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在理智和放纵的边缘进退维谷
墨君钰又片刻的失神。
她身上有一种清淡好闻的味道，熟悉，像是自来水的清冽，陌生，但又特别容易接受。
“需要帮忙吗？”墨君钰低头睨着她的发心，哑着声音问她。
郁疆听到声音，一边想推开这个怀抱，微微晃荡的脑袋彰显着她明显的抗拒。一面她又这挣扎着不肯放手，身子越贴越紧。
墨君钰好不容易浇灭的火气又翻腾而起。这女人似乎还不知足，扭动着身躯磨炼着的他濒临崩溃的意志。
其实，只有郁疆自己知道，她只是在理智和放纵的边缘进退维谷。
终于，墨君钰忍无可忍，一把将她从身前扯下，扑通一声丢进旁边的浴缸里。
他刚才泡过的水还没来得及放掉。刚起身就又被这个女人撞了个满怀。
水花四起，郁疆几乎是一头栽进浴缸的，浴缸的水没过她的头顶，顺着她的呼吸充斥进她的胸腔与口鼻，密不透风的窒息感包裹着她，她却连抬手在浴缸里扑腾都做不到。
墨君钰提溜着她的胳膊，将她拎出水面。她又连剧烈地咳嗽都没力气。她像是一个哮喘病人，一边贪婪地呼吸，一边急促劲娇喘。这种要咳咳不出，要喘喘不上来的劲，折磨得她一度想死。
将近两分钟，等她终于从慢刀子割肉的窒息感中熬出头的时候，墨君钰又拧开花洒对着她的脸就是一阵猛冲。
水压很大，射出的水柱又密又急，如此近距离的水流怼脸冲，与她而言无异于一场酷刑，除了刺骨的寒冷，还让她生出了几分被针扎似的疼，整个人也跟着清醒了几分。
但清醒不代表好受，好不容易摆脱的窒息感再度袭来。她只能凭感觉徒劳地握住面前那只举着花洒的手，摇晃着脑袋求他高抬贵手。
等墨君钰终于把花洒关掉丢在一旁，她才缓缓地睁开眼睛，入目就是一张冷峻到极致的脸。透着极度的不悦，却俊美异常。
他蹲在浴缸边，她只看到了他的脸。
她终于不再挣扎，认命般地闭上眼睛泡在浴缸里。
墨君钰起身快速扯过浴袍穿上。他想去次卧接着冲凉水，又怕一眼没照顾到郁疆再滑下去把自己淹死。
但这里就一池子水，他总不好跨进去跟她一起泡。
旁边就是淋浴区，但哪怕是郁疆此时正闭着眼睛，他也无法做到再脱了衣服站在她旁边冲凉。
最后没办法，他只能闭眼稳了稳心神，忍着下腹憋屈的胀痛，压下心里的躁动和愤怒，克制了当下想骂人的冲动。就这么站在浴缸边盯着她。
理智稍稍回笼，郁疆又懵懵然地开始思考，究竟是什么人想要害她，目的是什么。如果是想要拆散她和牧裎聿，那牧裎聿现在是不是也和她处于同样的境地，是不是也在这冷水的浴缸里挣扎着。他在哪个房间，身边有没有女人。她是不是要过去帮帮他。
但她如今已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算了，听天由命吧。
约莫一小时后，墨君钰弯腰把她从浴缸里抱出来放回床上。折腾了几个小时，她累他也累。
他知道郁疆的湿衣服黏在身上肯定不舒服，但他没法顺手帮她换掉。如果她刚才的不肯委身是想替未婚夫守住清白，那原封不动的衣服就是最好证明。虽然这样的证明很牵强，因为衣服脱了还可以再穿上。但她不想郁疆第二天看到不着寸缕的自己，他还要费尽周章地跟她解释。
如果衣服还在她身上。最起码他可以少费些口舌。
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他不会做。
屋内的空调实在过于燥热，灼灼热气烘烤着他躁动不平的心。身侧美人在卧，确要他克己复礼。他想抬手将空调调为冷风，又怕身边的女人湿着身子半夜再被冻死。
最后折中取中和。他抬手关了空调，和衣而卧，把被子都给了她。
另一头，牧裎聿刚结束与合作伙伴的谈话，隐约间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穿着船上服务生的衣服，他追过去想要看清楚，但穿过两条长廊，那人影又像从未出现般，消失不见。
牧裎聿低头失笑，还真是魔怔了。余初心怎么会出现在甬城，更不会出现在游轮上。
他回到前厅，又有人上前寒暄，还有人举杯提前祝他新婚快乐。
有服务生端着盛酒的托盘从他身旁走过，他取下一杯酒回敬，等众人散去，他的眼前忽然一阵眩晕，再环顾四周，没有看到郁疆的身影。想来她应该是先回房休息了。
他放下酒杯，向服务台要了房卡，乘坐电梯离开。远处那双一直盯着他的眸子，毫不掩饰地，露出阴谋得逞的光。恶毒又狰狞。
602，牧裎聿推门进去，房间里是悄无声息的静。他抬眼扫视一圈，主卧、次卧，大门洞开，郁疆不在。
“还没回来么？”牧裎聿心想。
下腹处隐有热意窜起，他还以为是自己的期待感在作祟。正想进浴室冲个澡，房门在却此时又被打开，余初心换了件水蓝的连衣裙出现在他眼前。
“初心？”
他今天一整天都在看郁疆，余初心此时穿着和郁疆同色系的裙子出现在他面前，其实他心里是有不真实感的。
身体持续的异样让他隐约感觉到自己被下药了，他担心自己产生幻觉，日有所思心有所想，将郁疆的脸看成余初心。
他又低声唤来声：“郁疆。”
眼前原本淡笑着的面庞立马露出来狰狞的面目，“我不是郁疆。牧裎聿你仔细看看我是谁，我是你的初心啊。”
前面还气势汹汹的话语再后半句又彻底软了下来。
“初心？”牧裎聿唤着她的名字，他扶着桌子晃了下脑袋，努力想摆脱眼前的不真实感，直到余初心开始脱衣服，露出来肩头的纹身。他才彻底肯定，眼前的人不是郁疆，而是余初心。此时的画面也不是幻觉，而是真是的，正在发生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