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似乎是江川青心念一转之间，秦依依的压力突然变大。
她抬起头，对上江川青幽深平静的眼睛，脑海里一个恍惚。
女巫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个人很危险，马上远离。
江川青会淘汰她——
念头刚刚浮现，“啪”江川青扯断了她的面具。
从要动手，到动手，只用了三秒不到，她还没反应过来，眼前就换了个场景。
【一名女巫淘汰】
广播声在耳边响起，回到舞会厅了……
可是，怎么会呢？她有点茫然。
同为低级副本的玩家，按道理，他们的实力相差不应该这么大。
因为真正厉害的玩家是藏不住的，很容易被直播间的观众发现，继而被追捧成成论坛红人。
而江川青，她以前从没有听说过，她以为只不过是一个和她实力差不多的低级玩家而已，所以才会答应去拦下她
现在江川青却打破了她的常规理解。
出手果决，狠辣无情。
难道说，他另有身份，并非简单的低级玩家？
……
东副楼一楼。
眼睁睁看着秦依依消失，叶哲再看江川青，眼神愤怒中又充满了忌惮。
这和中年妇女不一样。
中年妇女是个新人，还是个女人，他从头到尾就没放在心上，看见她推到了秦依依，想也不想就冲上去动手。
对这种弱势群体，他甚至不用使出资深者的身份，只凭一个男人的身份就能随意碾压□□。
而江川青，是个男人，还是实力强大的资深者。
因此，就算他淘汰了秦依依，他也不敢贸然冲上去报仇。
“你给我等着。”叶哲咬牙，后退到门口，转身逃走。
江川青当然不会放过他，紧跟着追了上去，只是没想到叶哲还有手段，出去后就不见了人影。
江川青停在门口，扫了半分钟，走回里面。
池眠站在副厅，盯着地上的女巫面具，若有所思：“你说叶哲是不是很蠢。”
“什么？”江川青捡起面具，随口问。
池眠扯了扯嘴角：“他戴着骑士面具，为什么不用骑士的能力来除掉你？要知道，吸血鬼猎人一开始可是由教堂骑士担任的。”
江川青一顿。
池眠转头看他：“或许这说明，愚蠢的人，就算手上有筹码，打出来也是一副烂牌。”
江川青一顿，风淡云轻道：“或许只是他没有办法使用骑士的能力。”
池眠想了想，点头：“也对，骑士依靠信仰作战，他不是天生的骑士，没有信仰这东西。”
只是，如果这样的话，对神圣阵营岂不是太不公平了？
每个阵营同时拥有两个资深者，四个新人，人数和条件一致，相对比较公平。
可是在面具能力上，邪恶阵营的玩家们，戴上面具自然就感悟到了力量的存在，立刻就能用，而神圣阵营，看起来强大神圣，却还要学习怎么祈祷，获得信仰加持，才能开始战斗。
这样的对抗条件，对神圣阵营可不太友好。
池眠喃喃地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江川青正在捡第二张狼人面具，闻言沉默了一下，语气平静道：“或许在我们看不到的其他地方，邪恶阵营也有弱势的地方，因此游戏才会从中调整弥补。”
邪恶阵营的弱势？
池眠看向了他：“你知道。”
用的肯定语气，而不是疑问语气。
江川青没否认，将面具都好后，话锋一转道：“你注意到没有，叶哲和秦依依手上没有拿面具，他们明明淘汰了两个人。”
池眠：“所以呢？”
江川青：“所以他们淘汰人之后，没有带走面具，面具还留在原地。”
池眠明白了他的意思，笑意盈盈：“那还等什么，我们快去收回来！”
江川青垂眸，很浅地勾了下唇。
两人分别在花房和地下室门口找到了女巫和吸血鬼两张面具，这样一算，江川青手上的面具高达八张。
其中有一张是池眠递给他，让他拿着的白狐狸脸面具。
八张面具厚厚一摞，非常有存在感，江川青举到面前，变化角度看了两眼：“假面舞会，最后的游戏奖励，绝对和面具有关。”
“你收集面具为了奖励？”池眠下巴微挑，意味深长。
江川青否认：“当然不是，我只是不希望让别人拿到奖励。”
池眠奇怪：“道具奖励不好吗？你竟然不想要。”
