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信力魔方（二）
店铺主人的反应兴奋得就好像奕真并不是客人，而是一个被送上门来的宝贝。
“这年头像您这样有品味，对法器有兴趣的年轻人可真是太少见了，”店铺主人瞬间进入营业模式，热情地问，“您有什么中意的品类吗？”
奕真挠了挠脸：“我也不太清楚……”
“没有也好！”店主站了起来，从柜台上抄起一个像安了许多个金属镜头的头盔戴上。
头盔盖住了他的眼睛，让他又尖又长的鼻子格外显眼。几个镜头在头盔上移动，伸缩，他似乎因此获得了清晰的视力。
店主灵活地绕过柜台，走到奕真面前，一颗镜头对着奕真说：“那我们不妨各种都试一试。您算是来对地方了，我叫老奇，不夸张地说，我这家灵宝阁几万年来在法器业如果称第二，那没人敢称第一。法器最流行的时候，更是名满天界。选法器，灵宝阁一定能满足您的需要。您这边请。”
老奇说着打了个响指，四处的墙壁上亮起了几根火把。奕真这才勉强看清这个房间并不大，只有半间教室大小。房间的陈设除了柜台只有一排椅子，角落处有一个通向楼上的楼梯。一面墙上，有一个走廊入口。
老奇领着奕真走进走廊，边走边说：“真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都是怎么想的，竟然觉得用法器老土！用法器施法，动作才能稳重得体，举重若轻，彰显仙侠气概。
“现在的孩子呢，都是法力不大，动作不小，张牙舞爪咋咋唬唬的。唉，可惜了我那么多宝贝堆在这里无人问津。现在只有一些老主顾偶尔会来我这做做保养。谁让我卖出去的法器质量太好，轻易不会坏呢，他们也就没必要换新的。我们到了。”
奕真跟着老奇走出走廊，又进入一个漆黑的空间。老奇又打了一下响指，上方传来一阵沉闷的声响，四周渐渐亮了起来。
原来这是一个直径足有二十多米的圆形大厅，高处的穹顶是像一个巨大的花骨朵一样，由像花瓣一样弧形的板材交叠而成。此时穹顶微微打开，柔和的光线便从板材间均匀洒下。
奕真看到大厅边缘是一整圈十几米高的柜子，柜子上是无数方形的抽屉格，颇为震撼。
“我看看，”老奇向大厅中央走去，他头盔上的镜头全部开始运动，像是能透视到柜子里的东西，老奇忽然伸手指向右上方，“先试试这个。”
被指到的抽屉格自动弹开，一个暗金色的东西从里面飞出，飘到老奇手上。
“极品拂尘，全部是精选的麒麟鬃毛制成。”
奕真走向前，接过老奇递给他的拂尘，握着拂尘的柄来回抖了抖，结果抖出了不少粉末，弄得奕真不住咳嗽。老奇手一挥，拂尘从奕真手中飞离，飞回到了它原来的位置。
“看来这个年头是有点太长了……再试试这个扇子，扇骨取自万年神木，对雷系和风系法术有很好的增益效果。”老奇把飞来的扇子递给奕真，但奕真只是扇了一下，老奇又一把夺走了。
“这个也不对。那这个八角宝瓶呢，上面嵌有八种宝石，能储存法术……”这次宝瓶飞到奕真面前，奕真刚伸出手，还没碰到，老奇就挥手让宝瓶又飞走了。
“看来是位挑剔的客人啊？没关系，我这总会有适合你的。我看看……须弥山的灵玉制成的如意呢？不行，跟你的气质完全不搭……紫金藤？也不行……难道你适合再特别一点的？这个，一个朋友从西边淘换来的。它只是看着像根木棒，里面可是有根凤凰的翎羽。不，更不对了……”
老奇头盔上的镜头飞速旋转着，他召唤法器飞来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老齐后来已经不再说话，而是像一个指挥家一样挥舞手臂，柜子上的格子像波浪一样依次开合，无数法器像鸟群飞离巢穴，组成队列飞过奕真面前。而老奇不住地摇头……
“怪了，怪了，”一个多小时之后，最后一件法器飞回抽屉格啪的一声关上，老奇摘下头盔说，“我这里竟然没有跟你投缘的法器，这些东西真的跟不上时代了吗？”
奕真只觉得头晕眼花，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说：“可是大部分法器都是从我面前一闪而过，我试都没试，您怎么就知道跟我不合适呢？”
老奇：“法器都是有灵气的，如果遇到对的人，两者之间必然会有感应。我做这行做了几万年，你如果和刚才的任何一件法器有感应，我是绝不可能错过的。”
奕真沮丧地说：“那就是我不适合用法器了……”
老奇捋着自己的胡子说：“只能说现成的这些没有适合您的。几万年来，灵宝阁从没让顾客失望过，靠的可不仅是库存。您可以想象对您来说，最理想的法器是什么样子，我可以为您定制。”
听到这里，奕真眼里忽然灵光一闪：“那这个法器有没有可能做成……”
早点告诉他可以定制的话，奕真都不会去试那么多法器。
他早有一个理想的形式，习惯，趁手，能有效增强信念，但只在他的梦中存在——一个解压魔方。如果老奇真能做出这样的法器……
奕真花了半天的时间在柜台边又画又解释，终于让老奇明白了他想要的是个什么东西，以及希望上面的按钮机关分别能实现哪些效果。
“新奇，新奇。虽然造型上缺乏古雅之美，但这种紧凑的设计易于携带，又能组合控制多种法术……”老奇翻着柜台上堆满的草图和笔记感叹道。
“嗯……”奕真忽然发现他有个关键的问题还没问，“如果要做，我要付多少信力？”
老奇又戴上了他的头盔：“我看看……尺寸倒是不大，但是工序很复杂……这几个地方都需要用到不同的宝石……总共大概一亿五千万。确定要做的话您先付五千万信力的定金。”
对信力的价值还不敏感的奕真也大概知道这不是一笔小数目，但这件法器如果能让他像在清醒梦里那样游刃有余地施法，那再贵也是值得的。
奕真果断地付了定金。
老奇笑容满面地说：“大概需要两个星期做好，到时候可以直接寄到您指定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