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国际会议
海湾一号偌大的卧室内,还充斥着昨晚潮湿和荷尔蒙的气息。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在房间的地板上,形成斑驳的光圈,一直延伸到宽大的红木木制床上。
床上一个上半身裸露,小麦色肌肤的男人缓缓睁开眼睛,他伸手摸了一下床头柜,慵懒地戴上眼镜。
这时从浴室走出一个裹着浴巾,身材修长,头发还滴嗒着水珠的女人。
“云帆,醒了?”温柔的声音带了几分魅惑。
“你怎么在这?”男人对这副场景很显然有点猝不及防。
“你忘了?昨晚你在方小姐的派对上喝多了,是我送你回来的,然后我们就”
女人坐到床边,俯在男人耳边,声音就如游离抽丝的轻柔:“昨晚不知道多少次了,你可不能忘了啊,我已经是你的人了。”
一根白皙修长的手指从男人脖子慢慢滑到胸口。
男人慌乱地掀开被子,脑海中闪现昨晚无数不可描述的画面,他冷静片刻。
“允儿,你需要多少钱?”
“钱?云帆,我缺钱吗?”
2022年6月4日周六,午后的阳光照耀在鹏城高速公路上,路面闪烁着耀眼的光泽。
在繁忙的车流中,一辆庞大而笨重的大货车突然失控,如同一头发疯的野兽,在路面上呼啸而过,刺耳的轮胎摩擦声在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危险的气息。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大货车迎面撞上了一辆定制款劳斯莱斯库里南。
巨大的冲击力使得整个高速公路都为之一震,仿佛一场地震突然袭来。两车相撞的瞬间,碎片四溅,劳斯莱斯库里南的车身瞬间变形,而大货车也翻倒在路边,现场一片混乱。
周围的车辆纷纷停下,有人拨打紧急电话,有人试图上前帮忙。空气中弥漫着汽油和烧焦的味道,还伴随着人们惊恐的呼喊声。
在人们正忙着抢救被困于劳斯莱斯里面的车主时,刚从大货车里爬出来的司机,摇摇晃晃,跌跌撞撞往路边走去,脸上和身体上的鲜血,顺着手臂和手指往下流,滴在黝黑的柏油路上。
突然,他站在高架桥上,纵身一跃,接着“轰”的一声闷响,在场的人们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2022年6月5日周日上午九点,京城西京大学的学术报告厅。
“下面由汪院士的得意门生谭小沫女士上台,给大家做相关研究领域的汇报!”
在西京大学的国际会议厅台前,主持人正在主持一年一度的国际控制理论前沿发展论坛,会议厅巨大的幕布上播放着汇报的ppt。
会议厅里面坐满了世界各国控制理论研究专家。
一个身穿简约白色t恤,搭配着一条蓝色牛仔裤和白色球鞋的女孩,自信地走上报告厅主持台。
“各位专家,各位前辈,大家上午好!我叫谭小沫,25岁,是杭城大学电子控制理论的研究生三年级学生,今天我很荣幸能代表我的导师汪斌院士来参加这次国际控制理论研讨会,下面我简单汇报我们得研究内容。”
站在台前的谭小沫迅速抓住了台下所有人的目光。
只见中分长直发柔顺地垂落在她的胸前,两鬓碎发随意地别在耳后,立体的五官在白皙肌肤的映衬下,展现出了她的优雅和自信,更增添了几分青春和活力。这种大气、自信的美貌,让人有一种忍不住想多看几眼的魔力。
“嗡嗡嗡——”
手机在谭小沫牛仔裤口袋里不停地震动。一次,两次
谭小沫的注意力已经被这不间断的震感瓦解了,她加快了汇报的语速,在弯腰并说出“谢谢”时,长舒了一口气,台下报以雷鸣般的掌声。
谭小沫三步并作两步快速从会议厅后门闪出,掏出手机,6个熟悉的未接来电将谭小沫的心脏都快扯出嗓子眼,紧张的情绪就像一汪黑潭,将她整个身体吸了进去,无法动弹。
谭小沫颤抖的双手捧着手机,僵硬地回拨了电话。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紧张什么,也许姐姐升职了想第一时间跟她分享这个好消息。
也许姐姐买彩票中大奖了,想跟她一起商量怎么花这笔巨款,也许但是她知道,姐姐几乎很少白天给她打电话,一般只是发送微信。
“喂,姐”
低沉颤抖的声音几乎堵住了她的呼吸。
“请问,是谭小沫吗?”
电话另一头传来一个磁性低沉而又冷静的男声,这声音仿佛带着强大的磁场,能让你紧张的情绪瞬间平复。
“你是谁?”