江川青语气冷静而平淡：“副本boss看我不顺眼，谁知道他赠予的东西能不能用。”
池眠闻言惊讶地看着他。
江川青意识到他说错了话：“怎么？”
池眠难得善心大发，给他解释：“你想想，《城堡舞会》这个副本一共只有三天，也就意味着三天会重启一次，重新进来一批新的玩家。而开启的这三天里，每一天都有舞会，每一天都有游戏，每一天都要发放奖励，一个区区的低级副本boss，哪有那么多的奖励发给玩家？”
江川青一怔。
池眠最后总结：“这奖励，当然是游戏给的。”
这个道理其实很明显。
江川青没想到这点，只能说明他被自己的情绪带着走了。
池眠不知内情，只觉得他竟然会想不到这些，实在奇怪，却也没有在意，弯起唇角：“怎么样，听到这个解释，是不是对奖励心动了。”
江川青没说话，不过视线落到了面具上，似有意动。
池眠眼里的坏笑一闪而过：“可惜，你现在得不到了！”
江川青抬头看他。
池眠肆意忌惮，双眸里满是明亮愉快的笑意，恶趣味道：“你的阵营只剩下你一个人了，而对方的阵营还有四个人，除去秦依依，对方已经有了四分，而你的阵营只有两分。”
两分的差距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当然，这是池眠的误解。
池眠虽然身份特别，却不是万能的。他不是城堡的主人，无法感知整栋城堡的情况，因此不知道中年妇女其实是自己走的，想当然地将积分记在了叶哲这对情侣身上。
所以在他看来，江川青要胜利，就必须要淘汰至少三人。
可是神圣阵营只有四人存活，其中叶哲拿到了积分，又忌惮江川青，早已躲起来。身为资深者，想要躲人还是很容易的，短时间很难找到。
而那名叫张三的资深者，经历过八次副本还那名怕死，必定胆小如鼠，躲起来只怕比叶哲还难找。
这两人找不到，哪怕找到另外两个新人也没用。
最关键的是，两个小时的游戏时间，快要结束了，还有十几分钟，最多只够找到一到两个新人。
池眠他是故意的，他故意带着江川青到处走，让江川青拿不到奖励。
江川青并没有说话，皱眉沉思。
“你不生气？”池眠等了一会儿，江川青迟迟没有反应，灿烂的笑容渐渐收了起来，觉得没趣，“你这个人好无聊。”
江川青想通，抬起头：“我为什么要生气，我又没输。”
池眠盯着他看，神情狐疑，不肯相信：“你还有起死回生的办法？”
江川青：“只是淘汰三个人而已，你知道吸血鬼面具的能力是什么吗？”
池眠怔住：“什么？”
“嗅觉！”江川青点了点鼻子，“十几分钟，找到三个人，完全没问题。”
池眠眯了眯眼，很不爽地看他。
江川青食指弹了一下手上的面具：“不过，我并不打算这样做。”
池眠发现自己看不懂他了。
江川青看着他：“三个人太紧张了，我们有更加轻松的路。”
“只需要再解决一个人就行。”
江川青说着，后悔刚才放走了叶哲。
不过想找他也容易，刚才和他打过一架，对他的气息，江川青熟稔于心。
如果真的找不到他，也无妨，还有新人。
神圣队伍目前总共剩下四人，除去两个资深者，两个新人分别是拿到修女面具的红裙女人，以及拿到天使面具的文弱青年。
池眠看他神色淡然，觉得他心里自有主意，于是想了想问：“要去找天使新人吗？”
“不，我们找叶哲和修女。”
池眠有些意外，因为江川青看起来是个绅士男人，没想到他会挑软柿子捏。
江川青看他一眼：“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很无奈，比起天使，我只能找修女。”
池眠非常敏锐：“修女的身份有什么不同，可以影响游戏的胜利走向？”
江川青忍不住用欣赏的目光看他，很肯定的给予答复：“没错。”
池眠似乎隐隐明白了什么。
只是脑海里的念头像线团，他暂时还找不到线头在哪，于是也没有理清原因，只隐隐知道，江川青真的可以翻身。
他想拿游戏奖励，他就可以拿！
这让池眠有些失望，却又随之生出一股更强的征服欲，对江川青这个人更有兴趣了。他看着江川青的目光，带着深深的打量。
江川青闭上眼，嗅了嗅空气。
