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没有甄嬛的命，就不要学甄嬛的手段
太阳当空照，蝉鸣声阵阵。
良久，郁疆淡淡地开口：“我猜，你在两所学校里，都有暗线吧。”
中学的校园里有，大学的校园里也有，否则不能解释她对她和牧裎聿的相处模式了如指掌，也不能解释为什么那天余初心在学校晕倒后不到一小时，牧裎聿抱着她的照片就传遍了整个学校。如果不是牧裎聿处理的及时，可能传播的范围还会更广。
女人在面对喜欢的男人时，往往很敏锐。她们能从蛛丝马迹中找到证据，证明他爱上了自己，或者，喜欢上了别人。
但余初心没有机会亲眼看着牧裎聿，她通过别人的转述才能得到的信息，多半也不是全部。不在意的人，是很难从细枝末节里发现端倪的。
所以她说，“他对你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所以她没想到，牧裎聿突然就要订婚了。
余初心的脸色惨白得难看，嘴唇也咬的死死的，像是在努力隐忍着什么。
郁疆上前一步，看着眼下长长的石阶，轻飘飘地开口道：“所以余小姐现在是什么意思，因为孩子生不下来，所以想学钮祜禄甄嬛？借我的手，把孩子推掉？”
余初心忽然抬起头，眼神怨毒地盯着郁疆，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想她为什么明明看透了所有却依然敢站在这里。
“可你想学甄嬛的手段，也要有甄嬛的命不是”
“郁疆！”余初心几乎尖叫出声，郁疆轻嘲的语气一下就激起了她的怒火，“你真就以为自己权势滔天所以这么肆无忌惮吗？还是你以为，牧裎聿一定会相信你。信你是善良的，信你不会伤害无辜。”
“可我不需要他相信我，我知道我自己是善良的就行了，或者我不善良，那又怎么样。喜欢我的人会接受我的全部。但你是不是真无辜，不会就你一个人知道。”
人心本来就是长偏的，道德标准是给普罗大众的，但偏爱是特立独行在道德标准之外的，几乎没有底线。
余初心听懂了前半句，没听懂最后一句。
郁疆抬头轻扫了一眼礼堂屋角的摄像头。淡淡开口道：“如果我没猜错，这里的摄像头废弃了是不是。”
“是。”余初心想也不想地开口。
见郁疆这么淡定，她想过郁疆可能看到了这里的摄像头，但是郁疆已经猜到摄像头是坏的。郁疆也可能会录音，但录音没有画面，越是有争执，才越有动手的可能。
可偏偏，郁疆不跟她起冲突。
暴跳如雷的一直都是她自己。
她自以为不动声色地往台阶处挪了一步，看着像是想离郁疆远一些。
郁疆看着她自以为是小动作，开口轻嘲道：“余小姐还是站进来些，雨后风大，你这瘦弱的小身板，可别一个不小心，被风吹了下去。”
“你威胁我？”余初心想把话题的节奏带偏。
“呵”，郁疆嗤笑一声道：“我过来是想看看你究竟要耍的什么把戏，如果是孩子不想要了，我考虑一下，或许可以勉强配合一下你这刻意做戏的手段，成全一下你当导演的梦想。”
话语间的讽刺扎得余初心如芒在背。
话已经讲得这么直白了，按理说，余初心应该放弃，可偏偏一切都来不及了，她的小腹已经开始隐隐作痛。
“呵”，余初心惨笑一声，问道：“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郁疆没有回答，又或者，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而且余初心这个语气，仿佛是被劈腿的正牌女友在质问小三。郁疆不喜欢，所以懒得理她。
见郁疆沉默，余初心自顾自地开口：“如果我早点出现，也许我们早就复合了。”
郁疆对余初心伤春悲秋的话术不感兴趣，她淡漠着开口，“”‘如果’只存在于会对来的预判，不存在于对过去的检讨。余小姐，如果你今天找我过来，只是为了看你悔不当初的话，我们还是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了。”
“你想知道什么？”余初心问。
“今天不是你找我过来的么，不是你要告诉我，你的孩子究竟是怎么回事的吗？说实话，我真的很好奇。想来想去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我是抱着你能给我答疑解惑的目的过来的。怎么，我现在人来了，你反而不想说了？”
余初心站在原地没有动，木然地开口，“怎么，牧裎聿不肯告诉你？你们不是马上要订婚了，他和你还没有到无话不谈的地步吗？”
“哦，大概他觉得没有说的必要，毕竟也不是自己的孩子，解释那么多干嘛呢？这世上没每天有那么多人怀孕，有什么稀奇的。”
每次余初心想要激怒郁疆，反过来都会被郁疆气个半死。
小腹的隐痛逐渐有了加剧的现象。
郁疆看出了她的不适，还是淡漠地开口，“我和他无话不谈也好，无话可说也罢，这都与你无关。余小姐的大戏如果不打算往下唱的话，我可要走了。”
郁疆说着就要往石阶下走。
“郁疆。”余初心喊住了她。
郁疆不耐烦地回过头，“怎么，戏还没做完？”她闭了闭眼，压下心底的烦躁，“余小姐容我提醒你一句，你手头上设计好的剧本，你只能把握得了过程，把握不了结果。要是还来得及，我劝你收手，要是连自导自演的尺度都掌握不好，只会成为业内的笑话。”
还来得及吗？余初心想，哪里还来得及。小腹一阵一阵地抽痛绞得她快要站不起来，可郁疆就站在那里，水滴不穿，油泼不进。
如果言语刺激不能令她动怒，那肢体攻击郁疆一定会还手。
她忍着疼痛往台阶处挪了两步，刚才郁疆要走，被她喊住了。
她挪到郁疆面前站定，抬起手就往郁疆的左脸上扇。
自然，没扇到。从她抬手的那一刻起，郁疆进攥住了她的手腕。
她作势要往后倒，顺带拉扯的郁疆，一起往石阶下滚。
但是，没成功。
她的身体其实已经倾斜下倒，但郁疆像是不知道哪里来的手劲，硬是拽着她在这石阶之上，摇摇欲坠，坠也不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