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这次好像有戏
临近寒假，这一年春节，娄从没有回家。
寒假和暑假一样，也是培优班补课的黄金时间，娄从心想，借了的钱总归是要还的，一个寒假如果拼一点，其实也容易挣。
目前先把找亲戚借来的首付款还上再说，等首付都还清了，再有点余钱，就可以买车了。车子比房子可便宜多了。
到时候有房有车，就不怕那些你女孩子对他横挑鼻子竖挑眼的了。
现在的女孩，真的是一个比一个要求高。娄从心想，明明那些女孩子没多大本事，反而都个个眼睛长在头顶上，有什么可嘚瑟的呢？
大不了，这个婚爱结不结，一个人一辈子，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现在的女孩，没一个是朴实的。
结了婚，还要背那么多责任，究竟要到什么时候，男人才可以不用这么累？
春节期间，娄从还是马不停蹄地进行补课。在汕城，很多有钱人家的孩子学习动力非常强，尽管家里有钱，也能给孩子创造不错的条件，但这些孩子自身拼搏和学习意愿强烈，而家长见此，也格外舍得下本钱。
娄从便是奔了这些孩子去的。家长舍得为孩子的教育投钱，而孩子学习劲头十足，所以，即使是在春节期间，孩子除了安排适当的时间走亲访友之外，也会见缝插针地安排时间进行课外补习。
于是，像娄从这样的外地人，就有了挣钱的机会。只要他们自身有一定实力，肯补课，即使春节期间，也不愁没生源。
那几天，娄从浑身像打了鸡血似的，这么好的机会，他就想挣一笔，毕竟房子已经买好，首付的钱，亲戚多少也借了点，要还上就显得不那么难了。
若是在以往，靠他一个人去攒首付的钱，他反而觉得那是个天大的窟窿，因为，他借不到，就算借了，一时半会，也很难还上。
想到这里，他还是觉得，幸好娄老头愿意拿出存折。
娄老头的吝啬，是出了名的。娄从料想，要不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到了年纪，想早点看到娄从娶妻生子，恐怕都不会愿意拿出那个皱皱巴巴的存折。
毕竟，早两年，有亲戚闲话间叫老头早点安排买房的事，娄老头一概是支支吾吾应付了事，毫无商量余地。
这会儿，估计眼看着是实在躲不过了，这钱总归是要花的，不给自己儿子花，难不成还能带进土里去吗？
娄从每每想到这里，就暗自抱怨没能投胎生到个好人家。老头子一辈子也就攒了那么点积蓄，全拿出来，也不够付首付的一半，还得靠自己大过年的顶了寒风大雪早出晚归。
又想了想，幸好娄归娄秀是两个女孩，要是她们两个但凡有一个是男孩，他们家就更难了。
春节过完，娄从打算回家呆几天，收拾行李之余，忽然又想起陈岚云。
他找到通讯录，发现和陈岚云之间的聊天还结束于一个多月前，都是些不痛不痒的话题。他想回去抽空和陈岚云见个面。
于是他试着给陈岚云发了消息：
“过几天我要回家了，要不抽空请你赏脸见个面，你看，地点定在哪里合适呢？”
没一会，陈岚云回复了，看样子她心情还不错：
“好呀！不过春节期间吃吃喝喝又胖了太多，不许笑我胖哦。县城老百货那边，新开了一家日料，听说还不错，我还从没吃过日料呢！”
搞定！娄从哼着歌，叼着烟，又准备了几件棉衣，装进行李箱，买好火车票，就确定了回家的行程。
到了村里，年轻人已经出去打工了。娄从东走走细看看，发现村里只有几个中年人，再不然就是干不动了的老人，以及留在村里的孩子。村里一贯这样，只有在过年那几天人多一些，过完年，该打工的都出去打工了。
娄老头此刻叼着烟，在别人家里打牌，娄家两三代人，一贯是烟酒牌三样不离手的。
娄从在一边看了看牌，本想等机会就顶上，没想到娄老头此刻正在兴头上，他手气好，没有换娄从的意思。
过了一会，娄从手机响了，是陈岚云发来的消息：
“娄老师回来了吗？我这几天走亲访友的忙了好几天，没顾得上给你发消息。”
娄从兴奋起来，他看到陈岚云对他的称呼，聊了这么久，陈岚云似乎从没这么称呼过他。
娄从隐隐约约觉得和陈岚云之间有戏，于是离开牌桌，思索着怎么回复更好。想来想去，他发了个陈岚云平时用惯了表示“可爱”的表情，说他一早就到家了，在陪老头子。
陈岚云这头，春节的确忙得不亦乐乎。她家是做生意的，逢年过节，父母既要忙着走亲会友，年一过完，还要计划来年的生意。而陈岚云的终身大事，也都在年节期间被提上议程。
就那么十几天里，陈岚云已经相亲了三五个男孩，但都毫无疑问地，没看对眼。
老一辈人理解不了小一辈人怎么结个婚相个对象这么难，小一辈人只觉得老一辈人沟通起来有代沟，希望能标榜自己的个性，找到合适而又中意的，不少人把相亲当成恋爱谈。
于是每逢年节，不少家庭都免不了为子女的终身大事而吵吵闹闹。但陈岚云家是做生意的，他们全家信奉“和气生财”，所以，相对来说不会就一些事情而发生较大争吵，了不起彼此争执两句，陈岚云的父母便会离开。
陈岚云就是在这种吵闹而又略显压抑的氛围中，想到了娄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