吸血鬼面具自带天赋，体力增加，嗅觉增强，夜视能力。这一晚，多亏了这些能力，他才能在城堡里行走自如，没有因为城堡的昏暗而停下。
这次，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他的能力在变强，原本不太清晰的嗅觉，此刻却发挥了惊人的效果。
女人和男人的气息是不一样的。
他能清晰分别出来，感觉到修女的去向，同时因为和叶哲接触过，还能感觉到叶哲的去向。
“在这边……”
突然，江川青睁开眼，指了一个方向：“叶哲和修女，在一起。”
池眠佩戴的狼人面具嗅觉不比吸血鬼差，他也嗅了嗅，点头赞同江川青：“对，他们在一起。”
江川青却没说话，余光看着手上的面具。
他的能力变强了，难道和面具有关？
他和最开始没什么变化，如果有不同，那就是多了几张面具。
江川青尝试将面具交给池眠，再用吸血鬼的嗅觉能力，那种清晰的感觉瞬间弱化了下去。
可是，依然比最开始的时候要强。
看样子，能力的增加和面具有关，却又不完全和面具有关，
“你觉得是为什么？”江川青看池眠。
感情小骗子虽然性格恶劣又喜欢玩弄人心，但是有时候的意见一针见血，有时候江川青并不介意和他搭话。
池眠想了想：“你淘汰了两个玩家，对了，你还杀掉了一只鬼。”
江川青点头，赞同他的猜想。
只能是这个了，他身上唯二的变化就是这个，因此除了面具，在游戏里淘汰人也是可以提升能力的。
不过这个提升，对某些人来说只怕没用，比如叶哲，因为叶哲他还没学会如何使用骑士的力量。
“我们现在走吗？”池眠打断他。
江川青摇头：“不，我们先去找另一个人。”
他感受到了那个人的存在。
……
张三躲在三楼。
宴会厅对面有个杂物间，门很小，看起来非常不起眼，他出门看见，想了想，就躲了进去。
他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守在这里可以看清后面人的去向，正常人也不会想到他在这里。
他在这里蹲了半个小时，也不觉得无聊，因为他有直播间的观众陪着。
就像之前自我介绍时说的那样，他经历过八次副本。其中七次低级副本，一次中级副本。
也是因为上一次去闯中级副本，他受了重伤，本就胆小的人，变得更加怕死，伤愈之后就回了低级副本修养。
唯一和以前不同的是，有赖于中级副本那次表现出色，他现在有了一些固定粉丝。
【张三，你也太胆小了，出去啊】
【你再偷懒，别人都互相淘汰完了，到时候你一个人打五个。】
张三过副本的终极武器就是苟，苟住不动，苟住小命，苟到最后就是胜利。
也因此，他的粉丝很爱打趣他，让他多出去活动活动，别像个孤寡老人一样天天待在同个地方。
张三不动如山，坚决不听：“你们懂什么，过程不重要，结局才是最重要的，活下来就行！我这次副本肯定可以安全通过！”
他还是蹲在老地方，盯着外面看。
隔一段时间，耳边就会响起一次广播声。
【一名狼人淘汰】
【一名骑士淘汰】
【一名修女淘汰】
【一名吸血鬼淘汰】
张三美滋滋地听着，忽然耳边又响起一声广播。
【鉴于玩家长时间停留不动，活跃性最低，赠予猪队友称号。】
张三：“……”
张三简直懵逼，还有这种？
【又到了喜闻乐见的环节】
【满意地离开评论区】
【认命吧主播，张三，你还没认清楚自己的非洲人命运吗？】
张三不服气，张三要出门！他要摆脱这个倒霉的称号。
张三推开门，接着，他看见两个身影目标明确地朝着他这个方向而来。
认出走在前面的人是谁，张三萎了，立刻想要爬回小杂物间，却被叫住。
“张三……”
张三停住，紧张地看他们：“别淘汰我，我已经是猪队友了。”
拥有“猪队友”称号的玩家，会被永远留在假面舞会。
张三不想死，也不想留下。
江川青眸色淡淡：“还记得副本最开始你自己说过的话吗。”
张三愣住，这哪里记得，他这个人有点话唠，嘴巴停不下来，什么都说过。
“你说，你以后就跟我混了。”江川青提醒他，“现在有个机会给你，要不要跟我混？”
张三一愣，喃喃道：“我不想死。”
