没有，是教练您教得好。”
杨和被哄得心花怒放，摆手说没有。
中途休息，许莓跟柯聿淮说自己要去趟洗手间。
“能找到吗？”柯聿淮道，“我陪你去？”
许莓哭笑不得，“不用，能找到。”
“昂行，慢点啊。”
“知道。”她道，“你也去骑会儿吧。”
光顾着她，柯聿淮都没上马。
柯聿淮心头一软，揉揉女孩的耳垂，“好。”
跟柯聿淮分别，许莓去了里面的洗手间。
今天进行了新尝试，并且有所成就，她的心情本是特别好的。
可在出洗手间时遇到钱煦泽后，心情瞬间被毁了大半。
许莓跟钱煦泽对视一眼，装作不认识，就要离开。
“你怎么在这里？”钱煦泽忽地问。
许莓本想不搭理，奈何心头隐隐冒出火，她不回一句难受。
“关你什么事。”她回。
“你——”钱煦泽皱眉，想到刚才有人说说柯家的少爷来了，“柯聿淮带你来的？”
许莓没再回，转身。
而身体刚转过一个角度，钱煦泽再次道：“你跟他在一起了？”
“你疯了？还是你是故意的？”
“你了解他吗？明白你们之间的差距吗？”
一句句，如同滚烫的烙铁般狠狠戳在心口，让许莓一时喘不过气来。
这样的自己让她觉得无力，更觉得难堪。
许莓双手攥成拳，缓缓面对向钱煦泽。她冷着脸，回怼：“那又怎么样？”
“钱晴雨能喜欢他，我不能喜欢？”
“要不要我现在就出去，一一去跟这里的人说我是大名鼎鼎的钱氏集团董事长钱煦泽的私生女，是他跟妓女风流一夜生下的孩子。”
此话一出，钱煦泽的脸色立刻变了。
“混账！”他说着，竟准备抬手扇巴掌。
许莓丝毫不惧，直直瞪着钱煦泽。
她一个光脚的何必怕他穿鞋的。
许是因为许莓眼神太过尖锐，钱煦泽的手停在半空，未往下落去。
“钱煦泽，我的事跟你没有半分关系。”许莓忍着怒气，一字一句警告道，“你有这个闲心，还不如多去教育你失格的亲女儿。”
“你再找我一次，我绝对会让你身败名裂！”
“你有本事可以试试。”
……
许莓再次回到场外马场时候，柯聿淮正在御马骋驰。
场地原因，即使他没展现太多技巧，许莓仍旧能从柯聿淮游刃有余的表情和姿态中判断出他的马术精湛。
身姿英挺，如同修竹。
如果没有柯聿淮，她的确不会有机会接触马术。
许莓注视少年半晌，坐在了不远处的休息长椅上。
慢慢的，她开始出神、发呆。
明明不想在意，但钱煦泽的话在脑海里一遍遍盘旋，让人头痛欲裂。
可为什么呢……
为什么要她经历这些？
为什么要给她这些考验？
她从来都没有奢求太多……她上辈子是做了多大孽，这辈子才会这么可怜，要被所谓的亲情绑架、被嫌弃、被避之不及。
她甚至没处宣泄，只能打碎牙齿活血吞。
许莓垂眸看着地面，一点点平复接踵而来的汹涌起伏的负面情绪。
“女朋友。”
倏地，柯聿淮的声音响起。
许莓眨眨眼，正要抬头，柯聿淮就已经先一步蹲在了她的跟前。
目光相接，柯聿淮略歪头，抬眼观察许莓的脸色，“怎么了？不舒服？”
许莓摇头。
“那——欸！”柯聿淮话还没说完，就骤然被身前的人扑了个满怀。
许莓紧紧搂着柯聿淮的脖颈，把脑袋埋在他的肩窝。
“……马上，一会儿就好。”她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