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女高生原装口水
“咔哒!”
拴着红绿黄白各色绳线珠串,随着结绳人的动作,相互间碰撞,发出圆润的木头声。
不大的工作间内,铺满了各色绳线。
这是编织组钮的房间。
编组钮,简单来说,就是为了将细线,编织成带着各色图案的布料。
用来做祭祀仪式的装饰品。
“我想做那个。”
四叶正给组钮穿线,不满地抱怨。
奶奶抬起眸子,认真道。
“四叶你还太小了,你要尝试着听线的声音。”
奶奶对面坐着三叶,两人在编织组钮。
祖孙三人都穿着和服,是为了晚上的祭祀仪式做准备。
奶奶手上动作不停。
“然后,只要一直像这样缠线,人线之间就会出现情感交流。”
“唉···”
四叶无奈垂下头,这话她显然不是第一次听了。
她嘟囔着反驳。
“线又不会说话。”
三叶也开口道。
“外婆是让你‘集中精力’哦。”
四叶的问题,仿佛触发了婆婆的固定程序,她滔滔不绝开口。
“系守镇一千年的历史,都被编织在我们的结绳里。”
“听好了,两百年前···”
听到熟悉的话,三叶苦笑。
“又开始了。”
“···有一个开草帽店的山崎莹五郎家的浴室着了火,周围全被烧了。”
“神社和里面的古代文书无一幸免。”
奶奶轻抚眼镜,镜片映射出反光。
“这就是···”
三叶熟练到不能再熟的抢答。
“莹五郎之火。”
四叶满脸震惊。
“唉,还起了名字吗!那这莹五郎也蛮可怜的,因为大火留名。”
奶奶说道。
“因此,我们也无从得知祭祀的意义了,流传下来的就只剩形式了。”
“虽然文字消失了,但是传统永存。”
“这就是我们宫水神社的重要使命。”
夜晚,山腰,临水的工作间。
祖孙三人跪坐在榻榻米上,做着敬神仪式的准备。
终于,编好了。
一晚上的忙碌,编织成一捧红色的绳线。
三叶恭敬地将红绳端起,向着祭祀舞台走去。
而奶奶终究是年纪大了,疲累地停下来,揉着肩膀。
脸上闪过不满,慈祥的眼神中多出悲伤。
“但是,那个笨蛋女婿···”
“不抛抛弃神职离开这个家,还去搞什么政治!”
“真是的···”
画面一转,来到村子里,一家双层住宅。
门前停放的白色轿车,足以证明此户人家经济实力的不俗。
“老板,来,再来一杯。”
宫水俊树的声音响起。
画面来到二层的室内,榻榻米上摆着长桌与丰盛的餐食。
长长的桌子两边,坐满了人。
在其中。
西装革履的宫水俊树端起烧酒瓶,为对面包工头模样的男人酌满。
对面男人喝的面色熏红,一派尽兴模样。
而宫水俊树脸上,依然是政客的微笑。
他背着灯光,整张脸都埋在阴影中。
“这次也承蒙老板关照了。”
男人笑着道。
“放心交给我吧。门入和坂上区的选票不用愁,都是你的。”
谈笑间,宫水俊树的镇长竞选,就在一顿约饭间,顶下大半。
而在门外,敇使端着大麦茶,听着屋内的推杯换盏。
他挑了挑眉毛,笑着感慨。
“腐败的气息啊···”
母亲走过来,摆上他的晚饭,笑骂道。
“胡说什么呢。”
“刷拉——”
包工头男人也就是敇使父亲,拉开门,对着母亲招呼。
“喂,再拿两三瓶啤酒来!”
“好好。”
母亲转身去拿。
“克彦(敇使克彦),你白天去工地帮忙,要使用炸药。”
“你也来学学。”
敇使低下头,脸上露出几分不情愿。
他没应答。
父亲猛地回过头,呵斥道。
“回答呢!”
“好!”
敇使回到小屋,拉开窗户。
他满脸沉闷,趴在窗台上仰望远处。
远处山腰,宫水神社。
此时灯火通明,似乎在举行什么庆典仪式。
敇使低声叹气。
“我们都很难熬啊···”
画面一转,来到宫水神社的舞台。
舞台两侧,火盆燃起。
“莎拉——”
清脆的铃声响起。
神铃在火光下,闪烁着耀眼的金光,一如舞台上着巫女服,画着成熟妆容的两名巫女小姐——
正是三叶与四叶。
比起娇小生疏的四叶,从技法到身材上都更‘成熟’的三叶,显然看起来更像神社的巫女。
镀金的头饰在额前闪闪发光,鲜艳的朱唇可爱红润。
白色的巫女服裙摆,伴那和着乐曲的晚风,上下浮动。
更显巫女小姐身形的飘渺。
悠扬的神乐,从收音机中连续不断地流出,现代的机械放置在古老的浮画下。
显得是那么突兀,仿佛传统与现代的冲突在此刻具象化。
三叶与四叶踏着鼓点,在木台上踏着舞步。
一举一动,尽显优雅神秘,为台下的系守村民们表现村子最后的传统。
有居民议论。
“那是四叶吗?长这么大了。”
“她俩和母亲真像。”
另一边,三叶用余光还瞟见了两个熟人——
纱耶与敇使。
可恶!
明明告诉过他们不要来的!
三叶此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倒不是因为跳舞,而是跳舞之后还有无比羞耻的意识。
“莎拉——”
随着最后一串摇动神铃,三叶四叶正如排练了无数次那样。
姐妹俩肩头抵在一起,拉开组钮编成的红丝线。
舞蹈结束,跪坐在两人身后的奶奶颔首。
非常满意。
那么,就是最后的环节了。
口嚼酒——
只需要稍加些修饰成分,就能解释这一活动的内容。
巫女,口嚼大米,用吐出的唾液和米碎做成酒,献给神明。
这一切,都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哦~
三叶捏起一团大米,放入口中。
嚼嚼嚼嚼jpg
她面上毫无波澜,心中实则已经有了死志。
啊啊啊啊啊啊啊——
为什么要在人前做这种事啊!
等会还要吐出来啊!
更糟糕的是,她还听到了人们在议论。
“最早的清酒就是这么做的,把米饭放到嘴里咀嚼,然后吐出来放好,让他发酵就变成了酒。”
敇使!别以为你小子用广播电台解说口气议论我,我就会放过你!
“这样的酒,神会喜欢吗?”
肯定不会吧!纱耶你也不许回复他!
“当然喜欢!”
敇使,你就是个变态···
更糟糕的是,她好像还听见了,有某些班上她很讨厌的人的声音。
“看,是宫水。”
完蛋,是早上拦路的那个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