江川青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却有力：“保你不死。”
张三咬咬牙：“好，跟你干了！”
他并不是信任江川青这寥寥几句话，他甚至都没听懂江川青的计划，但是江川青身上有种莫名让人信任的可靠气质，明明什么都没说，就站在那里，问他要不要跟他混，张三就有种跟着他上刀山下油锅的冲动。
这种天生的老大，天生的领袖，他相信，未来在游戏里肯定会有一席之地的。
江川青无言地拍拍他的肩，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引来张三的惊讶和崇拜，还有池眠的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等他说完，池眠歪头打量江川青的样子，第一次如此细致地观察他。
江川青其实长着一张很英俊的脸庞，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虽然穿着普通的黑色卫衣，却丝毫不影响他的气场和出色。早在玩家们进入城堡的那一刻，池眠就注意到到了，因为在所有玩家里，他最好看。
只是那时候，池眠也只是随意一扫，并不放在心上。
这一刻，才算是真正将这个人记住了。
江川青和张三说完话，敏锐地转头看向池眠：“盯着我看什么？”
池眠摇摇头，想了想，抿唇露出浅浅的笑容：“就是觉得，有些意外。”
江川青不明所以。
池眠转移话题：“走吧，时间不多了，我们快点下楼。”
是的，他们又下楼了，这次直接下到地下室。
地下室楼梯十分昏暗，好在池眠和江川青都不需要光，也能看清路面。到了地下室，远远的，有微弱的光照射过来，将最底层的台阶照亮。
“谁！”
叶哲的声音传来，充满警惕，却并不慌乱。
池眠先一笑：“看样子，他有了依仗。”
江川青心知肚明，并没有答话，朝着光的方向走去。
两人就是奔着他来的，自然不会因为他的一句喝退而离开。
“原来又是你。”
地下室满是堆积的杂物，叶哲坐在一张椅子上，脸上戴着面具，看见池眠和江川青的出现，神情满是不屑：“你们来干什么？”
池眠笑意盈盈，目光扫过他，恶劣道：“闲着没事做慈善，来看看手下败将，不行吗？”
叶哲脸色难看。
他此时已经认出了池眠的身份，是金色椅子的主人，也是不请自来的第十三位客人。
老实说，他畏惧第十三位客人，因此并不敢和他争执，避免惹恼他。
不过对江川青，他就没有那么客气了。
“你来找我？”
江川青懒洋洋道：“找你，也找暗处那位。”
叶哲脸色一僵。
一个红裙女人从暗处走出来，笑着说：“没想到被你发现了。”
这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也是叫池眠印象深刻的另一名新人。
她看起来二十七八岁的样子，身材火辣，风情万种，穿着一身红裙，腰肢纤细到可以一手把握，带着一张修女面具。
唯一有些怪异的是，这样一个人间富贵花般的人物，走近时，身上却充满了圣洁神圣的光芒。
池眠上下打量她，歪头笑了。
江川青一看他笑，就觉得不好，看了一眼红裙女人，很快根据她身上的气质和光芒明白发生了什么，语气肯定道：“你能使用修女的力量。”
红裙女人没有反驳，唇角扬起微笑，俨然默认。
江川青意味深长：“没想到你会和他搅和在一起。”
红裙女人露出一丝歉意：“很抱歉，但是我也想赢。”
游戏里没有正义对错之分，只有赢和输。
虽然相比叶哲，她对江川青这位资深者更加有好感，但是为了叶哲口中的道具奖励，她还是答应了叶哲合作的提议。
只是没想到，江川青也不是普通人，几乎刚下来，就发现了她的存在。
江川青表示理解，只是他有些好奇红裙女人的力量是怎么来的。
因为阵营不同，红裙女人也不介意告诉他们：“地下室有个小型的教堂，我躲在这里，误打误撞发现了它。现实里，我是一名信仰天主教的教徒，因为害怕，我向着十字架祈祷，接着我就拥有了现在的力量。”
池眠和江川青听完交换了一个眼神。
江川青说：“这些神圣阵营的面具看起来都一样，都需要对信仰的忠诚。”
