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丁大懂事,薛府谣言
刚进薛府,叶秋白不得不谨慎。
保不齐暗中,就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所以,他不敢表现出任何异常。
薛府不比其他地方,即便吃晚饭的时候,下人们也是有序的分坐在一起,六人为一桌。
和叶秋白一桌的五个家丁,虽然看着叶秋白戴着面具的样子,目光都有几分好奇,但是,却没有一人开口询问。
这让叶秋白想借着吃晚饭的时间打探一些关于薛府消息的计划落空。
不光如此,其他桌的下人们,也都没说话。
而吃过晚饭,走出了膳堂之后。
终于才有人跟他搭话。
“嘿,你是新来的?”
一个年龄大约二十多岁,同样穿着三等家丁衣服的家丁走到叶秋白身边,好奇问道。
“是。”
叶秋白回道。
“你是干什么的?”
“养马。”
“养马的,你脸上为什么要戴着一个面具?”
“……”
叶秋白:“容貌丑陋,怕吓到别人。”
“有多丑?”
“……”
“我不信,你摘下来我看看。”
“……”
男子在叶秋白身边问个不停。
问得叶秋白都烦了。
本来他是想找个人探探口风,问出薛府里的一些情况。
比如晚上府里有没有守卫,守卫多久换一次班,或者那个薛清倪住在哪个院子,有哪些人能接近她,她最常去的地方是哪等等。
可没想到,现在他反倒成了被问的一方。
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一直走到院子里,叶秋白才发现,对方竟然是和自己一个院子,而且,还住在自己的隔壁。
“兄弟,原来你也住这个院啊?”
看到叶秋白的房间就在自己的隔壁,男子一脸惊奇:“你要是不说,我还以为你跟我过来,要让我看看你面具下的脸呢。”
“……”
最终,在打开门的那一刻,叶秋白终于问出了今晚自己的第一个问题:“兄弟,我看你挺健谈的,为人也很直爽,你叫什么名字?”
“丁朗。”
“丁丁的丁,晴朗的朗。”
丁朗回道,又补充了一句:“当然,你可以跟他们一样,叫我的外号。”
这家伙好像是自来熟,叶秋白好奇道:“你外号叫什么?”
丁朗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丁大懂事。”
“丁大懂事?”
叶秋白好像没听明白,怎么会有人叫这样的外号。
看着叶秋白眼中的困惑,丁朗眼中却浮现出一丝骄傲。
“兄弟,你这就不知道了吧?”
“这薛府上下,就没有我丁朗不知道的事,所以大家都叫我丁大懂事!知道了吗?”
“……”
看着一脸傲娇的丁朗,叶秋白心中微微一动。
不过,还是按下了心中的那股念头。
今晚是他进薛府的第一晚。
有什么事,都得过了今晚再说。
这个丁朗什么来历,什么底细,他都不清楚。
万一对方是薛府里面,派来试探自己的呢?
而与此同时。
丁朗说完,见叶秋白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
以为对方已经被自己这个响亮的名头给镇住,心中不免又得意了几分,反问道:“你呢?叫什么名字。”
“黄胜。”
叶秋白嘴角挤出一个微笑:“丁兄弟,时间也不早了,明天咱们再聊。”
返回房间。
叶秋白关上房门。
站在门边等了一会儿,确定没人在外面偷听之后。
来到床边,用火种点燃了油灯。
随后,打开了自己的包裹。
金针他并不敢带进薛府,毕竟那一看就不是一般的贵重物品,带进薛府,自己的身份只会惹人怀疑。
所以,叶秋白换了一套银针。
将装着银针的布套放到一旁,叶秋白取出了盒子。
再次来到窗边,确定没人之后。
他将盒子放到桌上。
随后拿出自己在膳堂拿到的牙签,捅进了盒子底部的一个小眼里。
“咔嚓”一声轻响。
只见盒子底部,再次弹出来一个小盒。
叶秋白将小盒里面,油纸包着的东西小心取了出来。
这是他进薛府,唯一的准备。
一包烈性迷药!
无论放进水里,饭里,还是点燃。
只需指甲盖的一小点,就能将一个成年人迷晕。
甚至,包括对付七品以下的武者,效果都一样!
将迷药贴身放好,又将盒子还原。
叶秋白这才吹灭油灯睡下。
……
新的一天。
叶秋白一大清早,就来到了马厩。
对于这种粗活,他并不陌生。
毕竟在前世的时候,为了能活下去,他什么活都干过。
马厩里面,有四匹颜色不同,但皮毛都一样油光水亮的骏马,一匹黑色,一匹红色,两匹白色。
而且,除了这些颜色,它们身上都没有一根其他颜色的杂毛。
显然是经过精挑细选出来的。
叶秋白先是提着水桶,到附近的水井打了满满两桶水,倒到四个马槽里。
接着,又到一旁将草料轧成小段,用簸箕端着,倒进另外的四个马槽。
等待四匹马吃完。
他拿起铲子,将所有马粪铲到一个簸箕里,提出去倒。
而就在走出马厩,路过一个拐角的时候,叶秋白突然听到了两个谈话的声音。
他连忙把脚步放轻,走到靠着墙根的位置,侧耳细听。
如今体内有了真气,叶秋白的听力比一般人要敏锐一些。
当然,隔壁院子里的两个声音,其实也不小,基本上就是正常唠嗑聊天的大小。
站在墙角,叶秋白很快就听清了两人之间的谈话。
这一听,他嘴角不禁微微抽了抽。
“喂,朱老四,听说了吗……隔壁院子好像来了个新人,好像叫什么黄胜,养马的。”
“姓黄?八成是黄老头那家伙的亲戚。”
“嗨,还真让你给猜对了,就是老黄的亲戚,好像是个远房侄子!”
“老黄这家伙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啊,腿伤了还惦记着这份差事,前天刚被马踢断腿,昨天就把侄子送进来接替他的位置了,好像担心人家抢他的差事似的。”
“那可不!”
“要说老黄也有能耐,想往府里面塞人就往里面塞人。”
“那可不是,谁让人家已经在府里干了二十来年了呢?”
“要我说,他那侄子也不见得就能干下去,这养马起早贪黑的,整日待在马厩,浑身上下都是一股子马屎味,一般年轻人谁受得了这个?”
“这你可就说错了。”
“别看养马这活累,但是里头油水可大了去了。”
“你想想,养四匹马一天得吃多少上等马料,光是采购马料这一项,就有不少油水可捞。”
“说得倒是也是,不过这事你怎么知道的……该不会是丁大懂事告诉你的吧?”
“嘿嘿……我还告诉你,听说老黄那侄子,唉,他侄子叫啥来着?”
“黄胜,刚说的你就忘了……叫你平时少弄点手艺活你就是不听。”
“去去去,我听丁大懂事说,老黄那侄子长得可丑了。”
“真的,能有多丑?”
“一句话,丑到无法形容!听丁大懂事说,这家伙都不敢以真面目见人,连吃饭睡觉喝水,都戴着面具!”