谭小沫没有半点留恋电话那头声音带来的情绪安慰,只想知道为什么不是姐姐。
谭小沫拿着手机的手突然不听使唤地颤抖,大脑一片空白,一阵阵尖锐的轰鸣声将她包裹起来,已经无法听清电话中的声音。
她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嘴唇微微颤抖着,试图说出话来,但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发不出声音。
泪水开始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顺着脸颊滑落。
身体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倒,谭小沫瘫软地靠在走廊的墙壁上,手机“砰”的一声砸在地板上。
此情此景被同样在走廊上打电话的纪云帆尽收眼底,他仿佛可以洞察一切的眼神却被地上的手机吸引了。
纪云帆戴着一副金丝眼镜,镜架闪烁着细微的光芒,透露出一种精致和优雅。三七分的发型整齐利落,展现出他的专业和自信。
深蓝色剪裁合身的西装,质地考究,细节精致,彰显着他线条流畅的身材,伟岸而富有安全感。
纪云帆慢慢走到手机旁,正准备伸手捡起时,突然一只纤细的手将手机迅速抓起,接着右手臂被眼前的女孩撞的生疼。
谭小沫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对不起”跑进了会议厅。
纪云帆左手握着右手臂,隔着镜片的眼神充满了探究,薄唇淡淡上勾。
苏长风跑过来,“二少爷,你手臂没事吧?这人是不是有”
看到纪云帆双眼紧盯着跑进会议厅的谭小沫,嘴唇微微上扬,苏长风硬生生把最后一个字咽回肚子里。
“二公子,我们得马上赶回鹏城了,最近的一趟飞机是11点半。”
“跟张教授说一声,我们有急事得提前回去。”
坐在会议厅的谭小沫,查了下从京城到鹏城的高铁,7个小时的车程太久。她又查了下机票,经济舱已经没票了,头等舱还有零星空位,但是接近3000元的机票对于还是学生的谭小沫实在是天价。
谭小沫咬了咬嘴唇,给在鹏城工作的大学同学宁泽兰发了条微信。
“泽兰,我有点急事,能不能借我1000元,过段时间还给你。”
“咱俩还说这话,稍等。”
谭小沫双手扶额,死死盯着手机屏幕。
“小沫,给你支付宝转了5000元,不够再跟我说哈。”
谭小沫阵阵收紧的心瞬间被这条信息温暖了,刚刚收住的眼泪,又漫出了一层雾气。
她快速购买了最近一趟从京城飞往鹏城的机票,跟会议主办方请假后,便叫了辆网约车赶往首都机场。
谭小沫右手肘撑在网约车车窗上,手掌扶额,目光涣散毫无目的地看着后退的房屋和树木。
她怎么都想不明白,前天还跟自己视频的姐姐,竟然突然发生车祸,此刻正躺在冰冷的医院病床上。
谭小沫和姐姐谭小雨出生在中部省份的一个偏远农村,姐姐出生那年的夏天,中部省份严重干旱,农作物几乎绝收,妈妈张佩兰期望往后风调雨顺,于是给姐姐取名小雨。
两年后谭小沫降生,虽然爸爸谭建国的眼里没有丝毫的喜悦,甚至还有些许的厌恶,但是妈妈仍然视两姐妹为至宝,希望姐妹两人能雨沫相助,相互扶持。
经济欠佳的农村重男轻女的思想尤为严重,妈妈张佩兰和爸爸谭建国几乎遭受了全村的白眼,走到哪里都是闲言碎语。
谭建国对待张佩兰的态度也越来越恶劣,最后演变成当着谭小沫姐妹两的面对张佩兰动手,每次姐姐谭小雨都跪下,抱着爸爸的手臂,求爸爸不要打妈妈。
谭小沫则强忍泪水,捏紧拳头,冷眼看着眼前这一切。
有一次,村里几个男孩拦住姐姐,扮着鬼脸说:“家里没男娃,断后啦,以后你爸妈都没人养老送终啦,哈哈哈”
姐姐气得眼泪直流,谭小沫把姐姐拉到身后,扇了男孩一巴掌,揪住他的衣领说:“以后你们谁再敢说这话,我就把谁的嘴巴一针一线缝的牢牢的!”
自此以后,村里的孩子都不敢当着两姐妹的面胡言乱语,甚至见到谭小沫都捂着嘴巴跑开。
谭小沫两姐妹一直都很争气,努力读书,成为全村最早考上大学的孩子。姐姐谭小雨为了早点帮助家里减轻经济负担,大学毕业后就去鹏城工作,并且一直负担着谭小沫在校的学杂费和生活费。
思绪像风筝一路悠悠转转,牵扯着谭小沫原本就紧张的神经。她仿佛有点回不过神了,用浸满泪水的手掌拍拍了自己的脸颊,多么希望这只是一场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