池眠笑意盈盈：“你该庆幸自己没有抽中这类面具。”
看江川青那个狠辣杀伐的样子，就不可能有信仰，要是真的成了神圣阵营，怕是第二个叶哲。
江川青点头，赞同这句话，看向红裙女人：“我是特意来找你们的。”
红裙女人笑了笑：“何必呢，你们的阵营现在少了两分，就算淘汰掉我和叶哲，也只是平局而已，倒不如坐下来说说话，等游戏结束，反正以你们的实力，不会成为猪队友。”
池眠突然开口：“那其他人呢？他们会死在这里。”
“……”红裙女人沉默一会儿，“那也没有办法，反正我不能死在游戏里，还有人在等我回去。”
既然这样，也就多说无益了。
池眠看向江川青，江川青懂他的意思，向前走了一步。
叶哲在旁边提醒道：“小心他！”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的阵营一直只获得了三个积分，比邪恶阵营多一个积分，这一个积分是他们获胜的保障。
江川青来这里，要是把他们俩都淘汰了，胜利的天平立刻倒转，所以千万不能出事。
此时距离游戏时间结束，只有两分钟。
江川青没有说什么，看了一眼躲在旁边的叶哲，又看向红裙女人：“你们谁先上？”
叶哲不想出力，怂恿红裙女人。
红裙女人虽然答应和他合作，对他还是厌恶，更不愿意听他那些冠冕堂皇的废话。
“闭嘴！你信不信我把你推出去。”
叶哲吃了个闭门羹，顿时变色。
不过是借助了面具的力量，暂时压过他，竟然如此嚣张。
难道她不知道，第二天会更换舞会主题吗？
也罢，到时候没有面具的力量，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怎么办。
红裙女人看着他眼里隐藏不住的恶意，更加反感，但是她也知道叶哲上不行，为了阵营的胜利，只能她来。
下一秒，江川青和红裙女人在地下室打了起来。
江川青戴吸血鬼面具，身上有吸血鬼的敏捷和体力，红裙女人戴修女面具，又在教堂祈祷，有修女的信仰和护盾，倒也不弱。
两人你来我往，打得非常精彩。
渐渐的，两人之间分了高低出来。
江川青在现实里应该有进行过类似的锻炼，出手果决，招式精准漂亮，明明是邪恶阵营，天然受到神圣力量的压制，却丝毫不落于下风。
出于意料，红裙女人反而有了败像。
毕竟她没有经过相关的锻炼，仅仅依靠面具的力量，无法打败江川青，随着时间流逝，力气消失，信仰耗尽，呈现弱势也很正常。
这样不行……
叶哲在旁着急上火，他不要平局，他废了那么多的心血，就是为了胜利，拿到游戏奖励，他绝不愿意将胜利拱手让出。
这时距离游戏结束还有三十秒。
他想了想，找准一个空隙，趁着江川青背对自己的时候，抛出绳索偷袭江川青。
江川青似乎毫无觉察，可是等绳索快到身后时，他的眼里却闪过一丝暗色，突然回头，反手抓住绳索，一个用力将反应不及的叶哲猛地拽了过来。
叶哲完全没有预料到会有这样的发展，整个人是愣住的，也就那一瞬间，“啪”，叶哲的面具被摘了下来。
江川青冷冷说：“废物！”
因为被骂废物而愣住的叶哲身影渐渐淡去，消失在了地下室。
红裙女人同样愣住，回过神不知道是应该冲上来试图淘汰江川青，还是为了保住胜利而逃走。
准时响起的广播声，解决了她的烦恼。
【游戏时间到，游戏结束，请玩家准备清算奖励。】
红裙女人松了口气，还好，至少还赢一分。
江川青回头看向池眠。
池眠一笑，将手上的面具全部抛向他，看他接住了，笑意盈盈，十分满意。
忽然，他想起脸上还有一张狼人面具没有摘，抬手摘下，一并抛过去。
游戏时间到。
江川青的身影渐渐淡去，红裙女人的身影也淡去，所有还存活的玩家，在这一刻都感受到了召唤，生不由己地从原地消失。
空荡荡的地下室，只剩下池眠。
池眠摘下了面具，暴露出的五官容貌精致艳丽到让人难以用言语描绘，原本显得有些过于华丽的白衬衣，在这一刻俨然被压了下去。
他挑眉，想起江川青消失之前愣住的脸，弯起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